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曲夭夭的杀手锏
贺飞最近相当郁闷,他已经被曲夭夭赶出卧室一个礼拜了。
起因不过是,他没有按照曲夭夭的意思,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归置清楚。
咳咳……说到这私人物品,贺飞也有些心虚。
主要是他的臭袜子,内衣裤什么的……
刚开始曲夭夭搬进他的新房时,直男贺飞也相当注意个人形象。
尤其是恋爱之初,为了哄好媳妇。
他还是下了点功夫,按照曲夭夭的要求,装模作样地,小心翼翼地,管理好自己的私人物品。
尽量不要让它们侵犯到,曲夭夭规定好的个人空间。
虽然效果差强人意,曲夭夭也对他没有多少的指望,欲速则不达。
她也算勉强接受了,贺飞还算努力的的表现。
曲阳私心想着,习惯这种东西,需要慢慢培养。
只要贺飞一开始有这种决心,还是值得表扬的。
等日子长了,两人之间慢慢磨合,步伐一致了。
他也就能自觉地遵守自己,规定的各种习惯。
曲夭夭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太多苛求贺飞。
因为对贺飞有了这种憧憬,在两人同居之初。
她很是细心地,帮贺飞收拾着各种烂摊子,耐心地指导她各种物件的归置方法。
打扫着他遗留的各种战场。
为了两人的居住环境着想,曲夭夭挽起她的一头秀发,撸起胳膊。
每天像牛一般,细心地打扫,耐心地归置,用心地整理……
在她的努力下,贺飞的新房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最开始,她从各种犄角旮旯,难以想象的角落里,翻出贺飞的各种私人物件。
她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
看在贺飞之前表现不错,和她柔情蜜意的感情基础上。
温言软语地告诉何飞,各种私人物品的正确打开方式。
贺飞本着刚开始哄着媳妇,不得罪媳妇,媳妇儿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原则下。
一边勤勉地执行着曲夭夭的指令,一边两眼放光。
对着曲夭夭卖着萌,撒着娇。
像狗狗一样,在曲夭夭身上蹭来蹭去,不忘狗腿几句:“媳妇儿最漂亮,媳妇儿就是勤快。
媳妇儿说的都是对的,媳妇儿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得不说,男人都有这种本能,尤其是恋爱之初,最老实的男都能玩点花样。
这源于大自然中,生物的性别本能,尤其是在动物界的交配季节。
那些雄性花样百出,撒娇的,卖萌的,秀肌肉的,秀羽毛的,打架的,半夜撒欢的……
各种桥段,归根结底只有一条,赢得异性的欢心,为自己争夺到交配权。
贺飞身为人类的雄性,这些手段埋藏在他的本能中。
遇到曲夭夭后,自然打开,难得他这么配合,又变得这么可爱,自然哄得曲夭夭心花怒放。
人精曲夭夭进入恋爱的无脑模式。
第一次上着当,吃着亏,帮贺飞收拾了两个月的烂摊子。
渐渐地,曲夭夭发现不对了。
两个月以来,贺飞的嘴皮子越来越溜,除了打打嘴炮。
实际行动却发善可陈,前面贺飞还做做样子,配合一下,装模作样地,帮着曲夭夭归置归置。
到了后面,他连样子都懒得做了。
他一边躺在沙发上打着他的游戏,聊着他的语音,“咯咯”傻笑。
对曲夭夭的各种辛苦,横眉竖眼视而不见。
看着曲夭夭在他面前辛勤劳作,他最多也就抬抬腿,挪个窝。
貌似很忙碌的样子,说着语音,眼角却偷瞄曲夭夭的反应。
看着曲夭夭无可奈何的,咬着牙。
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他的臭袜子,穿过的内衣什么的。
丢进洗衣机里,他的心里就开始偷笑:“媳妇儿,都和我住在一起了,还矫情!
说到底,这些事儿本来你一人就能做了,干嘛还要经过我的手,这不麻烦吗?”
所以,曲夭夭以为是在培养他的习惯。
其实,却是贺飞在操练她,到最后,还不知道谁培养谁呢?
直男贺飞相当传统,在他心中:“男人是做大事儿的,这种洗洗擦擦。
收拾打扫的活儿,不都应该是女人做的吗?”
