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也可以落泪。

    宇智波斑的心里猛然一震，不禁为这个世界的“自己”感到遗憾。如果千手柱间注定在生前不可能和“宇智波斑”和解，就让他当这个美梦的编制者吧，告诉对方——其实自己已经原谅对方了。

    灵魂能够升天的光芒从秽土转生的皮肤上亮起，证明着这个心结解开了。

    碎片簌簌地落下，千手柱间用手臂迅速擦了擦眼睛，小时候起就不肯承认自己流泪的他哽咽地说道：“东西、东西在木叶，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你可以去问猴子，呃，猴子死了，你可以去问他的继任者。”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刀：“他的继任者也死了。”

    千手柱间尴尬，“找他的下下任继任者吧。”

    宇智波斑更加冷酷无情地说道：“第五代火影是你的孙女，千手纲手，我并不想见到她。”

    千手柱间想要找一个洞钻进去了，搞了半天，整整五代一个宇智波家的人都没有！为了让宇智波斑不走向报社的道路，千手柱间硬生生拖延了升天的时间，拉着他的胳膊开始好声好气的详谈。

    比如百年前那段荡气回肠的打水漂，他们的火之意志是如何传承的巴拉巴拉。

    宇智波斑忍了又忍，青筋挤满了额头。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不管哪个柱间都喜欢说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这些黑历史到底哪里值得骄傲了啊！

    到最后，宇智波斑是把初代火影给揍到升天的——他把壳子都打烂了。

    太解气了！

    宇智波斑揉了揉手腕，顺便甩了一下头发上的灰尘。

    到处都是粉尘和碎屑，从秽土转生的身体里冒出的灵魂透明而干净，一点都不像是一辈子行走在杀戮场的男人。千手柱间对宇智波斑笑得干净温柔，眼中全然是对昔日好友的感激，“斑，我在黄泉等你，下辈子做兄弟！”

    收到第二张兄弟卡。

    宇智波斑努力让自己笑得出来，“不，我不和你做兄弟。”

    千手柱间顿时备受打击，发光的灵魂差点没升起来，有魂飞魄散的感觉。为了防止出问题，宇智波斑迅速拿出结婚证，非常明确地说道：“下辈子你入赘宇智波家好了，我不介意你姓宇智波。”

    千手柱间瞪圆了黑色的眼睛。

    在无形的牵扯力下，他被拽入高空之上的另一个世界，临别之言完全是惨叫。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永别了，柱间。”

    宇智波斑没良心的对他告别，把杀伤力巨大的结婚证塞回口袋里，脸上露出甚少有的开朗笑容。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绮礼总是追求愉悦了。

    看人痛苦，是这般开心。

    保持着这样从身心愉悦的好心情，宇智波斑当天晚上就返回了结界的地方。千手柱间正躺在木遁制造的房间里，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眼熟的黄皮子书籍，见宇智波斑居然避开了他的感知出现，他当场脸色骤变，把书往裤子口袋藏去。

    “斑、斑斑——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不叫斑斑。”

    宇智波斑的煞气染上眉梢，一脚踹开结界，开始他们在一起后日常性的体术交流。

    把亲热天堂上交后，千手柱间也没什么苦恼，这玩意满大陆都是，想要看，总有一天能看完。宇智波斑随手翻了几下本子的内容，这一回内容里居然还配了插图，足以想象三忍之一的自来也有多污。

    “这就是你的徒孙？”

    “……也是你的。”

    千手柱间憋了半天，吐出了这句有难同当的话。

    宇智波斑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我今天见到了这个世界的柱间，在我的劝导下，他看上去灵魂解脱了。”

    千手柱间露出怅然的笑容，“多谢。”

    “你我之间何须道谢。”宇智波斑不接受这种疏离的谢意，低头就吻住了他，态度要多强势就有多强势。千手柱间短暂性大脑空白后，反倒是明白了斑对他的感情，心中触动良多。

    如果不是为了他，宇智波斑什么时候需要顶替他人身份？哪怕这个身份就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

    “抱歉，我只是不习惯——”

    千手柱间迟疑地环住了斑的肩背，放弃了内心的挣扎，接受了对方的吻。

    好现象。

    宇智波斑挑眉，迟早会让你从不习惯变成习惯。

    一个晚上安然无恙的过去后，千手柱间顶着被褥，盘坐在床上与他商量：“下一个人选就是这个世界的你了。”

    宇智波斑扯回了一些被子，“先得确定他到底是以哪种状态活着。”

    “你确定他活着？说一句实话，我不太相信鼬口中的那个‘宇智波斑’是你。”千手柱间有些困惑，手指戳了戳宇智波斑的脸，“在我的印象里，斑不像是会改名换姓，还戴着面具行事的人啊。”

    宇智波斑刚要夸他，结果柱间吃惊地说道：“你的眼袋怎么加重了？”

    宇智波斑愤怒的看着他。

    按照FZ世界的网络信息，这不是眼袋，叫卧蚕！

    狠狠拍下他的爪子，宇智波斑浑身冒黑气的说道：“你到底对我的眼睛有多大的意见？”

    千手柱间纳闷，企图研究斑从小就少年老成的真相，“我明明从小就送给你养颜的方法，也告诉你早睡早起，怎么眼袋越来越重了……这不正常啊，你看纲手保养的多好，完全看不出年龄，这才是千手一族的风格。”

    宇智波斑拿起枕头往他这张从来不长皱纹的脸砸去，有些狂暴，“你够了！”

    千手柱间一本正经道：“小心我们年老了差别很大哟。”

    宇智波斑想瞪他，但想起千手家逆天的保养术，反驳的话实在说不出来。

    他暗自下决心，回到自己的世界后，就去把那些垫墙角的东西拿出来重新看。他就不信自己连六道仙人的轮回眼都能掌握，还掌握不了区区活化细胞的能力！

    把这种坑爹的话题压下去后，宇智波斑生硬地说道：“稍后你去准备秽土转生，我把术法告诉你。”

    千手柱间纠结地说道：“万一他活着，岂不是白白牺牲一条性命。”

    “你刚才不是还怀疑他没活着吗……”

    “怀疑而已。”

    “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

    “啊啊啊你为什么和扉间一样，用禁术这么顺手啊！我回去之后就禁了这类忍术！”

    “不许！”

    “为什么！”

    “我们结婚，我会把我爹召唤出来。”

    “……”

    千手柱间用这辈子最惨淡的表情看他，宇智波田岛？那家伙每次看他都跟看杀父仇人一样！要是知道自己和斑结婚，他们真的不会婚礼的现场变成葬礼场吗？

    宇智波斑接着说道：“我再把你爹千手佛间召唤出来，正好凑全了。”

    千手柱间捂住脸，拒绝去脑补未来会发生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