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之前带他们可以任意穿梭到地球上（盖尔使过去月球，但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行的）任何地方的“任意门”虫洞一样，这是罗伊娜因为觉得壁炉飞路并不是很方便而改造出来的，甚至不需要火焰和飞路粉。可惜罗伊娜死活不愿意直接告诉盖尔任意门的制作方法和原理——“唯有自己探索而出，才能据为己有”，罗伊娜对盖尔的拿来主义很不满意。

    所以说，即使过了一千年，庄园里头的东西也同样是超越时代的奇迹。“它们的价值根本就不能用加隆来衡量！”罗伊娜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而起里面可有不少创始人用过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创始人庄园里面，哪怕是一张普通的桌布，其实也是价值连城的！盖尔和西弗真的不缺钱了。

    这样的情况下，和希姆的继续合作里，盖尔和西弗仍旧按时提供魔药成品，更多的基于和希姆的友谊，而不是为了赚钱。

    周六下午，盖尔和西弗通过壁炉回到了创始人庄园，再由任意门离开庄园前往纽蒙迦德。死心眼儿的格林德沃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之前，一点也不想违背自己对邓布利多的承诺而踏出石室一步。

    之所以不是直接在霍格沃茨里使用任意门，是因为盖尔觉得这样有可能会破坏霍格沃茨的防御网。但是戈德里克对此嗤之以鼻的表示，防御网就是被盖尔修复的，相当于整个霍格沃茨都对盖尔敞开，一点秘密也没有。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破坏不破坏的了！

    另一方面，是盖尔觉得这个全世界只有一个的任意门，如果在被盖尔和西弗两个人随身携带着到处走，要是损毁或者丢失就不好了！这可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唯一！很贵重的！

    西弗勒斯通过这件事，发现盖尔有点小抠门，但是这样本来有点小家子气的性格特点，在西弗勒斯看来却觉得是优点。他把盖尔的抠门认为是谨慎和爱惜物品。对比把家族传家宝佩弗利尔的隐身衣当成恶作剧道具的蠢货波特，西弗勒斯撇了撇嘴，对盖尔更加欣赏了。

    这次到纽蒙迦德来，盖尔和西弗可不用像上次一样等候将近半小时的时间了。他们直接被圣徒的近卫带领前往囚塔。

    来带路的还是上次的那位金发碧眼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圣徒骑士，他双眼发亮的看着盖尔和西弗。他们的王者已经几十年没有踏出石室甚至和其他任何人交流过了，这两个人却在一个月里被王者接见了两次。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他们的王踏出石室呢？

    因为有着这样的期待，面对西弗和盖尔的时候，他的态度恭敬到了苛刻，仅次于面对格林德沃本人了。这再次让两个因为喝了增龄剂而顶着成人外壳的小少年心惊胆战受宠若惊。

    大概是因为事关邓布利多，这一次格林德沃一点也没有上回和盖尔谈话的时候从容铺垫的样子。他几乎是在盖尔和西弗身后的石室大门刚一关上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直入主题，开门见山的说：“请您告诉我关于之前您说的话的涵义！”

    “……”盖尔被格林德沃的样子吓到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您可以不用对我使用敬语，这让我很为难。”

    “不，不。”格林德沃摇头，露出一个像是想要笑的表情，但是只有很短的时间就被收敛住了，重新严肃起来，“我之前的想法只是我自己的，我不知道您是……哦，天啊！这是梅林的传说！竟然是真的！我猜就连您自己也不知道！”他语无伦次的说，随后又想起自己的问题来，“我只请求您这件事情，请您务必答应。”

    盖尔和西弗的视线相对了一下又分开。一定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两个人的所知，才会让格林德沃这样一个王者都低下头颅。盖尔敢肯定，这是格林德沃这辈子第二次向别人低头——第一次是在和邓布利多对决的时候，用魔杖变出一面象征投降的白旗时。

    尽管这样，但是盖尔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好像和格林德沃的对话能更顺利一些，所以他也没有澄清或者否认什么，反客为主的指着和石室的风格格格不入的三把华丽的椅子——很明显是为了接待他和西弗而临时搬来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格林德沃看到盖尔这样的动作，就知道对方没有拒绝自己的要求，因而恢复了一些从容和优雅，用标准的姿势坐到了椅子上。

