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我听着。”女孩深呼吸了口气。

    男人也深呼吸了口气，轻轻道：“我不止是警察，还是缉毒组的，你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在面对着危险，我很害怕不能给你一个安定的未来，秀秀，你知道吗？每一次只要我想到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情，我怕留下你一个人，我怕耽误了你，你知道吗？你可以比现在过得更好的，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秀秀，我很软弱是不是？”

    “你的确很软弱。”女孩哼了声。

    男人苦笑：“秀秀……”

    “这年头人好好的走在大街上都可能被撞死，被流弹射死呢，都不知道你到底怕什么，我们曾经不是说过的么？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们既然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还怕什么？”

    男人的脸色微微白了白，“不，如果我们有了孩子……”

    “我们都是独生子女，我们的父母还健在，孩子没成年之前，有他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孩子若是成年而来，那么他们有自己，我承认，我很自私，这一生，我只打算为自己而活，为我所爱的人而活。你生，我生。没的商量。”

    “……好吧，我知道了。”男人更加苦笑，但是眼睛亮了起来，眼中有着感动。

    “而且你根本不必想太多，这年头烈士是不少，但是活到退休的老警察更不少不是吗？再说了，你缉毒也不能干一辈子吧？总有退下来的时候，在你工作的时候尽量保全自己就好了，就你想得那么许多，简直庸人自扰。”

    “好吧，嗯，是我多想了，庸人自扰。来，来，吃……”

    另一边，刑风和妖孽却是同时没有表情的沉默了下来。

    两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无语，尤其是刑风，神情讳莫如深。

    妖孽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水杯里的热橙汁，刑风用手挑着薯条，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并不吃。

    两人都是久久不语，个人想着个人的情思，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良久，刑风淡淡地先开了口，扯了扯嘴角，有点自嘲。

    “庸人自扰，没想到，我们都成了庸人。”

    妖孽眯了眯眼，“庸人？风为何这么说？”

    刑风笑了笑，叹了口气，“难道不是吗？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多么简单的事情，为何……却让我们有了心结。”

    妖孽的脸色微微一变，唇瓣抿得死紧死紧。

    刑风继续道：“那个女孩说的太对了，人活一世，都是自私的，所有的感情都用来善待自己，善待爱人了，哪还顾得了其他？更何况，我们之间连孩子也不会有。”

    妖孽沉沉地看着刑风，不语。

    “其实真的没什么好怕的，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妖孽，你可知道我现在多后悔。”

    妖孽沉默地看着对方，“你后悔什么？”

    “当初，我怎么会说出让你好好活着的话。”

    妖孽心底猛地一震。

    “我怎么忍心让你说，让你承担之后的一切……我怎么能那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