所以两个月过后,他开始懈怠了,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
将这些活儿,一股脑地扔给了曲夭夭。
不止这样,他还不停地给曲夭夭制造各种麻烦。
例如,曲夭夭刚整理过的衣橱,他为了翻双袜子。
他能将衣橱中,所有的衣物全部掏出来,胡乱地摆放在各种家具上。
曲夭夭刚打扫好的卫生,擦得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他能和哥们聊着天儿,磕着瓜子儿,将瓜子皮儿扔得到处都是。
又例如,他上个洗手间,玩着手机大喊一声:“媳妇儿,拿点儿纸来。”
然后低下头,等着曲夭夭放下手中的事,帮她递过来卷纸。继续低头玩手机。
最令曲夭夭崩溃的是,他每次上好洗手间后。
总将马桶的盖板竖起来,从不主动把它放下去。
等曲潇潇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一屁股坐下去。
碰到冰凉的瓷砖,尖叫一声,脸色大变。
半夜跑到浴间去冲洗时,曲夭夭终于彻底崩溃,开始翻脸了。
她开始严正警告贺飞,给他列了一张清单。
发了一份同居守则给他,洋洋洒洒写了几十条。
例如不能这样,不能那样,需要这样,需要那样……
曲夭夭在管理方面也算是一个天才,她不止列了条款。
还规定了整改日期,限定贺飞必须在一个礼拜之内,完成整改。
不止如此,在条款的最后,曲夭夭还规定了,贺飞做不到的惩罚措施。
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贺飞将被赶出卧室,到书房去蹲点,直至改掉所有恶劣的习惯。
谁知道,贺飞根本不吃她那一套,他对曲夭夭这些小把戏表示嗤之以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作为资深杠精。
贺飞一向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表示,曲夭夭现在爱上了他,对她情根深种,约莫舍不得做出,那些危言耸听的惩罚措施。
在这一点上,贺飞相当有自信。
作为一个北方纯爷们,他号称和众多北方男人沟通过,探讨过。
只要他们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到最后,妥协的都是女人。
女人嘛,不都是软弱的,容易妥协的。
贺飞他妈在曲夭夭搬来和贺飞同居之前。
早就语重心长地教育过他了,一看曲夭夭就是副妖精样儿。
看着好看,可没多少实用价值,指不定在一起,会怎么使唤他。
这对女人不能太忍让,不能太宠,宠到最后,就会让男人做牛做马。
骑到男人头上,拉屎拉尿了,所以对女人得治。
那啥,不就有一句话说的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多治治就好了,就听话了,就用得顺手了……
他妈为了帮贺飞洗脑,还专门用杨阳做了例子。
把贺峰拿捏杨阳那一套,专门用来做案例,给贺飞做了详细的分析。
贺飞虽然表面上没吭声,但因为受大环境的影响。
他妈给他讲的,他朋友给他吹的,多多少少也进了些到他心里。
他私心以为,他们说得没错,这种模式,他必须坚守。
否则,哪像一个北方男人?堂堂大男人,怎么能被小娘们儿收拾呢?