    面对就算穿着麻布的衣服，仍旧好像自己穿着体面的礼服一样的黑魔王，盖尔觉得真是帅呆了！果然人的气质是不会因为年龄或者衣着而有所影响的！尤其是在真正顶尖的人身上。

    “您听说过三圣器吗？”因为对方的开门见山，盖尔也同样单刀直入的直奔主题，“它们是一件斗篷，一把魔杖和一块石头。”

    格林德沃的脸色变了一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的眼中有着苦涩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我得说，我知道这三样东西的全部位置，将来邓布利多会因为石头而死，因为魔杖而不得安宁。”

    格林德沃本来挺得笔直，距离椅背正好一扎的上身晃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阿不思竟然是因为这些死去的。当初难道阻止他的不就是阿不思吗？为什么现在却……不，他的阿尔不会的。格林德沃想道，恢复了精神继续听盖尔说话。

    “您应该知道，现在英国有一个人，他给自己取名叫做伏地魔，建立了一个组织正在逐渐的想要通过血统纯净之类的思想统治整个魔法界。”说到“伏地魔”的时候，盖尔看到格林德沃的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了一个轻蔑、不屑的表情来，很显然，真正的“你知道是谁”对于这个同样被称为“你知道是谁”的后辈很瞧不上。“为了脱离死亡，他用了一个很……愚蠢的方式，分、裂了灵魂制造了魂器。”

    盖尔斟酌了一下，实在没有更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伏地魔的所作所为了，最后还是用了“愚蠢”这个出自萨拉查口中的评价。

    和萨拉查有同样想法的人又多了一个，格林德沃目瞪口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耳鸣了，他听到了什么？有人分、裂了灵魂来追究永生！他觉得自己九十多年的生命里，已经见过很多超过一般人认知的事情了，但是好像还有更厉害的。听听，分、裂灵魂！这是多么愚蠢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啊！眼前这个名字等于自己一半的人一点也没说错，就是愚蠢！

    “那么，和三圣器有什么关系？”格林德沃虽然在心里鄙夷这个和自己名号相同的人，但还是没忘记自己的初衷，追问伏地魔和害死他的阿尔的三圣器的关系。

    盖尔摊开手说：“他在不知道那是回魂石的情况下把回魂石制造成了魂器，并且为了保护自己的魂器而设下了一个恶毒的诅咒。邓布利多校长大概是因为心怀愧疚或者有遗憾什么的，被诅咒诱惑着把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了，我想应该是左手。虽然及时阻止了诅咒的蔓延，但是还是变成了寿命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后来你也死了，校长的身体就迅速衰败了。他在安排好一切之后以‘自愿被杀死’的形式中了死咒从高塔上跌落下去，结束了生命。伏地魔在重新获得肉身之后，为了更强大的力量，把邓布利多的坟墓挖开，拿走了他至死也都放在胸口的半身。”

    实际上盖尔也记不清邓布利多是把冈特家的戒指戴在哪只手的哪根手指上了，但是这不妨碍盖尔使用自己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技能。他有意识的使用了一些小词语，在潜意识里引导格林德沃去想象邓布利多大概是因为看到了有关他的场景才会被诅咒迷惑戴上戒指，也是因为格林德沃的死亡才会身体迅速衰败，最后就连因为是自己送给他，所以才“至死都放在胸口”的魔杖也被人拿走了——因为自己死了，所以自己送给他的魔杖就是他的“半身”。

    格林德沃虽然是个意志坚定、杀伐果决的人，但是在盖尔不着痕迹的叙述下，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不着一字的浪漫文字游戏的王者，也入套了。

    看着格林德沃猛然变得空洞的眼神和表情，盖尔很满意——已经激动到不得不使用大脑封闭术来控制情感了吗？真好！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伏地魔现在在英国本土蹦跶的很欢，颇有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感觉。但如果真正的黑魔王出手了呢？一个是曾经挑起整个世界大战的王者，一个是都快五十岁但连英国的魔法界都没有搞定的疯子，谁更厉害一目了然——虽然按照邓布利多校长的想法，尽量降低伤亡的结束这件事情的想法会破费周折，但也正好给盖尔撮合两个人复合提供了借口和时间啊！真是再好不过了。

