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对唐江生来说,他要钓的,可不是哪处溪河的小鱼小虾,而是卫国左翼军的哨卫,即能把他“平安送进”军帐大营的人!而从结果来看,貌似是点律令是咬钩了。
没有错,唐江生之前在香樟树林里那一番做派,可不全都是随性发挥,他与“樟兄”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这不假!但是唐江生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告诉可能潜在的那些明岗暗哨,他并非是别国别宗暗派过来的奸细眼线,只是一个享受生活,热爱自然的旅者而已,只有这样,唐江生在哨卫眼中的危险性才会降至最低,不至于引发冲突。
诚然,唐江生手中是有雨顺城城主林耿忠的介绍信,按理说,凭此介绍信,进入东南战区之左翼军的管辖范围应该不难,可唐江生的目的并不在于此,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直指左翼军统帅,即白轻许!
在唐江生的推测下,白轻许的真实身份应该就是百里卿许!毕竟不管是擅长的术法,还是出现时间的巧合,都足以说明“白轻许”这个身份的可疑性——但是问题就在于,百里颜九曾说白轻许乃是一名女修!所以唐江生又不能完全认定白轻许就是百里卿许!只是某件事若真有可能发生,那这件事就真有可能发生!而且几率还不小!
因此!为了避免这种误认情况,唐江生决定先按兵不动,不把林耿忠的介绍信暴露于白轻许的视野之中,而且卫军风气向来骄纵狂妄,唐江生可不想因为一封介绍信而被三军所有人盯上!不然可够他喝一壶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归不是什么坏事——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唐江生才会在香樟树林中做饭吟诗,最后还睡上了。
简而言之,即便现在被困于囚车之内,这也是唐江生事先预料到的结果!正如白轻许在军帐中说的那样,像唐江生这种来历不清、身份不明的修士,是得好生调查一番才是!若不调查直接放走,那才叫治军不慎!当然了,不经调查直接杀掉也有失偏颇,所以唐江生此举还是冒了一点风险的,最起码,唐江生做好了再捱五十军棍的觉悟。
不过所幸的是,白轻许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唐江生那首情诗里暗指的对象其实是她,否则还真说不准到底有没有命走出白轻许的军部大帐——然而姜终究是老的辣,白轻许没有反应过来,四名白狼卫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先让老严头瞧出了一点门道,这还挺出乎唐江生意料的!看来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物什,活得越久,当真越容易成精!
“喂!二愣子,你到此地,是奔着咱军座来的?”吴登堂显然对老严头的猜测持怀疑态度,先不说唐江生跟白轻许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光是白轻许那一副“铁娘子”的威武形象,他直怀疑唐江生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卫国虽不比吴国尚美,但温婉如水的女子还是不少见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要是有意,我甚至可以帮你留意一下!年纪轻轻的,正是一展宏图……嘿!你这眼神是几个意思?”
吴登堂话说到一半儿便停了下来,因为唐江生已不知在何时睁开双眼,正以一副意味难明的表情盯着他,像是在防范,又像是愤怒!若非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那就和一只因护食而炸毛的松鼠相差无几,吴登堂的立场瞬间就变得尴尬起来,众人皆是向他投去点点目光。
“我记得,上月出营‘猎鹿’时,某人因贪功冒进,被西齐诱入包围圈中,是军座率兵似神兵天降,救了那人性命吧!莫非……”
李俊达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说什么,可谓是快人快语!可饶是如此,他也并非口无遮拦之辈,所以并未指名道姓是谁,而是给方才说话的“某人”留了最后一点颜面——不过话又说回来,都讲到这个份儿上了,指不指名,道不道姓已经不重要了,大家懂的都懂。
“你们你们……!你们这都是中了什么邪?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过多少回?互帮互救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你们现在居然向着一个外人来怀疑我?”吴登堂有些气急败坏,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李俊达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他使绊儿,“冉弈冰,你倒是替我说道说道啊!你不会也跟他们这些显贵达胄一样,觉得我对……!”
“老吴啊!你太敏感啦!李俊达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大可当他在放屁一样,任其随风而去便是,何必如此惊慌?”冉弈冰让李俊达来接自己的班,自己则拍了拍吴登堂的肩膀,态度很是真诚地继续言到,“再者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军座虽然……嗯……严苛了一点,可能入其法眼的必定不多!换个角度去想,这也是你的机会不是?你瞧瞧你瞧瞧!瞧瞧这个只有凝魂后期修为的废物,他哪能跟你相提并论?没说的!不管是作为战友还是兄弟,我都挺你到底!”
言及此处,冉弈冰甚至还故意敲打着囚车的铁栏,叮叮当当的声音既像是对唐江生的警告,又仿佛是在给吴登堂打气!可是吴登堂好像并不打算领冉弈冰这份情,恶狠狠地瞪了他几眼,随即环顾面前这四人,神色之悍戾,哪里像是今日才偶生间隙似的?分明是积怨已久!
“走了呢,啧啧。”冉弈冰咂摸着嘴,望了望吴登堂负气远走的背影,显得不以为意,“严老啊严老,你这招指东打西,可真是高啊!”
听闻这有些阴阳怪气的称赞,老严头也不恼,而是慢慢悠悠地摇了摇头,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撇撇嘴,言到:“左翼军一共就三万余人,军座独领一半,你等三人若是再被分兵,实力只怕会进一步削弱,届时话语权低到一定程度,军座可就不会再跟你们客气了——只可惜我这一把老骨头竟然还被你们连累着吃了五十军棍,这可真是伤筋断骨哟!”
“有劳严老,有劳严老!”
冉弈冰、李俊达、钱万贯三人岂会如此没有眼力见儿,当即便拿出三个做工精致的锦囊,恭恭敬敬地递与严老——严老嘴一咧,二话不说,瞬间收捡干净。
“话说严老,您方才所说,这二愣子他,他对军座……?”
“那自然是老夫瞎掰的,他能有那个胆子?我这胡子给他纠下来做笔毫!”
亲眼目睹同袍之间互相倾轧的唐江生,觉得自己这次可能要玩儿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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