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警察又过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不管他们信不信梁千歌的话,但有一点无可否认,她被绑架是全网皆知的,而她就算伤人,甚至防卫过当(砍手指),也不一定会被判为犯罪,因为她的初衷目的,是为了自保。
至于后面,她说她想逼蔡兵华跳楼,这个结果毕竟并没有达到,蔡兵华也并不是被她逼死的,如果上了法庭,这样的情况,法官顶多也就是口头警告两句,严厉一点的罚点钱,同样不构成犯罪。
至于最后蔡兵华也的确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摔下去的,他自己摔下去,自然怎么都怪不到别人头上了。
警察离开后,不算宽敞的病房里,气氛有些安静。
梁千歌埋着头一直没说话,直到过了一会儿,一只温热的大掌贴在她的脸颊上,指腹摩挲着她的皮肤,她才慢慢的抬起眼。
薄修沉轻叹一声,坐到她旁边,攥起她的手,问:“就是因为这个吗?”
梁千歌看着他。
薄修沉说:“因为这个,我出现时,你才躲开我?”
梁千歌样子有点可怜,垮着眼角,眼圈有些发红。
薄修沉将她揽进怀里,低头看着她问:“你认为我会生气?”
“我……”梁千歌咬了咬唇瓣,抿着嘴说:“我和你想的……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
薄修沉说:“我没有看出不一样。”
梁千歌抬头看着他。
薄修沉目光停留在她娇嫩的唇瓣上,靠近含住她的唇珠,舔了一下,说:“还是一样甜。”
梁千歌闷闷的说:“你不觉得,我的思想太危险了吗?
我居然想杀人!”
“千歌。”
薄修沉将她的手指放到自己唇瓣,吻了吻,盯着她的眼睛,瞳孔微深的说:“我也想。”
梁千歌震了一下。
薄修沉眯着眸子说:“如果是我,红酒不会是巧合,菜刀不会是巧合,他在警察赶来之后才翻出栏杆,也不会是巧合。”
梁千歌定定的看着他,心如鼓跳。
薄修沉又缓下面色,轻轻的说:“你看,我的思想也很危险,你会害怕吗?”
梁千歌咽了咽唾沫,仔细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晌说:“不会……”薄修沉又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所以,我也不会。”
梁千歌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一时没有说话,她觉得,薄修沉已经什么都看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薄修沉又说:“蔡兵华,死有余辜。”
梁千歌忍不住小声嘟哝:“他还没有死。”
薄修沉说:“只是时间问题。”
梁千歌立刻攥住他的手,激动的说:“你不要……”“我不会。”
薄修沉安抚似的摩挲着他的手背,安抚道:“蔡家不会让他活。”
梁千歌有些狐疑,可顿了一下,突然又想通了。
薄修沉看着她说:“明目张胆,当街绑架,且罪证确凿,蔡家这是在挑衅有关部门,如果他们还想在首都立足,放弃蔡兵华,是唯一的选择。”
在利益面前,权贵之家的亲缘情脉,薄弱得外界难以想象。
——首都国际机场。
薄康用搀扶着妻子顺着人流往外走去。
可是一路上,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不远处,那个正被一个年轻女孩牵着手的,背着小黄鸭书包的小男孩。
“康用,你看这个。”
下了机,于素兰已经打开了手机上网模式,她从云端下载了一张有些老旧的照片,将照片内容显露给身边的丈夫看。
薄康用看了一眼,那是两个儿子小时候,他在某次过年团聚时偶然拍下的照片,照片里十岁的薄修亦正在往弟弟的碗里夹菜。
而坐在他旁边,年仅五岁的薄修沉则目光浅淡的握着长长的筷子,看着哥哥把自己面前的碗堆成小小的金字塔,眉头微皱,眼神里,有可见的冷漠与嫌弃。
同时桌子另一边,于素兰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儿子相亲相爱的画面,她双手捧着脸颊,望着前方的目光,尽是幸福满足。
这张照片本来是放在家中旧相薄里的,后来有一次搬家旧相薄差点不见,找到后,于素兰就把所有的老照片就请人专门处理过,都上传到了云端储存器里,充做备份。
现在这张二十多年前的照片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薄康用仅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按熄,还给于素兰。
于素兰说:“欸,你怎么给我关了,你不觉得……”“这孩子我们见过。”
薄康用低声说:“就是老爷子回来那天,修沉不是一直抱着个孩子吗?”
聚会那天于素兰也在,她顿时瞪大眼睛,看向前方:“就是那个孩子啊?”
薄康用一言难尽的点点头。
这下于素兰就没兴趣了,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往外张望着问:“车来了吗?”
薄康用看了于素兰一眼,咳了一声,问:“你对那个孩子,不好奇了?”
于素兰奇怪的看了丈夫一眼,说:“你当时不是跟我说,这是哪个旁系家的孩子,老爷子喜欢,才让修沉帮忙抱着吗?”
薄康用摸摸鼻子,点头:“是这样。”
于素兰冷淡的说:“我对别人的孩子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儿子好不好,我女儿好不好,车来了没有?”
薄康用当时其实是为了安妻子的心,才随口这么说的,小修从小和家人不亲,十二岁不到,就出国留学,时间长了,他们夫妻与小儿子的关系自然越来越生疏,与留在身边的大儿子的关系,则越来越亲密。
家庭聚会那天,薄康用就问过小儿子,抱着的孩子是谁,小儿子说是朋友的孩子,薄康用心理上虽然猜测“薄修沉这个臭小子别是弄大别人肚子,偷偷给他生了个孙子吧?”
但是儿子死不承认,他又没有底气逼问,因此在妻子询问时,就顺口敷衍过去了。
可如今再见到这个与小儿子异常相似的孩子,薄康用又忍不住多想起来,那次家庭聚会后,这个孩子再没出现过,可是半年不见,他跟薄修沉小时候居然更像了。
薄康用抓抓头,心里越想越多,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电话是李叔打来的。
挂了电话后,薄康用抓起妻子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他们在医院,都受伤了,我们直接去医院!安平医院!”
同一时间,小宝也挂了电话,带着小译上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安平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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