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打抱不平恶难当
楚庄云和南宫志远一路上昼夜兼程,白昼时与朝阳赛跑,黑夜时则与星辰为伍。这一日,两人进了石门。楚庄云的马走在前面,南宫志却被远远地落在后面呼喊道:“庄云老弟,庄云老弟!我们休息一下吧。”
楚庄云勒马回首,等着南宫志远一点一点地向前靠近,便说道:“哎呀,南宫大哥。不是我性子太急。我何尝又不累呢?只是,我每每想起宣府的百姓正受着鼠疫的荼毒,以及回想起三哥每次守城的度日如年的滋味。我怎么敢轻易地……唉……”
南宫志远晃悠悠地骑马而来,也说道:“五弟,你的爱民之心,不才怎会不知晓呢?只是……”楚庄云打断了他的话,一脸笑容地说道:“多谢南宫大哥理解。那么我们到邯郸(今河北邯郸市)再休息吧!”
南宫志远翻了翻白眼,两臂搂住了马脖子,将头依靠在马身上,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说道:“邯郸啊?那里距石门大概六百多里的行程呢!我说庄云老弟啊,就算我们精力充沛,尚可以坚持。但是马不行啊,它毕竟是牲畜。”
楚庄云无奈地看了看南宫志远,只得耸了耸肩,点头说道:“好吧。南宫大哥,你说的有理。”二人进城找到了一家客栈。
二人刚下马,店小二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接过马缰绳,点头哈腰地说道:“两位爷,里面请。小店虽然不大,但是佳肴美食一应俱全。”将楚庄云和南宫志远迎进客栈内。楚庄云抬头看了看客栈招牌:布达客栈。楚庄云不觉暗暗笑道:“不大”客栈。嘿嘿,真是谦虚啊。
二人在一较为干净的桌前坐下。店小二急急地赶了过来,又是一番点头哈腰道:“两位客官,您要点些什么?”南宫志远问道:“我看你们这客栈是全城中最大的。所用的食材原料应该也是全城中最好的吧。”那店小二连连点头道:“爷,瞧您说的。我们的食材可都是一等一的。您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本地人过来,没人不称赞我们布达客栈的菜肴美味的!”
南宫志远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本地可有什么特色吗?”那店小二眼睛看向房梁,想了想道:“有啊有啊。什么无极饸饹啦、藕面啦、崩肝啦……”楚庄云一把接过他的话,说道:“听上去都不错。我们都要一份吧。”店小二方欲退去,南宫志远叫住了他,问道:“小二哥。劳驾告知这几道菜的典故或故事可好?”
店小二笑盈盈地回答道:“这位爷台真是个学问人,堪比古时孔圣人不耻下问。两位爷台问这几道菜的来历,这可真是问对人了。譬如这崩肝吧,据说是源于唐代大将郭子仪在真定(今河北省正定县)退敌回营后,将士们以炖糊的牛肝为食,虽有些糊味却满口清香。后来真定一位马姓厨师尝试着在其中加入汤及调料终成“崩肝”而流传至今。”楚庄云不觉点了点头。
店小二继续道:“再说这无极饸饹,相传宋时少年‘包青天’赶考路过无极县,刚到县城西门口,就闻到了荞麦饸饹的香味,便急忙走进一家饸饹馆,叫店小二:‘速上荞麦饸饹三大碗’。店小二故意加大分量,满满盛了三大碗,端到包拯面前:‘你能吃完这三碗饸饹,我的鼻子让你打三棒槌。’包拯说:‘如我吃不完,让你往我的鼻子眼里灌三碗甘醋。’谁知这个又饥又饿的黑大汉,一气吃完了三大碗饸饹,还喝完了三碗甘醋。包拯大喝一声:‘店小二,快拿棒槌来。’这时店小二早吓得跑远了。这个故事流传至今,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我们吃荞麦饸饹总是喜欢多加点醋的原因了。”说完憨憨一笑。
南宫志远也笑道:“那个店小二竟然敢调戏包青天,被打也算是‘罪有应得’的了。”惹得店小二和楚庄云都是“哈哈”一笑。
店小二接着说道:“两位爷,这藕面的来历可就大了。这藕面源于隋唐,据元朝时期马可波罗所著《马可波罗游记》记载,说他们国家的那个什么意大利空心粉就是按照‘藁城宫面—藕面’模仿、演变而来。当代诗人凌儒子曾赋诗一首:众赞荷花贵似仙,情深又叹并蒂莲。莫愁去蒂恐丝断,化做藕面皆是缘。对‘藁城宫面—藕面’也是赞誉有加。”
南宫志远惊异地说道:“小二哥,你知道的很多啊。怎么就屈才当了个店小二呢?”店小二苦笑地说道:“两位爷,小的出身卑微,每日就靠这个养家糊口,我怎么能不记住呢?”楚庄云说道:“这样吧,小二哥。你也别叫我们爷啊爷的了,我们平起平坐。还有,你的名字叫什么?”店小二说道:“承蒙两位爷……哦不两位看得起,我姓傅,叫重四。两位客官,我先去给你们准备菜肴啦。”说完便匆匆退下了。
南宫志远叹气道:“许多像重四这样的有才的人都湮没在市井人群中了。可惜了。”楚庄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半响,他猛然说道:“南宫大哥。你觉得重四怎么样?”南宫志远回答道:“嗯……很好啊,记忆力超群,为人老实巴交,做事勤勤恳恳。”楚庄云微笑着说道:“那……不如我们把他带着吧!”南宫志远的眼睛内先是闪过一丝惊异,随后点头应允道:“这倒是个好主意,重四一定可以给我们提供许多帮助的。”
