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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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功司在京城的腥风血雨中逆势而动,快速运作。程墨准武空在食俸四百石和二百石的京官中挑选人员,只要他看中,打个报告上来,准他把人调过去。
消息一出,吉安侯府再次车水马龙。
食俸二百石的官员相当于明清的九品官,往下就是吏了,食俸四百石比二百石高一级。这样的低级官员从没想到有一天可以成为品评朝中众多大佬的人物,光是yy一下,便飘飘然了。得到消息的人打破脑袋往里挤。
这个级别的官,高层的血腥清洗离他们太遥远了,不用担心会受到牵连,像张勉这样的高官,也不会跟他们这种级别的小官做儿女亲家,他们连被牵连的资格都没有。
武空先看履历再面试,最后确定人选,被选中的人高兴得手舞足蹈,笑得眼睛没了缝,赶紧收拾收拾,赶到新岗位上班。
这些人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不到半个月,第一份绩效考核便新鲜出炉了,当朝丞相、九卿都名列其中。
九卿空了两位,吴瑭已成昨日黄花,张勉也成刀下鬼,新补了一位,刚刚走马上任,还没有出政绩的陶然,真正得评的只有七位,不过,这八位重量级的人物,已经把欢庆劫后余生的朝臣们雷得外焦内嫩。乖乖龙的咚,连丞相都敢评啊,这是嫌死得不够快么?
更让朝臣们大跌眼镜的是,刘询居然表扬了武空的不怕死精神,啊,不是,兢兢业业的工作效率。这半个月,大家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谁有心思干活?也就武空后台硬,带领一群手下没日没夜地干了。刘询不表扬他,表扬谁?
武空得到肯定,心里十分踏实,开了个好头,以后就不会有人对他的评比说三道四了。
丞相府中,霍书涵几人聚在一块儿说话,几个月大的青青悠闲地在母亲怀里吐着泡泡。佳佳使出吃奶的劲儿要去抱她,小孩子哪懂怎么抱婴儿,青青被她抱着不舒服,不愿意让她抱,她的手一伸向自己胁下,便张开小嘴大哭,如此几次,佳佳觉得委屈,向赵雨菲告状:“二娘,妹妹不让我抱。”
小奶娃儿一哭,鼻涕眼泪齐下,糊了赵雨菲一身,赵雨菲一边为她擦拭,一边道:“等你再大些儿再抱,可好?”
佳佳奶声奶气道:“我已经很大了呀。”
旁边向霍书涵传授怀孕经验的顾盼儿打住话头,道:“佳佳过来,别欺负妹妹。”
“妹妹欺负我。”佳佳嘟着嘴,又向霍书涵告状:“大娘,母亲不乖。”
一句话把霍书涵几人逗笑了,霍书涵伸手要抱她,道:“你母亲怎么不乖啦?”
“向着妹妹,不向我。”佳佳说着,偎进霍书涵怀里。大娘有好吃的都留给她,她和大娘最亲了。
“谁向着妹妹,不向着你呀?”随着话声,程墨走了进来。
几个妻妾都站起来,佳佳撒开小脚丫飞奔过去,抱住父亲的腿,又告了一次状:“母亲不乖,向着妹妹不向我。”
程墨抱起女儿,扫了屋里一眼,发现苏妙华回来了,站在赵雨菲身后,哪有一点丞相千金的样儿?
“都坐吧。”程墨亲了亲女儿的小脸颊,继续逗她说话:“那要怎么办呢?”
“打母亲的屁屁。”佳佳响亮地回应,一句话把众女逗得哈哈大笑,苏妙华也乐得不行。
赵雨菲俏脸通红,佯怒道:“死丫头,看我不打你。”
平时她要是淘气,程墨便以打小屁屁相威胁,小丫头听在耳里,记在心里,这时便说了出来。她长得粉妆玉琢,又继承了顾盼儿察言观色的本事,众女无不喜欢她,每次赵雨菲一作势要打她,她就跑到大娘二娘怀里躲起来。
小丫头把一颗脑袋直往程墨怀里拱,反而把小屁股露在外面。程墨按住她乱拱的小脑袋,笑道:“这真是顾头不顾腚了。”
和佳佳玩了一会儿,又抱过青青逗弄,被她吐了一手泡泡,净了手后,一家人坐下吃饭。
饭桌上,程墨总觉有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在自己身上,他望过去时,那边又垂下眼睑。
苏妙华大部分时间留在苏府照顾父亲,苏执在她悉心照料下,病情大为好转,不停催她回来,她拗不过,只好回来了。
苏执是霍光的人,要是没辞去丞相之位,也在清洗之列。这些天,程墨闭门谢客,谁也不见,更不会在这时候过府打破他平静的生活,万一过府探病,反而提醒刘询,这儿有漏之鱼,岂不画蛇添足。
他天天遣长丰过府,有时给苏妙华送吃的,有时送用的,有时送换洗衣裳。长丰到了苏府,先到榻前向苏执行礼,代程墨问安,回去再把看到的,苏执或是在练字,或是在练行走,等等情况禀报了。
苏妙华感觉到他的关心,那一缕飘飘荡荡无处着落的情丝便渐渐系在他身上。只是这份心事,却无处言说。
两人是正儿八经拜堂成亲的夫妻,却因为她不情不愿,没有洞房,现在,叫她一个女儿家如何表示?
吃过饭,一家人坐下喝茶,霍书涵道:“五郎,还要去书房批奏折吗?”
程墨不是工作狂,前世不是,今世更不是。自他被无穷无尽的奏折包围后,试了很多种方法,尽快提高批阅奏折的速度,保质保量又有效率地把活儿干完。这么一个月下来,颇有成效,今天送来的奏折已经全部批完了。
听霍书涵这么问,程墨小有得意地道:“不用。涵儿有事?”
霍书涵只是关心他,想劝他早点休息,听他这么说,不由睁大美目,道:“怎么不用?”
昨晚他还带了十封回府呢,虽说数量大为减少,可程墨却在书房呆到二更一刻。
“为夫以后会尽量在工作时间内把奏折批完,这加班的事,还是少做为好。”开玩笑,他穿到这儿,一心想混吃等死,现在不得已当了丞相,要是干活干到死,对得起这得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