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驻足观看，看着那一张张无忧无虑又天真无邪的笑脸，嘴角浮上了浅浅笑容。
    “小时候我也像他们一样在河里捉过鱼。”
    她说。
    “现在也一样可以。”
    他接口道。
    “现在？”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嗯，咱们也去捉。”
    阿九说着脱掉了靴子，将长袍束进腰带里，挽起裤管，率先下水。
    河水只蔓到他的小腿，清澈的山涧里有许多条白鲤游来游去，灵活异常。
    孩童们捉了半天，却一条也没捉到，时不时遗憾的大呼小叫。
    阿九屏气凝神，看准了身侧游过的一条白鲤，右手忽然探入水中，掌中已经捉到了一尾鱼。
    那鱼在他手中不停地摆尾，甩出了一大片水珠，溅到了孩童们的脸上。
    “哇，好厉害！”
    孩童们用崇拜异常的眼神看着阿九。
    “接着！”
    阿九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鱼抛给了一名孩童。
    那孩童手忙脚乱的接住，可那鱼实在中溜滑，在他怀里扑腾了一阵，终于跳回了水里，引来周围孩子们的埋怨。
    “你真笨！到手的鱼都跑了。”
    “神仙哥哥，你也帮我抓一条吧？”
    孩子们纷纷围住了阿九。
    “好。”
    阿九答应得很痛快。
    他很快又捉住了一条，将鱼给了身边最近的一个男童，那男童立刻用双手牢牢捧住，高兴得大喊大叫。
    没多久，每个孩子的手里都多了一尾鲜活乱蹦的鱼，他们兴高采烈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泉边。
    “你不下来么？”
    阿九看向兀自站在水边的苏轻眉。
    苏轻眉一直看着他。
    他的衣袍下摆湿了一大堆，脸颊上挂着好几滴水珠，晶莹剔透，就像是荷叶上的露珠，衬得他眉眼格外动人。
    阳光照耀下，就像是邻家亲切的少年，哪里有人会想得到，眼前这个充满了阳光的少年，会是君临天下的九五之尊。
    她正怔怔地出着神，忽然觉得脸上一凉，一泼凉水泼了她一头一脸。
    却是阿九撩起水来泼她的。
    她忍不住跺了跺脚，恼道：“你故意的！”
    她像个孩子一样也下了水，两个人在山泉中你泼我，我泼你，打起了水仗。
    明明是这样幼稚之极的游戏，可他们却玩得乐此不疲，直到两个人从头湿到了脚，就连发梢也在往下滴着水。
    阳光照在他们的头发上，脸上，身上，还有两个人的笑容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两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笑容。
    尤其是苏轻眉。
    她不记得自己上次这样毫无保留的展露笑容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的她，真的很开心。
    她仿佛找到了那个童年的自己，欢乐又无忧无虑的自己。
    阿九凝视着她脸上的笑，不觉看得呆住了。
    他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这样明媚的笑容，就像恣意绽放的花朵，明媚娇艳，动人心弦。
    原来她笑起来，会这样的美。
    这个笑容，他永生永世也不会忘记。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这样宠着她，让她永远像现在这样，笑容明媚，干净单纯，就像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