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家的外面安排了上百人。不仅如此，还在他家的附近，设了一个监听台。只要这里有电台信号发出，就可以马上被捉到。
    而且，他家的屋内，也藏有人，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等到第二天的上午，他去上班时，这些人都撤了。
    因为作战处处长一点向外联系的行为都没有。
    要知道，日军的11军军团长，那可是眼下长沙会战的日军的最高指挥官，如果是内奸，知道这个消息后，不可能不向外发送情报。
    所以，这就说明了，作战处处长不是内奸。
    三个只剩下两个了。
    这两个人中，一个人是副参谋长。一个是警卫队队长。
    副参谋长，分管作战处，当然知晓作战计划。
    警卫队队长，级别很高的，少将军衔。
    警卫队负责司令部的安全保卫工作，他们有权在司令部的各个角落，安排哨位与警戒。
    最主要的是，往往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司令部，也就警卫队的人在。他们要是去偷什么东西，那是轻而易举并且没有人知道的。
    对于这两个人，马上开始了调查，可惜的是，他们的表现，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时之间，调查陷入了僵局。
    戴笠也没有办法了，只得将希望寄托在曹宁的身上。
    既然内部调查不行，那也就从外部入手了。
    ……
    曹宁来后的第二天，出去了一趟，找了一个地方，再次化装后，去了报社，发了一封寻人启事。
    这是告诉那内奸，我来了。
    离开了报社后，曹宁便去了方杰的那间屋子。
    果然，方杰在等他。
    “处座，怎么样了？”
    方杰摇头：“现在就看你的了。我带来了这两个人的照片，你熟悉一下，将来有机会与内奸见面时，也可以认出他是谁。”
    方杰拿出了三张照片，指着两张照片说明了情况。
    另外的一张照片，方杰说，那是已经排除怀疑的人，第九战区司令部的作战处长。
    曹宁看了几分钟照片，已经将这两个人记住了。
    “你那边怎么样？”方杰问。
    “我住进了一家旅馆，是吉川让我住进去的。”
    方杰的眼一亮，能让吉川记住的旅馆，说明那地方不简单。
    曹宁不这么认为：“这应该是那个内奸安排的。你记得胶卷后面的那密码吗，应该那是密信，密信中，内奸安排我住进了这家旅馆。不然的话，为什么第一次来时，吉川没有让我住进那地方。”
    “对！这说明，那时候，吉川不知道有这个旅馆存在。”
    “处座，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曹宁指那个内奸。
    “暂时去测试什么的，都没有用。他既然知道你会测试他，那么他就会按你的要求去做。”
    曹宁点上一支烟：“那我们就来斗一斗，看他藏到什么时候。今天，我已经去报社发了启事。”
    方杰说：“我会派两个人，分批进入你说的那家旅馆，他们会去摸底，你就不要冒险了。”
    “好！”
    ……
    曹宁回到旅馆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女人。
    看到她与李杰的亲热样子，不用猜，就知道她是李杰的老婆。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长的非常漂亮。
    曹宁在想，李杰到底是哪一方面，让这女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要知道，李杰原来是没有钱的。只是与曹宁扫了鹅山寨，分了一批赃，这才发了财。
    难怪什么王公子，为了她，竟然要杀了李杰全家。
    在曹宁进来的时候，这个女人看了他一眼。
    也就一眼，再没有关注他。
    第二天，曹宁买了一张报纸，看到了自己登在上面的启事。
    看完了启事后，曹宁去了上次住的那家酒店。
    这也是约好的，如果曹宁来了，就去曾经住过的酒店。
    在那酒店的左边，有一个广告牌。
    内奸看到报纸上的寻人启事后，就会在这个广告牌上张贴一份招工启事。
    当曹宁到了后，果然看到了一份招工启事。
    本歌舞厅，招歌女一名，人要漂亮，声音要甜美。
    上面留下了地址与电话号码。
    地址是：怀化街22号。电话是2467。
    这是一份普通不过的招工启事。但是，曹宁知道，这是给自己的联络信。
    怀化街，不在怀化街，是在怀化街的过去两条街。
    怀化街过去的两条街，就是枫林街。
    22号，也不是22号，是24号。
    之所以是24号，那是因为，号话的开头两个数字是24号。
    当然，也可能是246号，可能吗？长沙的各条街道，没有超过一百号的。
    所以，联络的地址是：枫林街24号。
    曹宁记住了后，乘着没人，便将那广告单撕了下来。
    撕下来后，他还拿来擦脚上的皮鞋。
    这个动作，是最常见的事，有些人临时爱漂亮，没有擦鞋的布，他们就会扯下一张广告单来。
    至于贴广告的人骂不骂，又怎样？我又听不见。
    曹宁擦完鞋后，随手一丢，将这广告丢到了河中。
    这是做给内奸看的。
    这份广告，贴在这里，肯定有风险。
    如果有人去了怀化街应招，发现那里不是歌舞厅，更不会招人，会怎么样？
    还有那个电话，打过去后，那边的人肯定说，打错了！
    最后只要让人知道，那么中统与军统就会知道，他们就会去查。
    所以说，站在内奸的角度，他是不愿这广告留在这里。
    如果曹宁不撕广告，那么内奸肯定对曹宁有看法。
    是粗心大意？还是留给其他的人看？
    曹宁这一招赌对了。
    在他看广告并撕广告的时候，有一只眼睛在盯着他。
    不仅是曹宁在的这段时间，自从贴上了广告后，那个人就没有离开。
    他在看，有没有其他的人来看这个广告。如果有的话，那么这个接头的办法就泄漏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最先怀疑的就是曹宁。
    幸好，他没有看到不该发生的事。
    在曹宁走后，那人只停了一刻钟，便离开了。
    他走的是一条小路，近道，在曹宁来到枫林街24号前，他已经坐在屋内，喝着茶，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