    “在哪里？”格林德沃开口，声音一点都没有起伏的情绪，“回魂石在哪里？”

    “别激动！”盖尔看着好像立刻就要去解决回魂石的格林德沃说，“我只知道它在校长临死之前几年时间里所在的位置。现在我还不能保证它在那里的！”

    “没关系。”格林德沃在一句话的时间里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解除了大脑封闭术，唇边露出一个让盖尔后背直冒冷汗的笑容，“那么，我就把这个分、裂了灵魂的蠢货直接消除好了。”

    消除。格林德沃甚至没有用“杀死”这样的字眼儿，而是用了消除，像是要消除一些沾在衣服上的脏东西一样，态度轻慢又理所当然。

    盖尔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好像放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怪兽来！他做的到底对不对啊？谁来告诉他啊！

    第六十六章

    相比较于在心里哀号着“大魔王好可怕妈妈我要回火星”的盖尔，西弗勒斯倒是更能理解格林德沃的心情。

    任何人，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高官帝王，对于自己珍视的人，都不会允许有人去伤害他们。更何况格林德沃这样一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王者，他的情感和理智都不愿意有人去伤害自己的……老相好——西弗勒斯引用了盖尔对两人关系定位所说的单词，虽然有点让人觉得忍不住面颊发热，但还是很贴切的！

    简单来说，邓布利多就是格林德沃唯一不可以被触碰的珍宝，谁碰谁死！看看眼前黑魔王的气势吧，用盖尔的话来说，他应该在心里给伏地魔点根蜡。不过……

    “格林德沃先生，”西弗勒斯对其实全开的黑魔王说，“请您把心里的怒火对那个真正伤害校长先生的人去发泄，而不是在这里，对给您提供信息人的施放威压。”没看见盖尔都开始抿嘴唇了吗？

    格林德沃在西弗勒斯的话里终于收起了外放出来的些许杀意。他看看自己对面脸色依然红润甚至没有变苍白一丝一毫，仅仅只是抿了抿嘴唇表示心里不舒服的盖尔格林，心里有点微妙的了然。

    “抱歉，我忘记两位的真实年龄了。有的时候，您二位的行为和思想真是不像普通的青少年。他们在这个时期总是冲动任性而且自以为是的，他们的阅历也让他们只能看见眼前的利益，而看不到更远。”格林德沃不着痕迹的恭维盖尔和西弗勒斯，“你们应该知道，在那个时候，我做了错误而偏激的决定的时候，因为阿尔……邓布利多，我没有让战争的脚步进入英伦三岛本土。不得不说，英国本土的一些魔法界世家，因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我’的手段，以至于随便一个跳梁小丑都可以被成为‘你知道是谁了’。”

    出于礼貌，西弗勒斯并没有打断格林德沃的话，但是深刻了解盖尔天性中存在的冲动因子的西弗，十分想反驳，其实盖尔就是个冲动任性还自以为是的少年。只是当别人还因为戏弄看不顺眼的同学或者让漂亮的异性喜爱而自豪的时候，盖尔已经把冲动任性的层次上升到拯救世界的层面了。从某方面来说，的确没什么可比性，所以西弗勒斯保持了沉默。

    格林德沃的语气平板，一点也没有真的觉得自己做错的样子继续说：“我始终认为，我的理念并没有错误，只是用错了方式，才会让大家都惧我如猛兽。我自囚于此的几十年里，也在思考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方式。但遗憾的是，没有。我想不到任何一个方法，能够两全齐美。”

    西弗勒斯知道格林德沃最开始的思想，认为巫师不应该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起来，不应该因为普通人的存在而躲躲藏藏见不得人。所以他用了一种让普通人自相残杀的方式，甚至对其中一方提供巨大的支持。

    但是听到格林德沃自省的想法，他有种微妙的似曾相似的感觉，总觉得盖尔又要出幺蛾子了。

    果然，下一秒钟，盖尔就跳了起来：“那是因为你总觉得普通人会伤害巫师，或者巫师应该成为统治者！我不知道，反正你的思考方向就是不太正确的！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解不开的问题呢？人活在世界上遇到的所有问题，都是可以被解开的，就看你找没找到方法！”

