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回了南丰市，柴成伟的妻子又在休产假，许佳人只能找到甘丽的科室。
    这两年许佳人虽然忙，但是逢年过节都会给甘丽这边送些年货。
    “甘阿姨——”
    许佳人到了医院先打了电话，然后才上了办公室。
    甘丽听到声音，转头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在门口。
    她连忙起身，不敢相信的问道：“许佳人？”
    “甘阿姨——是我。”许佳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甘丽这几年的变化不大，除了眼角多了几道浅浅的细纹外，面容基本上还和以前一样。
    “哎呀，上次见你还是前年过年的时候！这两年没见，你这一下子成大姑娘了！”甘丽对许佳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姑娘扎着羊角辫的时候。
    没想到两年不见，许佳人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甘阿姨，我今天来找您是想问问，心血管科的住院部有没有监控？”许佳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甘丽摇头说道：“咱们医院只有大门口装了个监控……听说明年全院会升级硬件，到时候也许会装……怎么了吗？”
    “我……我奶奶去世了。”许佳人忍着心痛说道。
    甘丽惊愕问道：“怎么会这样子啊？！”
    甘丽一家前年就搬到了市中心新建的商品房，医院家属院的房子租出去了。
    要不然，她不会不知道严欣去世的消息。
    “你姥姥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呢！”甘丽想到那个说话总是和和气气的老人，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安慰道：“佳人，节哀顺变。”
    “甘阿姨，您能不能帮我打听下照顾我奶奶的护士或者医生是谁？我想问问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佳人……你是不相信医生？”
    许佳人怕甘丽误会，立刻解释：“不是，我就是想知道奶奶去世前的事情。我听说原本病情都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恶化了……”
    “行吧，你等下我帮你去问问。”甘丽能体谅许佳人的心情。
    严欣对许佳人一直很好，这孩子心里放不下也在意料之中。
    没过一会儿，甘丽带着严欣出事当晚的值班护士和医生过来了。
    两个人对严欣的印象都很深刻。
    “这个病人明明已经稳定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心脏病复发了……”
    医生说起严欣也是一脸的遗憾，道：“如果那天晚上不出事，我第二天打算让病人出院了。没想到……”
    “医生，她那天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许佳人追问道。
    “没有啊，来看过她的就是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小男孩和十几岁的女孩子……没有别人了。”医生回忆着说道。
    清北市中心医院的住院部探病需要在医生那登记。
    所以医生对来探望严欣的人是有印象的。
    护士也很惋惜，说道：“那位阿姨人特别好……早知道我就该陪着她去厕所了……”
    “你应该陪她去卫生间吗？”
    “你不要误会啊——”
    护士连忙解释说道：“那位阿姨人很好，加上那天科室不忙，我看她身边没有人陪着，我就想陪她去卫生间。但是，走到半路上我被一位送饭的家属撞了下，身上全是菜汁，阿姨就说让我去换衣服，她先去了卫生间……”
    等到护士换了一身工作服去卫生间，发现严欣脸色铁青的倒在洗手池旁边。
    这前后也就十分钟左右。
    “如果哪天我不陪着阿姨的话，她晕倒都没人发现呢。”护士怕许佳人责怪，又多补充了一句。
    许佳人听完后，越来越觉得严欣的死不是意外。
    “医生，你不是说病人病情稳定了么？那怎么会晕倒呢？”
    “这个嘛——”
    医生想了想，十分谨慎的说道：“这原因很多。也许是因为去卫生间没站稳摔倒了，也许是受到了惊吓和刺。激……不过，我个人比较倾向第一种，也许是病人没站稳摔了，导致惊吓……”
    ……
    医生和护士给出的答案让许佳人没办法接受。
    她在原位坐了好久，怎么也想不明白严欣病情恶化的原因。
    唐珏陪在许佳人的身旁，给她买了一杯牛奶。
    “要不，咱们先回家吧……”唐珏看了眼窗外朦朦亮的天色，道：“今天你姥姥那边还要忙，你这样子不行。”
    “对啊——”许佳人回了神，站起来喃喃说道：“我还要回去帮忙。”
    奶奶不在了，她不能不去管姥姥啊。
    甘丽看着魂不守舍的许佳人，担心说道：“唐先生，我等下下班就过去……你一定照看好佳人这孩子。”
    刚才甘丽和唐珏聊了几句，知道他是许佳人的朋友。
    看到唐珏仪表堂堂，长相英俊，甘丽自动把他当作是许佳人的新男朋友了。
    许佳人跟甘丽草草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走到医院门口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大男孩，盯着许佳人看了几眼后喊了一声：“许佳人。”
    “嗯？你是——”许佳人有些迷茫的抬起头。
    “真是佳人啊？我就说看着有点像呢。”
    男孩子特别开心，一双眸子熠熠生辉，道：“我是你强强哥哥啊。陆强！”
    “你是……甘阿姨的儿子？”许佳人反应过来了。
    再仔细打量了下眼前这个男孩子，身高一米八几，看起来十分健壮，长款的羽绒服到了他的身上也成了短款。
    几年不见，陆强除了那双明亮的眼睛之外，完全变成了大小伙子。
    “我过来给我妈送饭。你呢？是不是来看严奶奶啊？”陆强笑着问道。
    许佳人刚刚挤出来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唐珏立刻说道：“陆强是吧？佳人的奶奶刚刚过世，请你说话注意点。”
    “啊？”陆强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你知道我奶奶住院？”许佳人平复了下情绪问道。
    刚才她去找甘丽，她都不知道严欣住院的事情。
    那么，陆强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然知道啊，前几天我碰见了赵奶奶，听说严奶奶住院了，就拿了点水果过去看了她一会儿呢……”
    “可是……住院登记那里没有你的名字啊……”
    刚才护士也说，去探望严欣的家属只有赵大妈和李幸还有许言权，没有其他人了。
    陆强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有时候守门的护士不在，家属溜进去看病人是常事啦……那个登记册你不用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