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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混在三国当谋士_分节阅读_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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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仁面不改色,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仁亦愿往,佐文将军挫其锐气。”

    高览等将也不甘示弱,纷纷表示愿意出战,袁绍的脸色这才好看许多。

    看到张郃一直一言不发,袁绍不禁问道:“儁乂认为如何?”

    张郃踌躇片刻,还是进言道:“依郃看,吕布兵来,我军当坚壁清野,固守不出,他纵有百万雄师,也无可奈何。拉锯之上策,当为以逸待劳,等候战机,而非明知对方英勇善战,又人多势众,还妄想以短击长矣。”

    许攸也附和道:“儁乂所说,亦是攸心中所想也。我军营盘稳固,箭塔如林,兵数略少虽是劣势,于粮草消耗上,却较吕布的轻松。与此同时,当向公孙瓒连发急信,阐明现状,催其出兵。”

    在大多主张正面应敌的此刻,张郃这话一出,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袁绍也没想到,自颜良被斩,就愈发看重的大将张郃,到了重兵临前、正需将才的紧要时刻,非但不主动请战、畏缩不前,还提这龟缩之计,当众动摇军心,不由失望透顶,斥道:“休得胡言!你若贪生怕死,大可在这寨中等你那所谓战机,静观我等出战即可!”

    最擅煽风点火、热爱排除异己的郭图忙道:“图亦存异议。倘若真听从许攸之计,放纵吕布行凶,营寨遭围,粮道被断,届时我等皆成那瓮中之鳖也,何谈拉锯?尔等出此毒策,究竟是何居心!”

    看法不被袁绍采纳,还被骂上几句,张郃在说出这话时,就已有准备了,是以能低头忍着,听到郭图这般叫嚣,才皱眉回道:“郭从事此言差矣。吕布兵力纵是数倍于我军,亦未多至能彻底包围的地步。他若勉强为之,则此合围势必薄弱,轻易可破,等援军一至,大可里应外合。”

    郭图嗤笑:“不过是你们二人太想当然尔!”

    许攸却绝无可能咽得下这口气的。

    但凡谋士,都有些轻傲之心,更何况许攸自认,他在幕僚当中的地位,应是略显超然的。

    毕竟他自年少求学时,就与如今天下闻名的曹操、袁绍有着交情,又早在袁绍自董卓手底下狼狈逃出,投奔到冀州去时,就参入其麾下,为其出谋划策,而袁绍能有今日风光地位,无疑是离不开他的用心谋划的。

    旁的不说,就比这资历之老,又岂是趋炎附势的小人郭图能比得上的?又哪儿轮得到他来针对自己,行这落井下石的污蔑之事?

    许攸气怒之下,就忽略了袁绍方才表露的态度,也不管这场合和时机具都不对,直接指着罪大恶极的郭图一顿痛骂,与其针锋相对,吵得脸红脖子粗。

    最后是被忍无可忍的袁绍喝断的:“还不住口!大军当前,你们却还要跟同僚先分个高下不成?”

    他大发雷霆,骂战正酣的许攸与郭图二人,也不得不停了下来,行礼告罪。

    袁绍斩钉截铁道:“吕布那忘恩负义的三姓贱奴,在此逞凶斗狠,断无不战之理,我意已决,你们不欲作战,也休得多言!”

