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吗？

    在经过半个小时的测验之后，果然和许毅超的猜想一样，三个嫌疑人使用过的杯子中，的确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氯噻吨……

    一种可以让人精神恍惚不定的药物，俗名叫做高抗素，对人体有一定的危害。

    量不多，但是用来让人精神恍惚却没什么问题，何况，还是在几人喝了不少酒的情况下。

    “原来如此。”

    老局长果然也明白了什么，至少他应该知道了凶手的作案手法。

    用少量的高抗素让其余几个人精神恍惚，在不知道详细状态的情况下，潜入卫生间，杀害了被害人刘元河，然后再返回，等到服务生来到这里并发现尸体的时候，再随着众人一起报警等待。

    当然，这里面的服务生是一个不定因素，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到时候肯定是要有人去卫生间的，如果刘元河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不管是谁，只要去找他，就能发现里面的尸体。而凶手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毁灭证据，毁灭一切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该死，真是越来越麻烦了，凶手脱离了群众的视线，肯定会去毁灭证据的，可是也没办法，警察例行搜身肯定是进行过的，但是却肯定没办法让嫌疑人直接脱光搜身，这么一来，一些微小的，甚至刀片，都会被遗漏。但是刀片还好了，不管是扔了还是藏了，酒店范围内都还能找到，怕的就是什么药物，如果量少了的话，凶手直接把它吞食都是有可能的。

    “警官，可以把李先生和张先生再带回这里吗，我想，我应该再询问一些东西才能找到线索。”

    不行，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有太多不稳定因素了，而且就算排除这些，他们也不可能一直等到那几个人睡到自然醒，要不然，这几个小时他们要怎么办？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你能确定找得到线索吗？”老局长皱了皱眉头，“虽然我们这么做是合规矩的，但是即使是犯人，也是有人权的。”

    许毅超：“我……”

    不过……

    “只要他们肯配合，我有把握找得到证据。”

    注意，不是线索，而是证据！

    案件，本来就没有固定的时间要求，发现的早了，破案的时间就会变短，反之亦然，所以……

    “很好，小李……”

    ……

    在睡梦之中被人叫醒，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何况之前还经历过杀人案件，就更加不可能有好心情了，可惜在凶手没有找出来之前，他们现在还是嫌疑人，就算是被强迫，在法律上也是合乎情理的，毕竟也是为了查案。

    “好了，人来了，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问吧。”

    说实话，老局长对许毅超也是很感兴趣的，早就听王勇芥和孙明远两人说许毅超多么多么厉害，听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现在总算是看到真人了，他当然很好奇。

    “嗯。”

    许毅超点了点头，也不去想老局长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可是许下了承诺的，虽然老局长也不会在乎，但是这却是属于他的尊严，他一定要找到证据。

    “李先生，我有几个疑问，还希望你能给我讲解一下。”许毅超也不废话，从王勇芥那里拿过来他的记录笔和记录本，一边询问，一边也准备着记录。“在受害者可能遇害的十多分钟之内，你曾经如果卫生间是吗？”

    “是的。”

    李星德倒是老实，点点头，回答道。

    “你还记得大概是多长时间吗？”

    “这个……大概是七八分钟吧，因为当时也喝了不少酒，所以也没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李星德微微摇摇头，回答的也是合乎情理。

    “嗯。”

    许毅超点点头，顺手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我记得在途中，张越跶先生也进去过是吗？”

    “对，当时我们还进行过对话。”

    对话……

    许毅超舔了舔嘴唇，头也不抬，随口问了一句，“那你还记得对话大概是什么内容吗？”

    “内容……”

    李星德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形，片刻。

    “我记得当时张先生笑着问了我一句，是不是也喝水喝多了来这里撒尿，然后我回了一句，说我是因为肚子有些疼，来这里解大手。然后张先生哈哈笑了笑，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左后吧，然后就回去了。我也在他离开的一分钟过后，离开了卫生间。”

