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的时候陆深就发现，傅安总是随身携带一个毛绒团子的玩偶。
    毛绒团子外表很可爱，他甚至在下课的时候听过有不少女生羞涩的问她玩偶在哪买的。
    陆深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无感，自然不会注意。
    哪怕有时候他看到她私底下和那毛绒团子嘀嘀咕咕的说话，他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那天，他听到了毛绒团子说话的声音。
    不是冷冰冰的机械电子声，而是另一种稚气满满的童声，它和傅安说话时对答如流，充满了情绪变化，这是虚拟数据永远也设定不出来的。
    陆深突然对那小东西有了兴趣。
    他知道现在傅安躯壳里的芯片已经换了个。
    这个秘密，他甚至都没有打算告诉她本人。
    他原本以为，她先前可能会是游荡的孤魂野鬼，或者是只不小心开了灵智的山野精怪，因为原来的傅安溺水了，她才趁机占据了傅安的身体。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这么简单？
    陆深没有在鹿眠面前表现出丝毫异样。
    可是他想查探的东西，几乎是没有查不到的。
    更别说，对方还十分相信他。
    以前只是他没有留意，在他留意了之后，他发现傅安经常会捧着那只团子躲在只以为安全的角落里嘀嘀咕咕。
    那只团子嘴里偶尔蹦出来的“宿主”“任务”“气运之子”等各种词汇也让陆深极为感兴趣。
    听多了两人的聊天内容之后，陆深似乎有些明白。
    傅安的到来，全部都是那只团子的功劳。
    她和团子做了交易，而交易内容似乎是他？
    陆深内心并没有被骗的愤怒，只有知道了她真正身份的高兴，还有……想要跟随她生生世世的决心。
    她有些笨笨的，就连她绑定的系统也跟着有些蠢笨天真。
    两个一起做任务，就像是一只大呆鹅带着一只小呆鹅。
    几次试探，陆深终于在一个深夜将这只团子弄休眠。
    他研究了一下这只团子，开始不得其解，直到后来发现这家伙居然也可以连接数据之后，他激进了。
    这只团子只是初级系统，所囤的能量不多。
    被他晚上消耗完了之后白天会自动陷入休眠。
    傅安一无所觉，就连这只团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还傻fufu的认为是它自己的原因。
    不过傅安对这只团子还是上心的，走到哪都不忘记将它揣在包包里。
    要不是知道它是她的契约系统，陆深早就将它消除了。
    半个月多，陆深不仅摸清了这只团子的来路，同时还知道了它和鹿眠之间的交易内容。
    在截取了团子的数据库后，陆深已经知道了鹿眠的身份信息，当然也知道了她原本的名字。
    鹿眠，眠眠。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陆深脑中浮现。
    他没有告诉鹿眠，甚至没有惊动这一大一小的两只呆鹅，一切都在默默进行的。
    直到颁奖典礼那天。
    陆深知道，一旦自己拿了这个奖项，就代表着鹿眠在这个世界任务的成功。
    但他还是去拿了。
    因为他想要将这一切都告诉她。
    包括他知道了她的秘密，以及他这段时间瞒着她做的事情。
    然而她没给他开口倾诉的机会。
    这个世界……也没给他把她留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