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躲进自己的世界里
范轩一边喝着香气四溢的咖啡一边优哉游哉地来到行动组,何大庆看一把把范轩拖到电脑前,急急地说道:“快快快,重大发现啊。”范轩听后一阵激动,虽然不太相信,还眼睛是不自觉地往电脑屏幕上看过去。嘴里喃喃自语道:“我就说嘛,付出总会有回报啊,怎么找不到,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嘛。”
“果然果然!!!!!”范轩看着惊叹起来。
组里的成员都狐疑地向范轩看去,难道组长发现了何艳秋案件的新线索??
何大庆一脸兴奋地问“组长,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啊,买下买下,果断买下。你应该最清楚我等了多久啊!苍天啊,大地啊。”范轩迫不及待地对何大庆说道。
“哦哦哦”何大庆忙不迭地答应道。
“讨论游戏,不务正业,超级鄙视啊!还以为他们两个在讨论案件进展的。”真是让其他组员跌眼镜呐。
范轩买到心仪的装备后也没忘记正事,严肃地对何大庆说“安排你查的任务查得怎么样了?”
何大庆装疯卖傻地说:“不是查到了么,我功劳大吧?不是刚才已经买到手了吗?”
“小子骨头痒了是吧?要不要我打到你满地找牙??”范轩恐吓地扬了扬拳头。
何大庆嬉皮笑脸地躲到一旁,范轩刚刚买到了装备,不会真的要打他。不过何大庆也正色道“是有一些发现,我拿文件给你看。“何艳秋和莫菲的两个人都是单独住,但经常混在一起,莫菲经常去何艳秋家吃饭,好得就像母女一般。”
既然好得如母女,那何艳秋又怎么会“去找莫菲理论”,这种说法显然不符合逻辑。不是理论,而应该是像个妈妈一样劝告才是啊。莫菲又怎么可能骂何艳秋为三八?仔细聆听道歉才比较符合两个人的情况
“何艳秋说谎也许是另有隐情,至于她的动机还是有待进一步侦查。”王琪从旁边走来帮着分析道。
范轩冷声一笑:“事出必有因,何艳秋这么说自然有她的原因。”
“那这个理由会是什么呢?”王琪看着高深莫测的组长问道。
“这个嘛,嗯,哈哈!还不知道。”
集体晕倒。
范轩随即脸色一凛,挥手叫来张贝贝。
“头儿,你找我?”张贝贝。
“走,咱们再去问问何艳秋,也许会有新发现。”
张贝贝随即尾随范轩肩并肩地走了出去。
何大庆,范倩倩,王琪三个组里的最佳八卦拍档则是对着两个人的背影一边乐边发挥他们无人能敌的八卦精神。
何大庆:“喂喂喂,你们有木有发现咱组长和张贝贝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王琪:“他们不在一起简直天理难容啊!”
范倩倩:“难道他们两年来就从未有电到的感觉?怀疑哦!”
何大庆:“切,你怎么知道没有?”
王琪:“你又是什么意思?”
范倩倩:“说不定他们是搞地下党,偷偷接触联络在一起吧。”
他们其实暗地里已经在一起了?”
三人:“哇咔哒。”
田甜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三个人的八卦,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总觉得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心爱之物好像被人抢走了一般。田甜摇了摇头,尽量想甩开这种不太好的感觉。也许是错觉吧,自己最想要的不是要把这个案子弄个水落石出就出这幕后主使元凶吗?
在审讯室里,何艳秋还是被审讯的角色,只是审讯人是范轩和张贝贝搭档,而不是田甜。范轩直截了当地问何艳秋:“何艳秋,你说你杀死莫菲是因为她把一包垃圾不小心扔在你身上,然后在回家理论的过程中,莫菲动怒后拿刀威胁你时在抢夺过程中划到她的,对吗?”
“是这样的。”
“是嘛。”范轩变看何明凯交来的验尸报告一边到:“可验尸报告显示,死者致命的伤口是极深的,远不是被划到这么简单。对此,你能解释一下吗?”
“长官,每把刀子的锋利程度是不同的吧?当然也可能是死者的皮肤比较能,一划就很深了。毕竟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嘛。”何艳秋很淡定地回道。
范轩看了看何艳秋的神情,并没有立即反驳她,而是继续问下一个问题:“那凶器上为什么只有你的指纹而没有死者自己的指纹呢?”
“因为本来就是凶手,不是显而易见?”
“而刀是莫菲家里的,怎么可能没有她自己的指纹?切菜烧饭总是要经常用到的吧?”