    袁绍不仅不肯听劝,还不给面子地撂下这番话来,许攸纵有再多不服,也恼得不肯再劝了。

    要是田丰在场,怕就要把执意去送肉的袁绍喷个狗血淋头,只是事实虽证明了他的话是对的,袁绍哪怕为了自己面子,也不愿把口舌毒辣如他给放出来,而是下意识地忘却了此事。

    等他们敲定出战顺序后,哪怕吕布的大军行得再慢,也已越河过来。

    经燕清早早提醒,又有上回的渡河经历,吕布深刻意识到,袁绍小儿这个花架子旁的不行,所建造起来的箭塔的杀伤力,却着实不容小觑。

    便一开始就有意绕开而行,哪怕行了远路,也好过因此折损些人马。

    袁绍惊慌失措下命人一顿乱射,其实并没收到半分意想中的效果。

    鼓声大震,犹如霹雳滚雷,向来热衷于身先士卒、以此激励士气的吕布仍然以一人一马在大军最前;与他隔了一个马身距离,紧随在后的,就是高顺、张辽、赵云、徐晃、甘宁、太史慈几位大将,一概骑着神骏非凡的高头大马,肃容待战;再往后看,是兵器鲜明、阵容规整的各军士卒。

    燕清这次却没去观战,而是自有正事要忙:他带着一干谋士和几千后勤兵马,开始距地筑营。

    跟正面对冲,胜负几日后即见分晓不同,一进入到一方据守不出,一方攻打营盘的阶段,双方还说不定各有援军过来时,就称得上旷日持久了。

    尤其这回袁绍不知听了谁的建议,早早地就砌起高垒,修了那在史上叫曹操吃了大亏、致麾下兵卒死伤无数的箭楼,而克制箭楼横扫八方的最大利器,投石车则是看着笨重,其实部件极其精细,经不得大颠簸,绝不可能提早组建好了,再由将士带着渡过天险黄河去。

    只能化整为零,拆成能够携带的小个部件,等安营驻扎后,再去重新组装。

    在这之前,饶是吕布极想直接带着大军把袁绍打个灰飞烟灭,也不现实——袁绍又没傻到无可救药,见不敌他舞戟纵马,定就缩回营寨,不随便出来了。

    燕清只稍微走了走神,就被郭嘉的利眼给看了出来,他懒洋洋地摇着扇子,斜睨他一眼:“重光既然如此惦记主公那头,干脆叫亲随护你去前头亲眼看着就好,嘉代你留在此处,也是绰绰有余了。”

    燕清虽有点可惜错过吕布大发神威的场景,但也不至于无法忍受。

    毕竟一来他已看过许多次了,不似从未见过时那般激动,二来是吕布穿上战袍后、神武天俊的模样,在今晨亲自帮其换上那身衣服的他,就已经充分享受过看孔雀变凤凰、大饱眼福的独家待遇,现还沉浸在心满意足的余韵当中。

    因此闻言笑着婉拒:“多谢奉孝好意,只是刀剑无眼,假使去了,主公恐怕还得分神担心我,无法全心作战。”

    郭嘉“啧”了一声:“你倒心细,无处不忘替他着想。”

    燕清笑笑,调侃道:“怎奉孝这话,听着像极了吃味?”

    郭嘉一本正经道:“虽说重光容色美极,才貌绝佳,令人心旷神怡,莫说相貌偏于粗鄙的男儿,就连这世间女子,也鲜少有能比得上的。然而那共赴巫山云雨的妙事,还是与体态玲珑,温柔可人的女子共赴,才称得上神仙滋味——”

    贾诩正有事要来找燕清相商,就听到郭嘉这没规没矩的调戏,登时脸色一黑,将扇柄警告地往他发冠上重重一敲,对吃痛住口的郭嘉,痛心疾首地训道:“难怪元直曾多次写信于我,言你言行不检,玩笑不知轻重,我起初还将信将疑,不觉你是全无分寸之人,结果听你这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说了些甚么?”

    燕清还在回味郭嘉方才的话,起初还不觉有问题,结果越想就越觉得不可思议。

    依照那比喻的意思,哪怕是身娇体软、他轻轻松松地就能抱起过肩的郭嘉,潜意识里竟然也把他当注定被压在下头的那个?

    就凭郭嘉那小身板?

    心里将这茬暗暗记下,准备日后教训回去的燕清,笑吟吟地转移了贾诩的注意力:“文和可是有急事寻我?”

