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

    受害者四肢被切割,伤口深可见骨。根据法医的尸检结果,这一切都是在受害者活着的时候完成的。为了延长受害者受折磨的时间,嫌犯还用简单的手法为他们止了血。可即使是这样，受害者最后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这样的虐待狂并不少见，但是受害者缺少的一截肋骨却把所有人的记忆都拉到了过去。

    Frank。

    “这个世界怎么了？就算要模仿能不能模仿一个有品位的。”Issac合上资料,一想起Frank他就觉得手臂疼，那就是个没感情的为了杀戮而杀戮的机器。

    “比如Artist？”Man看着Issac。

    Issac闭上了嘴。

    “我知道那个制作人骨风铃的Frank就是被在座的各位找到的，所以,我想……”Jordan解释着。和JJ不同,大家合作良久已经相信JJ带来的案子都是最亟待解决的，而Jordan现在还欠缺一份来自组员的信任。

    “你做的很好。”Hotch合上文件夹，“大家准备好，飞机三十分钟后起飞。”

    两名受害者都是成年男性,身体健康强壮，其中一人还是学校里的运动明星。飞机上，BAU对嫌犯做了初步侧写。只是一下飞机，洛杉矶当地警方就告诉他们，已经知道嫌犯是谁了。

    “Maya　Downs？”Issac挑眉，“只有我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吗？”

    “就是你认识的那个。”Man看着被贴在警局白板上的照片，“几个月前，她还只是绑架案的受害者。是什么转变了她？”

    “你们是怎么确定她的嫌疑的？”Rossi问。

    “是第三名受害者，他刚刚在医院里醒来，然后指证了她。”负责此案的警长语气中带着庆幸。没人喜欢自己的辖区内有一个变态连环杀手，而如今有了嫌疑人的他们会省很多事。

    &？他不是嫌犯的男朋友吗？”Reid卓越的记忆力让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还是第四名失踪的受害者的同胞哥哥。”Emily补充。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想和Alex Eliot谈谈。”Hotch做出了决定。

    警长答应了。毕竟，这群FBI是他们从匡提科请来的，如今一落地就被宣告已经知道嫌疑人，他们总不能让人这样一无所获的原路返回。而且，他们有过合作经验，他也希望借助BAU的力量把嫌犯尽早抓捕归案。

    Alex躺在病床上，浑身绑满了绷带，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格外苍白，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很显然，他也很不适应这种状态，可身体的不配合让他格外焦躁。

    Hotch和Issac赶到的时候，他正在对护士发脾气。

    对于BAU的问询，Alex表现的极为合作。倒不是他忽然变成了好市民，而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着Maya被警方追的狼狈逃窜的样子。

    “那是周五的晚上，Maya忽然给我电话，说是要来一次浪漫的烛光晚餐。所以，我推了其他事，专门把时间腾出来。”

    “你们关系怎么样？”Hotch问。

    “已经淡了。”Alex的眼中带着一丝不在乎，“其实我们很久之前就分手了，不过后来Maya又来求我复合。她哭的太可怜，而我那阵身边正好没有其他女人，我就答应了。但是，你会喜欢已经尝了鲜端下去重新加热的菜肴吗？她已经让我感到乏味了。之前一直没联系我以为他已经知趣的离开了，那次晚餐我当成是给她最后的补偿……”

    “然后呢？”

    Alex的眼神变得怨毒和恐惧，“我不知道她给我下了什么药，等我恢复知觉的时候，我已经被她绑住了。然后她拿着刀……OMG，该死的我一点都不想回忆！”

    “所以，你确定你身上的伤痕都是她造成的？”Issac拿着一沓照片走了进来。那是Alex之前找的伤口图像。

    “我他妈的亲眼所见！就算我疼晕了她也会想法设法把我弄清醒让我睁眼看着！”Alex一下子变得激动，“那个女人就是个变态！”

    “她有没有说别的？比如像你诉说爱意，说一些她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

    Alex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精彩。

    “这一点很重要。”Issac一脸严肃。

    “你觉得一个弃妇的胡言乱语很重要？”Alex强撑着。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如此贬低，那些话他连想都不想去想。

    &，你应该知道你的弟弟Ivan也被绑架了吧？”Hotch说，“那是你的孪生兄弟，这个世界上和你最亲密的人。你想让自己遭受的痛苦在他的身上重演吗？”

    Alex的目光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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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Alex的谈话没有继续到最后，他的休息时间到了。但BAU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了。

    “我一直以为孪生兄弟之间的关系要好于普通的兄弟。”Issac有些无法理解。尽管Alex没有表现出来，但Issac还是抓住了蛛丝马迹。“就算是想分享也不该是这样的。”