何艳秋很冷静地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到:“长官,是这样的,当我正要把刀柄上的指纹也一起擦掉的时候,好像突然听到有开门声,慌乱下刀差点掉落,我便下意识地去接,也没来得及擦第二遍,就匆匆逃离了她家。所以刀柄上就只有我的指纹了。
何艳秋虽然解释得有些牵强,但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单总觉得其中有古怪,而到底怪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阿轩,你不觉得何艳秋有点奇怪吗?”张贝贝靠过来轻声在范轩耳边说道。
“是觉得怪,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张贝贝若有所思:“阿凤,我想到了。有人看到何艳秋神色慌张地跑出大楼,那就说明她因为做了什么亏心事而心慌。而现在面对审讯,却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好像事不关己,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经张贝贝这么一说,范轩顿时觉得头脑中脉络清晰了很多。目击者应该没有要说谎的必要,那如果确实如目击者所说,何艳秋为什么现在又那么淡定不慌乱了呢?慌乱也可以装给被人看,故意给人留下错误的印象。而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什么?那这就很可能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为某个人做替罪羊。
这个推测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比较符合现在这个案情。范轩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看来有必要问下一个人。
看着范轩和张贝贝回到特别行动组,似乎并无收获。其他组员也失望地相互看了看。
“丫头,在忙什么?”范轩对正在忙着整理其他案件的田甜问道。
田甜的大眼睛莫名地放出光彩,心也不自觉得加速跳动了一下。
在警局的天台上竟然有另一番美丽的风景,而平时从没想到天台还有这样的没劲。熙熙攘攘的人来的来,去的去,都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奔忙着,步履匆匆,川流不息。也许是为了求得一份理想的工作,也许是为了考到自己满意的成绩,也许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有一个美好的明天。不管到底是为了什么,每个人应该都会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吧。连小老鼠都有要成为圣兽的远大理想,又何况是芸芸众生。
田甜一头雾水地被拉到了天台,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很是纳闷。“有什么事非要到这里来跟我讲吗?”
“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我要问你什么?”范轩淡淡地说。
田甜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难道是自己今天工作出错了,哪里做得不对?还是有谁打了自己的小报告?但是自己并没有乱嚼别人舌根呢。
范轩并不想跟田甜兜圈子,走到她跟前直截了当地说:“根据我刚才问过之后对何艳秋案情的分析,她很可能是在替人顶罪。”
“替人顶罪?”这样的分析结果田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便惊愕地说道。
范轩没有直接去说何艳秋顶罪的原因会是什么,只是开始分析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愿意帮别人顶罪:“因为受到威胁而被逼去顶罪,比如说自己的亲人在别人手上等。另外一种可能是心甘情愿地为人顶罪,那个人可能是自己想去保护,而不愿意那个人受到伤害。”
说到第二种情况的时候,范轩带着戏谑的眼神直直地看进田甜眼底,仿佛在说:“何艳秋要保护的不会是你吧?这事是不是跟你也有关?”
事实是案发时,田甜一直和自己呆在一起协助办案,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至于她跟何艳秋是否是真正的母女也不得而知,何艳秋从未承认过有田甜这样一个女儿。反而像仇人一样仇视田甜,更不可能来为这样一个人顶罪。
听范轩这样讲,田甜有些难过:“你到底想说什么?是什么意思?”
“你如果真是何艳秋的女儿,那是否值得她牺牲自己后半生来保护和呵护?”
田甜自己都不清楚何艳秋是否还把自己当成自己的女儿。十五岁时那个无法被原谅的错误已经隔断了她跟何艳秋的联系。自己已经一个人独自过了那么久,而田甜的爸爸因病去世后,从此都没有了何艳秋的消息。”
“那么长时间都没跟她联系,我又怎么会知道?”
落寞悲伤的气氛一下子从田甜的眼中弥漫开来,那是被目前从情感上抛弃并嘲弄以致心灵受到极大伤害的女儿的幽怨的眼神,挥之不去。范轩知道这本不该提起田甜的伤心往事,而案件的发展逼迫他不得不去询问。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人总要学着长大,逃避是懦夫的行为。只有正视自己的内心,勇敢面对,才能真正成熟长大。坦然地过上内心充满阳光的新生活,而不是在幽怨暗淡伤情的记忆力徘徊不前。
“别去想了,我们会想办法调查出来的。”范轩轻轻拍了拍田甜的肩便抽身离去。
“你个坏蛋!”田甜呆了一会,急急追上范轩说到“你认为凶手另有其人是吗?“
“事实会说明一切。”范轩淡淡地说着便径直往前走去。
范轩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出乎田甜的预料,也懒得接他的话茬。见田甜沉默不语,范轩随又调转头来神情严肃地看着田甜,然后定定地说:“你跟何艳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该面对的总是要去面对,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还好勇敢面对比较好,我好歹比你长好几岁。被自己的母亲永远怨恨一辈子都得不到原谅的日子快乐不起来的吧?”
范轩的话还在耳边萦绕,田甜细细品味思考后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天台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范轩早已经下去了。透着点凉气的风吹到身上不禁打了个寒颤。
天空的两只小鸟一大一小正追逐嬉戏着一起飞往远处,飞舞的姿态洒落这无比的幸福和愉悦。这样美丽的场景在田甜的脑海里不知道浮现过多少次,而如今,这都將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遥不可及的梦境。范轩说的话一字一句还犹在耳边,田甜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但要真正去面对实在是太困难了,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无法体会的。就因为那件事,田甜这些年来都刻意改变自己,原来那个开朗活泼俏皮而又温柔可爱的女孩,长发飘飘,爱穿漂亮的裙子,心情也总是随着飘舞的裙子变得很轻快。而如今的田甜总是穿着中性的服饰,一头短发显得较干练。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做这些外观上的改变都是为了不再让那样的悲剧重演,更是抱着一种逃避的心态。而这外貌上刻意的改变真的能让自己远离那无法言语的伤痛和无法挽回的无奈吗?这样的改变真的有用,能让自己过上真正快乐的日子吗?田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只想忘掉过去,让自己快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