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惨烈
眼见连张雨欣也被重创,生死不知,王棋彻底陷入了疯狂。他不顾一切地将沉积之地内除了之前重伤而强制沉眠的鬼茹与野猪骑士之外,所有的亡灵仆从全部召唤了出来。
陡然见到王棋身边出现了百余名亡灵强者,卡修伯爵着实愣了片刻,不过很快它就发现,除了其中一头聚能期的骷髅王之外,其他都只是紫焰巅峰的亡灵头目。
这样的杂鱼就算来再多,卡修也不惧,毕竟是在自己的血色结界之内,任何暗核级以下的对手,都只能任由自己摆弄罢了。它心中的担忧放下,接着便是嘲弄的大笑起来:
“愚蠢的家伙,你放这些东西出来,是来送死的吗?”
王棋脸色阴沉如铁,没有理会对方的嘲弄,等到手下的亡灵仆从全部现身之后,忽然调转长刀,狠狠地朝自己的脚下刺去。
“死骸尸爆地狱!”
随着一声冷喝,锋利的长刀刀尖刺入了脚下那片漆黑的泥泽,那原本只是虚幻形态下的沉积之地,竟如同实质一般,被长刀刺出了一大片蛛网般的龟裂。
刚刚从泥沼中脱身的一百二十四头亡灵仆从,一齐仰头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嚎,接着它们的身体便如同充气过度的轮胎一般,一个个膨胀,然后“嘭嘭嘭嘭”地爆裂开来。
这是王棋突破凝能期时从天灾法典中获取一项新的技能。强令自己的亡灵仆从自爆,来获取最大程度的杀伤力。
原本王棋并没有想到,这种几乎是同归于尽般的战斗方式,自己短时间内是绝对用不上的。毕竟自己手下这一百多头亡灵仆从,很多都是跟随了自己很就的精英,再自己的沉积之地内更是精心培养,最终才形成这样一股,足以以一敌百的精锐部队。
不过如今他早就没有了这样的顾忌,自己的手下,自己的女人,死的死,伤的伤。敌人的强大,自身的无奈,憋屈、耻辱,如同毒蛇一般噬咬着他的内心。这一刻,他心无旁骛,被怒火烧尽一切理智的大脑中,只剩下一个目标——那就是不计一切地杀死对方!
别说只是毁掉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精锐仆从,就算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一百二十四头亡灵仆从,除了一头刚刚进入暗能级的骷髅王,其他最低的也是紫焰巅峰的亡灵头目。它们在王棋的催逼之下,燃尽体内所有能量,一齐自爆开来,那产生的威力,莫说是刚刚进入暗核级不久的卡修伯爵,就算是暗核级巅峰的存在,也难撄其锋。
在卡修伯爵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可怕冲击波,如同要毁灭一切般的朝它奔涌而来。自己引以为豪的血色结界,就如同被撑爆的气球一般,碎裂成无数的空间碎片,消失在虚空当中。
而下一秒,余韵不止的冲击波撞到了它的身上,这之前,它只来得及收拢双翅,将身体团成了一个球状,摆出了自己最强的防御姿态。
可它依旧是小觑了这次爆炸的威力,灼热的能量流丝丝缕缕地贯穿了它的蝠翼,刺穿了它的皮肉骨骼,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令已经达到暗核级的它,也忍不住放声嘶吼起来。
好在这场爆炸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当浑身千疮百孔的卡修伯爵重新张开已经比乞丐装还不如的蝠翼,踉跄地悬浮在空中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疮痍。
天空中那由死灵之气凝聚成的阴云,似乎被烧出了一个窟窿,久违的阳光穿过那方圆足有数里的空洞,照耀在一旁废墟之上。
漳岚城原本最繁华的中心区,仿佛成了一片荒凉的沙漠,原本高耸的广电大厦已经周边的各种建筑,此刻都化作了最细微的砂砾,被爆炸所产生的劲风卷上空中,使得空气里充满令人呛咳的粉尘。
卡修伯爵心中凛然,它实在没有料到,区区一个暗能级的小辈,居然能够造成如此的破坏。
“不过,还好......那家伙应该也死了吧......”
口中喃喃自语道,卡修伯爵自己也没有发觉,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的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可就在它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如雷霆般的怒吼竟然从它耳边响起:
“混蛋!拿命来!!”
惊惶中回头,却见同样浑身伤痕累累,甚至很多地方的血肉都完全脱落而露出森森白骨的王棋,如厉鬼一般从它身后的影子中猛然跃出。没等它反应过来,便被王棋拦腰抱住,甚至王棋还张开了大口,咬在了它的脖颈之上。
卡修伯爵惊怒地大吼,身体失去控制地与对方一起从高空坠落,狠狠砸进了一大团灰烬当中,那扬起的砂砾很快便掩埋住了他们半个身子。
“放开我!放开!你这只无礼的蝼蚁!!”
卡修伯爵被王棋死死按在地上,只能用残缺不全的蝠翼,拼命地抽打对方的后背。
它这对蝠翼也是它最强的武器之一,关键时刻能攻能守,坚韧非常,锋利无比。此刻虽然破损不堪,不过在它惊怒交加地抽击下,每一击都能从王棋的背上撕下一大片血肉。
可是王棋却是仿若未闻,任凭对方如何的攻击,只是死死将其按住。此刻,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凄厉地破空声,卡修伯爵挣扎着从王棋身体的空隙中向上看去,却只见是王棋那柄三尖两刃的破晓战刀。
没有人御使,长刀却如同天外而来的流星,带了一溜灰白色的弧光,从天而降,虽然气势不显,却依旧带着一股森冷如冰的杀意。
卡修伯爵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再次拼命地挣扎起来,可王棋却是铁了心,无论对方如何挣扎,如何撕打,就是死死将其压住,不让它有半分闪避的可能。
“噗嗤——”
长刀坠落,从王棋的后心刺入,前胸探出,接着再次观察身下卡修伯爵的身体,将两人如同砧板上的鳝鱼一般,死死地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