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和后土，乃是有数和有灵交汇后的偶得产物。
    若用生物的角度来说，他们就相当于有数和有灵的子嗣，继承了部分第一序列和第二序列的力量。
    所以，即便他们不是序列，却有着让序列之主忌惮的威能。
    而这一刻，林牧亲自体验并操控这种力量。
    无限接近玉果位，号称玉果位之下最强圣人的陈丹，在完整版永恒之眼的一击之下，直接形神俱灭。
    这样的力量，完全超越了修者极限。
    尽管震撼，林牧没有失去镇定，也没错过机会收取陈丹本源的机会。
    他快速施展轮回大道，将陈丹的魂魄本源，也收入本源界。
    不一会，陈丹的魂魄本源，也被一众先天生灵瓜分吞食。
    陈丹的先天世界，顿时失去主人，化为无主世界，漂浮在林牧身前。
    然而，林牧暂时没空去管陈丹的先天世界。
    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
    一道致命杀机，毫无征兆的就锁定了他。
    这杀机，完全超越他以往所遇到敌人。
    在这杀机下，林牧有种身如蝼蚁，渺小不堪之感。
    此外，这杀机给他的感觉无比熟悉。
    皇天！
    或者说，是永恒。
    没有丝毫由来，他就这样被皇天锁定，而且似乎随时可能被皇天轰杀。
    这绝非什么试探或磨砺。
    从那种杀机的恐怖程度，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皇天真的要杀他。
    几乎刹那，他就明白了缘由。
    是永恒之眼。
    以前，他尽管也动用永恒之眼，但那时的永恒之眼，都不是完整状态的。
    残缺的永恒之眼，与假的永恒之眼没区别。
    可现在不同了。
    融合半皇左眼之后，永恒之眼弥补缺陷，成了真正的永恒之眼，与皇天的天眼没两样。
    必定是因为这样，引发了皇天的感应。
    一山不容二虎。
    同一个世界，同样不可能容忍两片天穹。
    所以，感应到他拥有天眼后，皇天便要抹杀他。
    皇天何等存在，堪比禁忌的序列之主。
    一旦皇天力量降临，任凭林牧有再多后手，都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他感应到，这种时候不会太久，或许下一个瞬间，毁灭就会降临。
    好在，林牧反应很快。
    他想到了本源界。
    本源里的东西，有数和有灵皆无法感应，皇天也不例外。
    剥夺！
    他不假思索，果断的将左眼剥夺，抛入本源界里。
    几乎同时，一股灭世之威，出现在林牧头顶。
    正如林牧动用永恒之眼，灭杀陈丹的时候一样，天眼的攻击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陈丹反应不过来，林牧同样反应不过来。
    这灭世之威，也恐怖绝伦。
    林牧如今的实力与之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差距如同水滴和大海之别。
    幸运的是，当这灭世之威来到他头顶时，突然就停住了。
    否则，它再往下一尺，林牧就要灰飞烟灭。
    至于它停止的原因，显然是因为，林牧已将完整版的永恒之眼，扔入了本源界。
    它要抹杀林牧，是因为感应到完整版的永恒之眼。
    现在完整版的永恒之眼进入本源界，它无法再感应到，自然便停止。
    皇天无情。
    它不像人一样有情绪化。
    皇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从绝对客观无情的角度出发，如同终极的智能机械。
    所以，当感应不到永恒之眼，林牧对它来说就成了无威胁的存在，它便不会再继续攻击。
    这让林牧暗松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对他来说，这样的状况也是极为罕见。
    但刚才的情形，真的无比危险。
    还好，还好他反应快。
    要不然，稍慢一丝，他就在劫难逃。
    接着，皇天之力，又在这片空间停顿一个呼吸。
    这一个呼吸，它已扫过周围每一个空间粒子，等确定真的找不到永恒之眼后，它顿时散去。
    在林牧的感应中，则仿佛乌云骤然散去，无比压抑的空间，也变得轻松起来。
    直到此刻，他才有空去关注先天世界。
    “既然先天之物可以融入本源界，想必先天世界也可以。”
    林牧暗暗思忖。
    所谓先天世界，就是没有经受过任何后天改造。
    有数世界、有灵世界、西岸和灵界等世界，最初也是先天世界。
    但是，它们经历过太多改变，已不再是先天世界。
    陈丹的这个先天世界就不同。
    它还保留着原始的力量。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内部的生灵，实力都算不上多强，还无法改变世界。
    如果是一个后天世界，直接扔入本源界，必会对本源界造成冲击。
    除非本源界比那个后天世界更强大，能将之容纳。
    而先天世界，则不存在这个担忧。
    唰！
    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将这个先天世界，抛入本源界里。
    这先天世界内部空间固然大，可此刻对林牧来说，已化为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
    将它扔入本源界不存在任何难度。
    接着，事情果然如林牧所料。
    这是先天世界，不会对本源界造成冲击。
    它一进入本源界，就开始和本源界融合，本源界的空间，则以惊人速度扩张。
    如今，本源界已发展了三十万年。
    它的空间半径，也随之扩张到三十万光年。
    至于这先天世界，林牧用意念查探，空间半径赫然有九万亿光年，比本源界大得多。
    现在，两个世界一融合，顿时让本源界的空间，以恐怖速度膨胀。
    但很显然，先天世界的空间，在被本源界吞噬和压缩。
    因为两个世界的质量，不在一个品质上。
    本源界是真正的本源世界，而先天世界只能算是本源界的残次破碎品。
    最初，有数和有序之前的世界，必定也是个巨无霸的本源界。
    正是这个巨无霸的本源界猛地破碎，才形成无数个先天界。
    经过本源界的淬炼、过滤和压缩，最终这先天世界，只让本源界的空间，扩张了九亿光年。
    也就是说，先天界与本源界的品质差距，有万倍之别。
    九万亿光年的世界，被本源界淬炼一遍后，只剩万分之一。
    不过，即便如此，本源界的空间，仍扩张了三千倍，省掉了九亿年的积累。在这过程中，先天世界里的大量实体物质，则被中央大陆和二十四桥明月夜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