    Alex想让Ivan经历他所经历的。

    “Alex很有自信，自信到任何女人都无法抵抗他的魅力，这种过度自信反而反映出他内心的自卑。”Hotch说，“这种自卑源自对比。是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有一个人的存在让他被低看甚至忽视所导致的。”

    “这是家庭教育问题啊。”Issac放过了这个问题，“Hotch，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两个不同的人做下的案子？”

    “什么？”

    “嫌犯第一次作案的时候，手法很不熟练，现场也有些凌乱，这一点从现场照片上可以看出；第二次作案的时候他似乎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虽然看起来仍然很乱，不过确实变得有条理性，甚至，额，这个先保留，等我见到尸体之后再确认。而Alex身上的伤痕，看起来像洗点重来，甚至比第一次作案还有些凌乱。也许那的确是Maya做的，但之前那两起，我觉得，另有其人。”Issac慢慢说出自己的看法，“也许Maya也在模仿。”

    “同一时期出现两名同一个变态杀手的模仿者吗？”Hotch的脸色有些沉重，如果这个猜测属实的话，更大的可能是有组织的模仿者。“你确定？”

    “八成把握，需要看到前两具尸体才能验证。”Issac没有把话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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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法医室出来之后，Issac朝Hotch点了点头。

    在当地警方给BAU留出的办公室里，几名组员正坐在一起交流意见。

    “我和Emily一起走访了前两位受害者家属，根据他们的描述，似乎嫌犯对阿尔法男性有所偏爱。受害者交友广阔，业余生活非常丰富，属于熟人追捧的那种。”Man先开口说道。

    “与你们相反，第三名受害者Alex成绩不好，上大学是靠家里的赞助，对任何出风头的运动也毫无兴趣。他喜欢开着招摇的跑车到处炫耀，然后勾勾手指就有人上钩。总之，是个除了家世以外一无是处的家伙。”。和Rossi一起去Eloit家的JJ说，“而他的弟弟Ivan和他截然相反。他性格温和，虽然从小身体不好，但他的心态一直很乐观。他热爱艺术，现在已经是新锐时装设计师，在各大时装周里崭露头角有了一席之地。”

    “这不合常理。”Reid说，“根据统计，连环杀手的第一个受害者往往最能体现出他的偏好。当然，这次的嫌犯是Frank的模仿者，而Frank挑选的受害者并没有特定类型。不过这也无法证明模仿者没有特定喜好，通过对阿尔法类型的受害者的虐待，嫌犯的信心会得到满足和提高。如果不是他出了意外让他感觉无法再制服强壮的男性，那就是前两起和后两起的嫌犯不是一个人。”

    “不是同一人？”因为又出现了一名新受害者而焦头烂额的警长刚想把这个消息告诉BAU，结果一进办公室就听到Reid的最后一句话。

    “根据心理行为分析……”Reid开始解释。

    &ch制止了博士，看向警长，“发生什么事了？”

    警长暂时抛开了心里的疑问，“又出现一名受害者，被抛尸在公路边，被抛锚的司机发现。”

    “Iva？”

    “不，是另一个人，我们还没有确认他的身份。”警长说，“我想，你们或许想去看一下现场。”

    无论嫌犯是谁，他都没有想要刻意掩盖尸体。尸体被抛弃在离公路不远的斜坡下，被半人高的野草遮住。那个发现尸体的倒霉司机本来已经打电话找好拖车，然后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方便一下，结果，他直接被吓尿了。

    CSI正在现场搜集证据，Issac看来了一眼Hotch，带好薄胶手套也凑到尸体边。

    受害者身体强壮，和前两名受害者一样，他几乎整个人都被鲜血浸湿，一节肋骨被取出，有几名现场的警察弯着腰在一边呕吐。

    Issac一边哀悼自己变的不再敏感纤细的神经，一边扒开伤口研究着嫌犯的下刀习惯。然后，他慢慢的皱起了眉。

    “Issac？”Reid走了过来，“你还好吗？”

    “Spencer，我有没有说过，我认为嫌犯有两个人。”

    “你还没来得及说，我想。”Reid看着Issac，居然在他的脸上发现了一丝迷惑。“你发现了什么？”

    “我们之前认定是模仿犯……”Issac仔细斟酌着语言，“可是，会有哪个模仿犯会连下刀的习惯都一样吗？”之前一直徘徊在脑中的熟悉感终于被点破，“下刀的位置大同小异，只为了延长受害者被折磨的时间。模仿者会模仿作案方式，作案地点，受害者类型……可是，哪个模仿者会把被模仿者的下刀习惯完全复制的？看到这些伤口，我直接想到了Frank本人。”

    “但是Frank已经死了，Iss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