恋爱方面,直男贺飞经验有限,实在是个白痴。
他恋爱次数太少,和女人沟通太少。
他还相信他妈那套老黄历,完全不知道,外面的社会,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其实,谈恋爱也好,婚姻也好,就像一家股份制公司,双方占的股份相等,权利相同,地位相等。
现在的女人,已经不是之前的女人,没有经济独立的女人。自然只能在婚姻中,作为附属。
在中国发展了几十年的男女平等,女人能顶半边天的宣传中。
经济上取得独立的女人,理所当然地也会要求,在家庭中,恋爱中,婚姻中享受的权利更多。
而在这个过程中,不愿意改变,固步自封的男人。
已经玩不下去了,因为在这样一个股份制公司里,任何一方不满,都可以导致这个公司的分崩离析。
在这样一个时代,女人提出离婚,独立生活,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
更何况现在中国的男性数量,已经远远多于女性。
这些年的发展,导致女性,在婚恋市场里的价值持续走高。
撇开硬件条件不谈,就单说诸如三观契合,性格特征等软件要求都被提上日程。
那种要求女人做牛做马,累死累活,无止境付出的观点。
早就已经被这个时代所抛弃。
尤其是持这种观点的男人,几乎没有哪个女人肯嫁给他。
普通女人尚且持这种观点,更何况曲夭夭这种,物质条件不差。
外貌条件良好,身材条件一级棒,情商高,智商不差的妖女。
所以等曲夭夭冷静下来,开始对贺飞提出要求,要求贺飞履行恋爱中的责任时。
贺飞还没太搞清楚状况,他自以为,就凭他两三个月的相处。
他就已经搞定了曲夭夭,大局已定。
在他这种天真思维的左右下,他满不在乎,我行我素。
以为曲夭夭不过是和他说着玩儿的,不会来真的。
一个礼拜下去了,他没有丝毫改变。
终于,这一天,当贺飞去发小家组队打完游戏。
哼着歌,兴冲冲地回到家。
他立刻傻眼了,家里就像被打劫过一般。
他的东西,全部被一股脑地扔到了客卧。
曲夭夭正坐在沙发上,淡定地喝着茶。
指挥着钟点工阿姨,将他的东西从主卧里,全部搬到了客卧。
看到贺飞进来,一脸懵逼。
曲夭夭直接站起身,扔给他一张纸。
正式对他宣布:“贺飞,我现在正式通知你。
我们俩的同居状态结束。
现在变为同一个屋檐下的居住状态。
从今天起,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许进入我的私人领地。
鉴于你的不良表现,主卧归我,客卧归你,这里面的卫生由各自负责。
书房,客厅和厨房为公共空间。
这三处地方的卫生,由大家共同负责。
从今天起,我俩在这个房子的住宿空间,彻底分开。
如果你再敢侵犯我的私人空间,我会立刻搬出去,结束和你同一个屋檐下的状态。
另外,在我们同一个屋檐下的这段时期。
关于公共空间的使用,还有很多守则。
我都已经写在这张纸上了,你参照着遵守。
如果你违反,上面也有惩罚措施。
贺飞惊呆了,他拿起那张纸,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刚看了几行,他就不由得一阵眩晕。
他险些气炸了,冲曲夭夭吼道:“曲夭夭,你给我玩儿真的?
你真打算这么做吗?你看看你写的都是什么鬼?
你们女人就是矫情,屁大点儿事儿,还要写出来。
两个人住在一起,帮忙收十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再说了,曲夭夭,你本来就是女人。
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你们女人要做的。
你觉得,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做,合适吗?”
曲夭夭一听后,当场就呵呵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图穷匕见了。
看不出来呀!贺飞这货居然是这么想的。
他哪来的底气,这么理直气壮地把自己当老妈子?
她冷冷地盯着贺飞说道:“贺飞,你给我听好了。
我现在是正式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现在你就回我一句话,这里的条款,你到底愿不愿意去遵守?
如果你不愿意遵守,我也不用跟你废话了,我会立刻搬走!
直到你在公共空间内,遵守所有的条款。
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我才会考虑,和你重新住在一起。”
曲夭夭使出杀手锏了,贺飞立刻怂了。
他色厉内荏地说道:“行!算你狠!
曲夭夭,我一大男人不跟你这种小女人计较。
同一个屋檐下,就同一个屋檐下。
你别以为这些唧唧歪歪的小条款,难得了我,我马上就做给你看……”
曲夭夭拍拍手。冷笑道:“这样最好!希望你这次不是打嘴炮。”
曲夭夭说完,一拍屁股,离开沙发。
走进卧室,把门一关,把气得咬牙切齿的贺飞,挡在了门外。
刚开始被赶出来时,贺飞还心存侥幸。
以为女人嘛!就是小气,屁大点儿事儿,就兴风作浪。
她不过是一时赌气,两人感情基础不错,就算一时气愤。
没准过两天,就会回心转意,求着让自己回去了。
两天过去了,曲夭夭这边,还没有妥协的迹象。
他开始辗转反侧,唉声叹气。
他愤愤不平地想,曲夭夭这死女人,分明就是吃定了他。
想逼着他妥协,扛不过去,抢先求饶。
哼,她做梦!贺飞纯爷们,有血性的北京杠精。
觉得自己应该有些原则,不能这么轻易地向曲夭夭这种作天作地的小娘们儿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