    盖尔斩钉截铁的话让格林德沃有点傻眼，看着眼前这个黑发的年轻人好像恨不得上来摇晃自己两下的样子，有点不明所以。

    盖尔看格林德沃一脸疑惑，好像完全不知道盖尔说的是什么的样子，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开始从自己的空间包里掏啊掏的：“你应该庆幸，上次那些米国佬因为这些漫画就是他们本土的公民画的，觉得不应该让我破费就没收，这次正好送给你了！不是我说你，人要活得与时俱进，不然是要被时代抛弃的！”

    曾经在崔斯克大厦让米国舵手们分外出戏的漫画再次出现了。西弗勒斯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默默的垂下了眼睑，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种族歧视和血统优劣这种言论，简直就是1935年才会有的思想，现在已经1973年了！那个伏地魔竟然还抓着这种过时的陈腔滥调，真是让我受够了！好吧，这是因为他已经疯了，所以才会因为精神类的疾病觉得这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但其实真是不怎么样。”

    “一只蜘蛛？蜘蛛也能让人拥有这样的力量？”格林德沃努力忽视盖尔对伏地魔的瞧不上连自己也一起地图炮的言论，抽抽嘴角把注意力放在了手里薄薄一本的小画册上。“他喜欢这个叫做玛丽的女孩子，为什么不去说？还有，有人欺负他，为什么不反抗？”

    最开始只是想用漫画转移自己注意力，不理会盖尔地图炮的格林德沃，意外的觉得这些小画册里的故事还不错，就是主人公太矬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盖尔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画册上，“你总要给这个普通的青少年成长的机会啊！他最开始只是一个熊包蛋，后来能成为那样一个超级英雄，可不是光靠喝水吃饭就可以的。时间和经历，会让他有更强大的心，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什么才是应该做的。现在，他还是一个空用力量而不会使用的傻瓜。”

    格林德沃闻言抬头仔细大量盖尔的脸，半天才点头同意盖尔的观点：“是的，现在只是空用力量而不会使用的傻瓜，会成长的。”

    盖尔并没有深思格林德沃话里的深意，反而因为对方同意自己的观点而高兴，抬高了下巴转头对身后的西弗勒斯露出一个笑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课堂上回答出了正确问题而被老师夸奖了一样。

    西弗勒斯也回以盖尔一个笑容，脑子里却在想刚才格林德沃的行为，想到盖尔那些奇特的力量，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格林德沃含沙射影的说盖尔是“傻瓜”，就算真是，他也不喜欢有人这样说。盖尔很好！保持现在这样就好！要是盖尔变得像邓布利多那样“聪明”，盖尔本身也不会变得更高兴的。西弗勒斯觉得，只要盖尔觉得好就好，不需要有什么改变，也不希望有人对盖尔指手划脚。

    格林德沃敏锐的察觉到西弗勒斯不加掩饰的不悦目光，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的言辞让这个总是绷着脸特别严肃的小家伙儿不高兴了。他转向西弗勒斯，很从容得体的道歉：“我为自己的用辞不当而道歉，请原谅一个老人的口无遮拦。”

    盖尔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接手自己这堆打算用来送人的漫画的对象，因为这样，在返回创始人庄园之后，盖尔的心情特别的好。

    西弗勒斯看见盖尔一脸的笑意，嘴里还哼着不成调子的歌曲，就连走起路来也像是脚下按了弹簧一样蹦蹦跳跳的，也同样高兴了起来。他想起了一句因为盖尔对中国文化的熟悉，间接让他也开始学习中国文字时候看到的成语——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格林德沃的逆鳞是邓布利多，他的逆鳞就是盖尔。虽然他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两个同性别的人能相爱，但是这不妨碍他理解这种感情对当事人的重要性。盖尔是他的亲人，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计较任何事情，无条件对自己帮助的人，是自己的光。谁也别想伤害这个在自己黑暗冰冷的生命里唯一让他感到温暖和快活的人！谁也别想！所以盖尔就是自己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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