正在此时,傅重四端上了藕面、无极饸饹和崩肝,正要退下。楚庄云一把拦住他说道:“重四兄弟,来。”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
南宫志远问道:“重四兄,家中尚有老人否?”傅重四低下了头,用一种较为哀伤的声音说道:“小人幼年不幸,家中二老尽遭荼毒。”说着竟埋下脑袋低声抽噎起来。
楚庄云最是侠肝义胆,听到这句话,胸中的侠义之气顿时而生,拍案而起问道:“是谁人如此没有王法?带我去收剿!”南宫志远也缓缓站起,拍了拍楚庄云的肩膀说道:“庄云老弟,不要这么冲动。来来来先坐下。”
傅重四说道:“两位,出了城之后北边不远处有一座山,被本地人称作是魑魅山。因为山上有着一帮土匪,经常打家劫舍,弄得整个石门城人心惶惶。”楚庄云说道:“朝廷怎么不派兵去围剿呢?”傅重四叹道:“那群土匪徒以用兵迅速狡猾著称,没人能活着看到他们的铁骑。朝廷的兵根本寻不到他们的踪迹,更别谈什么剿灭了。”说着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楚庄云说道:“这样啊。那我今天就替天行道一次。说完脚下运起轻功,一跃而出。左手运起内功解开缰绳,帅气地往马背上一跃,就此策马扬鞭而去。
南宫志远刚刚追出大门,只看见楚庄云绝尘而去,只留下滚滚黄沙在漫天散扬……
南宫志远叹息一声,缓缓走到傅重四面前。傅重四仍是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南宫志远摇了摇头道:“罢了,天命而已。庄云老弟该有此劫。”
傅重四忽然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汩汩鲜血从他的胸前和后背喷然而出。傅重四重重地摔在地上,两眼直挺挺地看着南宫志远,浑身抽搐。南宫志远微笑地看着他,然后飘然而出。随后是周围人的阵阵惊奇声和客栈老板的斥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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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庄云一路疾驰向魑魅山,楚庄云抬头仰视:此时的松树全是翠绿色的,杂草也长起来了,满山都是翠绿色的,再点缀上金黄色的油菜花,倒似一幅美丽的人间仙境。
好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色!楚庄云心中不由自主地想道。
忽然间,对面来了几位劲装结束的汉子,都坐在清一色的黄鬃马上,朝楚庄云奔来。
楚庄云也不惧,冷笑地看着来人渐渐逼近。来人中的一人大喊道:“哼!竟敢闯我魑魅山,胆子不小!”楚庄云也冷笑地回答道:“呵呵,你们这样的人间败类,人人可诛之!今天我楚庄云替天行道,前来诛杀你们!”
那头目听罢,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两旁随从的人也跟着捧腹大笑。那头目发话道:“嗯?就凭你?嘿嘿,即使你就是天下闻名的楚门五公子,也妄想惊动我们这里的一花一草!”
楚庄云听罢后大怒,说道:“不杀此贼,我楚庄云誓不为人!右袍一卷,一股劲风扑面而至。只听得那头目应声惨叫一声,随即跌下马来,眼见是不得活了。
其余随从大怒,说道:“这混蛋杀死了五当家的!不能饶了他!”随即纷纷抽出兵刃,催马扑向楚庄云。
楚庄云冷笑一声道:“庄云虽驽,独畏尔等小小毛贼乎?”抽出光日辉月箫,迎面点向二人的“膻中穴”,那二人只是**两声,纷纷跌下马来。其余人纷纷将兵刃砍向楚庄云。楚庄云鼻尖微微一哼,挥舞着光日辉月箫纷纷将兵刃架开。倒是那群人自己反受了反弹之力,一个个都被震离马背,摔出几丈远。
不远处的五六个土匪见了,吓得纷纷调转马头,往山里奔去。楚庄云笑道:“一群一打就散的乌合之众。为何傅重四说他们及其难对付?真是高估他们了!哈哈。”说完也乘马追击,进了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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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editorbyjack2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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