    贾诩经他提醒,也顾不上郭嘉了:“确实有桩要事,非你去应付不可。”

    燕清凝眉,头一个担心的就是在前线奋战,情况不明的吕布他们:“可是前方情况有变?”

    贾诩否认道:“非也。是天使来了。”

    燕清微微一愣,沉吟不语。

    朝廷派的使者,要来传达的自然就是刘协的意思。而小皇帝那热衷于和稀泥的假和平主义者,无非是在横刀夺了张绣上尝到甜头,想要故技重施,半途横插一杠子,仗着身份之便,分走一大碗羹。

    定是要劝他们二势停战讲和,叫吕布将引发此事的兖州交还出去,再由皇帝来开口任命兖州刺史,至于这人选,就是那帮闲得没事儿爱吵架的官员所共同决定的,实打实的忠君保皇派了。

    棘手的不是小皇帝,也不是负责调停的这个天使,而是到来的时机,也不知是否故意,偏偏选在大战开打的敏感时刻来,的确是极巧的。

    第133章 张郃暴走

    燕清虽早料到,汉献帝在意识到他们不像之前那般惟命是从时,这回派来劝和的使者多半分量不轻,可一派就派个公卿来,还是让他有些惊讶的。

    当被亲随引领到临时会客的帐中,真正见到那身形清瘦,腰杆挺直,仿佛乍一看就充满‘忠节护主’的高尚品德的老者后,燕清第一时间挂起了温和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将戒备的等级提得极高。

    他不卑不亢,周全地行了一礼:“扬州刺史燕清燕重光,在此见过杨太尉。”

    对只是囫囵读过三国的人而言,怕都不知眼前这人是谁,但却绝不包括燕清。

    杨太尉姓杨名彪,出自世代簪缨之家、后被《后汉书》评做‘自震至彪,四世太尉’的弘农杨氏。

    胸怀赤胆忠肝,一身傲骨铮铮,是实打实的大汉忠臣,先是不屈于董卓的淫威之下,怒拒迁都之议,又在李傕郭汜混斗时,毫不畏惧地当面叫破其轻蔑之态,维护皇室尊严,在艰辛险阻的回归洛阳途中,也一直不惜性命,拼死护卫皇帝安危。

    最后在一番宦海沉浮后,他最终见到汉室气数已尽,曹丕谋权篡位的局面无可挽回,就以脚疾为由,拒受高官厚禄。

    享年八十三岁,实属为数不多的寿终正寝的高寿老人之一,纵观一生,其声望极高。

    尽管对以刘协所代表的汉室血脉,到底值不值得维护这点,燕清并不甚赞同,可对于杨彪此类敢于用性命去捍卫忠君信念、把秉忠贞之志给贯彻到生命最后一刻,即便因此受尽威逼利诱,都丝毫不为所动、品质高尚的文士,他是既欣赏,又敬佩,非是不想结交,只是碍于立场不同,不得不敬而远之罢了。

    杨彪是奉旨劝和而来,但在出行之前,他就隐约意识到,此行的目的定是无法达成了,只到底是陛下所托,他在劝说无用后,也只能尽力一试。

    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在亲眼看到这势如中天的吕将军,麾下最受宠信的军师祭酒后,观其霁月清风之貌,绰约清漓之姿,温和儒雅之言,完全不似张绣等人口中的嚣张跋扈、蛇蝎心肠。

    如此一来,杨彪对那一路行来,听得士子与庶民所传颂的,有关燕重光此名士的雅名高誉,就不由得信了个九成,顿时笑了一笑,对燕清回了一礼。

    要是郭嘉贾诩在此,就得满怀怜悯地摇摇扇子,道又一个被燕清那光鲜无害的外皮所欺的聪明人。

    待他们交换了几句无关痛痒的社交辞令后,就在杨彪要导入主题时,燕清忽然笑笑,语气自然地提起了其子杨修:“若清未曾记错,德祖应已与去岁及冠,不知可有得推选孝廉,正式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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