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鼠与狗(上)
昏暗的房间里,几侧墙壁挂满了中世纪风格的冒险挂毯还有斯莱特林本人的画像,几乎覆盖了整个墙壁,还有绿色的真丝壁挂也不满其间,几张小床上盖着的是银色的丝绸床单,天花板上满是银白色的灯笼。
而今天这里的斯莱特林的学生均因为圣诞节而离开了他们的寝室,如今这里,只剩下一人一鼠。
“怎么样?现在已经落魄到被一声狗叫就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地步了吗?”马尔福蹲了下来,审视的望着眼前的大铁笼子说道,极不相称的是这个至少能装得下一个成年大汉大小的笼子,现在里面只装着一只耗子,正瑟缩的蜷曲在角落。
“哎呀,看看。”马尔福故作惊讶,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画满了精细的地图与文字,在这只耗子的面前晃了晃,“你不是叫斑斑吗?怎么这地图上显示的是彼得?”马尔福的眼睛眯了起来,戏谑的说道。
“看来韦斯莱对你很不错,还给你另外取了一个人常用的名字,对吗?”马尔福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敲了敲这个大铁笼,打磨完好的漆黑铁杆上的黑色幽深极了,几乎吸尽了周围一切的光亮。
斑斑惊恐的随着笼子的晃动而拼命逃窜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了,当他看见那张地图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切,也就不再为自己为什么跑到半路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笼子给罩住而奇怪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瘦小,再瘦一点这个笼子的间隙恐怕都关不住你了。”马尔福摸着下巴说道。
“怎么样,还没有来过斯莱特林的寝室吧,这里的气味是不是比格兰芬多的寝室更能让你习惯?”马尔福站了起来,张开手臂。
“可是即使是背叛,在我们斯莱特林学院也是很少见,值得唾弃的一件事呢。”
马尔福每说一句话,斑斑的心中就越是紧张和惶恐,巨大的恐惧就像一条巨蟒,随时可能叫他一口吞下去,他甚至现在就想变回人形,直接开口求饶,但是这个笼子完全限制了他体内魔力的运转,让他想变回原来的模样都做不到,他现在只能拼命“吱吱”的叫着,表现出自己的不安与恐惧。
“你说我说的对吗?小矮星彼得?黑魔王大人不那么忠实的奴仆?”马尔福的眉毛挑了挑。
“也有可能你更加喜欢虫尾巴这个称呼。”马尔福佯装歪着头思考着,似乎是真的是在为了该怎么称呼他而烦恼着。
小矮星彼得现在又缩到了笼子里的角落,不住的战栗,浑身的毛发都竖立了起来,就好像一只刺猬。他尖尖的鼻子上,那双小小的黑眼睛滴溜溜的在深凹的眼眶里乱转,似乎是在想着脱身的方法。
“你现在肯定很好奇对吧?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秘密。”马尔福缓缓的说,但语气越发的紧逼起来,目光也越发的深沉。
“我的运气很不错。”马尔福继续说道,“你现在主人的那对双胞胎兄弟送了一张很好用的地图给我。”马尔福感慨起来,“大脚板、尖头叉子、虫尾巴、月亮脸......你当初在参与制造这一张地图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这张地图算计呢?”
小矮星彼得哆嗦的身体渐渐停了下来。
“你应该去了不少次费尔奇的办公室吧?”马尔福挑了挑眉,“我现在和他关系不错,他常常跟我抱怨有一只耗子扰得他不得安宁,把他的那只洛丽丝夫人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想把地图拿回来?逃开布莱克的追踪?”马尔福嗤笑起来。“你还是那么胆小,从来没有考虑过主动解决问题,只会逃避,逃避不了了就选择背叛。”马尔福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只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赞赏。
“我应该可以解答你心中的疑问,你说我为什么知道这个秘密呢?”
“我现在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马尔福用他手中的魔杖托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幅沉思的神情。
“你觉得狗鼠大战好看吗。”马尔福问道,随后他笑了起来:“我很期待你们俩放到一个笼子里会发生什么。”马尔福的魔杖指向了他自己的床底,小矮星彼得不由自主的跟着他魔杖的方向看了过去。
刹那间,他只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多年扮演老鼠,让他学会了夜视的本领,在那漆黑一片的床板下,他又看见了一个笼子,比针对他的更大,里面躺着一条他再熟悉不过的黑狗,那就是这些天以来自己如此表现的根本原因。
好不容易才停下颤抖的身体又开始难以控制的战栗起来。
他感觉在这个男孩面前,他那深藏心底,不堪回首的秘密就像一颗被一片片剥开的洋葱,**裸的被展现出来。
他怀疑这个状态下自己要是和布莱克一起相处,会不会立刻被咬断脖子。
他是如此的惊惧,他拼命用自己的爪子在那坚硬的地板上划擦起来,制造出难听的噪音,试图在地面留下痕迹。
“或许你可以走和布莱克一样的路子。”马尔福无视了小矮星彼得现在已经失去了神智所做出的躁狂举动,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这儿的吐真剂还剩了一点,很美味,你要试试吗?”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的液体还剩下十分之一左右。
马尔福做出摇头叹息的模样,用手一指说道:“他的意志力倒是很顽强,不愧是被摄魂怪折磨十几年都还能保持理智的男人,我灌了他大半瓶他才开始说实话。”
马尔福轻蔑的看了彼得一眼,然后说:“你,一滴就够了吧?”