    “那你在卫生间的七八分钟之内，难道没有和被害人刘元河有过对话吗？途中，你有没有发现过他有什么异常？”

    七八分钟呐，李星德还是刘元河在场唯一认识的人，许毅超不相信，李星德难道真的没有和刘元河有过交流？

    “当然有了。”

    果然。

    “我在进去的时候曾经拉了拉他的门，本来那个就是离厕所最近的一个，没拉动，我就顺口问了他一句，是不是在里边解大手，当时他还回答了我一句。然后就是在离开的时候了，我都出来了他还没有出来，所以我就又拍了拍他的门，然而他却没有说话，当时我还笑话他是不是拉屎睡着了，然后就听见了一阵呕吐的声音。我以为他是喝酒喝多了才待在里面，所以就没在意，迷迷糊糊的就出了卫生间。”

    李星德回答的样子很平淡，看起来没有任何破绽，这种情况下，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他说的是真的，要么就是李星德心理素质太强，而且肯定还提前做过准备。

    好吧，看起来从李星德这里已经得不到线索了。许毅超点了点头，老局长回了一下，旁边就有两个警察将李星德带了出去，然后，带着张越跶走了进来。

    “张先生，您好，不好意思，为了尽快查清楚这次案件的真相，所以我不得不询问您几个问题，希望您能够配合我一下。”

    “嗯，我可以理解。”

    张越跶看起来很镇静，没有丝毫见到死了人之后的慌乱，这一点，许毅超突然想起来，另外两个人好像也都是这样。

    难道……

    这是因为“上位者”的特点？

    拉倒吧，许毅超可不会相信这种无聊的东西，不过凶手不太可能是三个人，资料上也显示他们是在今天才认识，而且那些药物之类的，也能把这个可能性给否决。

    “您曾经在被害人刘元河遇害的十多分钟之内，去过一趟卫生间对吧？”

    问两个人同样的问题，这只是询问的一种手段，尤其是在这种两人基本上不认识的情况下，效果是最好的。基本可以排除私下通口供的可能性。

    “是的！”

    张越跶点了点头。

    很好，张越跶看起来应该也会很配合。许毅超暗暗点头，顺其自然的松了一口气。

    “您还记得大概去了多长时间吗？”

    如果张越跶说的和李星德一样的话，自然最好，如果不一样，那就麻烦了，因为只有两个人，没有人作为比对证明，许毅超也没办法确定到底是谁说谎。

    “我记得……大概三分钟左右吧。”

    不过还好，张越跶在思考了一下之后，说出了和李星德一样的结果。

    “您能说一下您从进入卫生间开始，一直到结束的具体情况吗？越详细越好。”

    现在开始，许毅超才算是问到了重点，因为上厕所的顺序是张越跶在后，所以，问张越跶这个问题才是最好。

    “这个嘛……”

    张越跶摸了摸下巴，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在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

    “我记得，我刚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三个独立厕所有两个门是关着的，我顺手去拉了拉最靠边的那个，门没拉开，我就想里面肯定有人。然后又看了看剩下的两个，第二个的门开了一点儿，第三个的门却和第一个的一样，也没多想，就进去了。然后……”

    “等一下。”

    张越跶还在顺着记忆说下去，许毅超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说，三个厕所，你进去的时候，中间的门是开着的吗？”

    侦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成为线索的关键，这一点，许毅超从很早以前就养成了习惯。

    “啊，是啊。”

    张越跶微微一愣，很显然，他不明白许毅超为何会对此大惊小怪。

    呵呵……

    许毅超当然不会告诉他，眉头微微松了松，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他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而且，这个结果的可能性还非常的高。尤其是在这种凶手只有李星德和张越跶两个人的情况下。

    如果李星德没有说谎，那么张越跶就很有可能是凶手，如果张越跶没有说谎，那么李星德就很有可能是凶手，根据两个人的“证词”，他已经模拟了两种可能实施的经过。最起码他已经可以知道凶手的犯罪手段。

    很好……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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