彼得终于知道马尔福是怎么得知那些关于他的秘密了。
但是在死亡的恐惧压迫之下,小矮星彼得的脑袋开始飞速转动起来,他在想自己应该如何求饶,才能寻求自己活命的机会。
就当他在思考的时候,笼子铁杆的缝隙中突然伸进来了一根魔杖,尖端猛烈爆发出激烈的蓝白色光芒,大盛的光芒刺得他的眼睛不得不紧闭起来。
耗子的小小嘴巴里不断的发出尖锐的尖叫声。
他那黑色的小身体在地板上疯狂的扭动起来,又一阵炫目的闪光,然后——那就像是观察树木生长的快镜头。地上出现了一个脑袋;四肢也伸出来了;再过一会儿,一个男子站趴在刚才那只耗子所在的地方,畏缩地绞着双手,全身抖如筛糠,那眯缝着的双眼不住的四处张望,就是不敢直视眼前这个男孩的双眼。
“你多久没洗过澡了?”马尔福眼中充满了厌恶,但又朝笼子走近了几步,用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轻快语气说道:“但是,我得说,你的运气不错,彼得。”
............
比起运气不错的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运气,也许就没那么好了。
在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因为从先天的地位上,猎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猎人不抓住猎物不会有严重的后果,但是猎物一旦落网,最后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时间回到更早,在那个马尔福与福吉商讨的假期里。
当马尔福和福吉结束了双方的商议之后,他便冒着这漫天的风雪回到了城堡里,然后得到了一个惊喜。
费尔奇提着他那盏油灯欣喜的跑过来通知他,说他想抓的那只大黑狗已经被抓到了,随后费尔奇就带着他来到了他那间仍旧破败,还充斥着烤鱼味道的办公室去了。
“看,是这只没错吧。”费尔奇一脸自豪的说道。
一只笼子被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一只黑色的大狗正在直接盯着他们看来看去,很难想象一只狗能做出这么专注的表情。
还是同款的铁笼,只不过比起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身材就大多了,黑狗的眼神中丝毫没有恐惧与慌张,反而流露出的是凶狠和冷漠。”
有的时候,适当的寻求帮助,会让帮你的人得到更多的满足感,从而更信任你。
于是费尔奇就被马尔福拜托了,马尔福说最近总是有一条黑狗在各个学院的寝室出现,还总是晚上出没,不是发出狂吠的声音,扰乱了他们的睡眠。
这也许是费尔奇第一次被学生拜托,让他第一次尝到了被认同的滋味。
所以他比马尔福更加热情的对待这份工作。
再加上马尔福经常对着活点地图研究布莱克进入学校时走的路线,摸透了布莱克的运动规律。
有心算无心,曾经能够逃脱阿兹卡班监狱的就这么轻易栽在了一个铁笼子里。
“把他上交给校长怎么样?”费尔奇搓着手激动的说。
“那我估计邓布利多教授会“宽容”的把它又给放了。”马尔福耸了耸肩说道。
“不行,我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抓到它。”费尔奇连忙摇头拒绝,和马尔福在学校的密道里几乎都布置满了陷阱,然后他本人还经常去巡视,才在今天把这只狗给抓到手,就这么轻飘飘的放掉他可接受不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整个身体都正挂在吊灯上的洛丽丝夫人,眼神中充满怜爱的说道:“就是因为这只狗,它这几天的精神都萎靡不振,瞧瞧,她多可怜啊。”洛丽丝夫人闻言立刻配合的慵懒的打了个呵欠。
“狗肉火锅怎么样。”马尔福打了个响指。
“这东西能吃吗。”费尔奇盯着笼子里,咽了咽口水,
“当然。”马尔福点头,然后又和费尔奇客套了几句,才找借口把笼子拿了回来。
但是在这之后,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室里,而是往沿着长长的楼梯,想楼层更高处不断走去,直到第八层。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马尔福心中不断的想着,他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挂毯,一个身形巨大,面目丑陋的巨怪正在用大棒殴打着他面前的傻巴拿巴,马尔福不断地在过道来回走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一扇光滑的大门突然从墙壁上显现出来。
“这里很隐蔽,对吧?”马尔福望着笼子里的黑狗说道。
除开这个铁笼之外,这间屋子里马尔福抱着笼子直接推门而入,扑鼻而来的是难闻的灰尘气味,呛得他咳嗽了几下。
“倒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啊。”马尔福心想,随意的将笼子仍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然后开始打量了起来。
与其说这是一间杂物间,倒不如说这是一座高墙林立的城市……那一条条街巷边是堆得摇摇欲坠的破家具……这里有成千上万本书籍,无疑是**、被乱涂过的书或偷来的书;有带翼弹弓和狼牙飞碟,其中有几个仍然有气无力地在堆积如山的禁物上盘旋;一些破瓶子里盛着已经凝固的魔药;还有帽子,珠宝,斗篷……。
有求必应屋。
“怎么样,这个地方不错吧。”马尔福弯下腰对着笼子里的布莱克说到。“绝对的安静与保密,让我这个霍格沃茨的学生,能够安心的和一个阿兹卡班的在逃犯交流。”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德拉科·马尔福,从辈分和血缘上说,我可能还该喊你一声叔叔,哦,当然也有可能是舅舅,我是向来对这些称呼不感兴趣的。”马尔福直起身子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布莱克的前爪缓缓抬起,又落下,喷动着粗重的鼻息声,那对淡漠的双眼不停地对着马尔福细细观察。
“哦,抱歉,我看起来似乎忘记了点东西。”马尔福如梦初醒的说到,然后将魔杖伸入了笼子里,口中开始念动咒语,于是笼子里的黑狗便随着咒语渐渐长大,黑色的动物毛发缓缓褪去,布莱克渐渐显露出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和高大消瘦的身材。
由于后者,他在笼子里不得不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才能得到落脚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