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陌生人”，现在依偎在他怀里的人，其实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卡尔低头看着窝在他怀里还没有真正清醒过来的布鲁斯，仿佛感觉到了曾经深深的吸引着他的布鲁斯的味道。那种独特的、神秘的、几乎随时在变化的香甜气息，深深吸引着他的，属于另外一个布鲁斯的味道。

    “嗯？”没有得到回应的布鲁斯从被子中抬头，半眯着眼睛看向卡尔，然后某种直觉让他瞬间清醒。他立刻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接近床头墙壁内的暗格。

    “你怎么了，克拉克？”布鲁斯轻声的问着，心里思考着这又是什么见鬼的魔法，还是干脆就是精神控制，克拉克看他的目光陌生又缅怀，怎么想都不对劲。而且卡尔现在盯着他的那种怀念的充满侵略性和强势的目光，更是让他直接把警戒程度瞬间提升到了最高等级。

    卡尔打开了透视，仔细的看着布鲁斯，一言不发的沉默着。克拉克脸上的那种温和笑意和属于小镇男孩的淳朴完全的消失不见，只剩下面无表情的近乎审视的表情。

    “果然是另外一个世界了，他身上的伤痕和我知晓的那些完全不一样，而且年纪也要小一些。不过蝙蝠侠就是蝙蝠侠，任何一个都不能小看。”卡尔看着布鲁斯全身蓄势待发的紧绷样子微微后退，并且把挂在他身上的被子完全的堆在布鲁斯身上，盖住了他露出来的小腿和脚踝。

    被子下的布鲁斯可是什么都没有穿，而他记忆中的最后一个夜晚，也清晰的显示了他们曾经在这张床上做过什么。

    “……你是谁？”布鲁斯背在身后的手指抵在暗格的开关上，只要这个奇怪的克拉克做出任何有威胁的动作，他都会直接拿出氪石。大早上就得应付这种事情，布鲁斯心情阴郁的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我也是超人，只不过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卡尔转身下床，背对着布鲁斯拿起床边的衣服不紧不慢的穿着，他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看这个世界的布鲁斯的样子，应该不是他弄出来的事情。那就很有可能是他那个世界的布鲁斯，在做什么关于空间或者平行世界的试验，意外的让他出现在了这里。

    “平行世界？”布鲁斯挑起眉毛，最近在流行平行世界的友好交流了？白超人刚走了没多久，就有来一个超人，甚至还把他的克拉克换走了。既然不是他的原因，那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又出事了，才会让蝙蝠侠想要借助平行空间的力量。

    “你也杀了人？改行当了领主？”布鲁斯试探的问着，卡尔的样子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不陌生，这让他警惕，他对这个超人的了解太少了。

    卡尔扯掉了衬衫的一个扣子，随手把那个小东西仍在地上，毫不在意的让衬衫随意的敞开着，“不用试探了布鲁斯，我可以告诉你我那里发生了什么。不过你需要送我回去，这点我们应该能达成共识，你也想让你这个世界的超人尽快回来吧，我那个世界可并不太平。”

    布鲁斯轻哼了一声，移开了身后的手指，抓着床边的衣服快步走进了浴室，用属于蝙蝠侠的低沉冷酷的声音威胁道：“这并不是你的世界，我不管你是个什么样的超人，你最好都不要在这里乱来。”

    “我知道。”卡尔沉声回答着，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的他对布鲁斯信任依赖到几乎盲目，完全不在意藏在韦恩庄园各个角落的铅制暗格里面都有什么。如果他想在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可是要比在他的世界困难多了。

    估计着打开窗帘这么长时间，卧室里面的两个人应该都醒来了，阿尔弗雷德端着盛放营养蔬菜汁的托盘，敲响了卧室的门，“克拉克少爷，您今天上午十点还有一个记者会要去参加，希望您没有忘记。布鲁斯少爷，虽然上午的会议取消了，不过您约了卢修斯谈论新玩具的相关事宜，希望您还记得。”

    “记者会……露易丝……这个世界的露易丝还活着……”想到克拉克记忆中的露易丝，卡尔立刻快速的穿好外衣，拿着阿尔弗雷德准备好的东西，瞬间消失不见。

    阿尔弗雷看着还在鼓动的窗帘抿了抿嘴，疑惑的问：“布鲁斯少爷，我希望您没有做什么让克拉克少爷如此焦急的落荒而逃的事情。”

    从浴室内出来的布鲁斯一脸阴沉的擦着头发，“他不是克拉克，阿弗。又不知道哪个平行世界出了问题，他是那边的超人，不是我们的那个小镇男孩。”

    刚刚还说要和他交换情报达成协议的人转眼就不见了，布鲁斯愤愤的坐在床边换着衣服。他最好是别出去做什么祸害苍生的事，不然就等着被氪石活埋吧！

    ——不义联盟世界

    带着从衣柜内翻找出来的普通衣服，克拉克直接飞到哥谭，并且用超级速度在公园的树林里换下了超人的制服。然后又借着公园的水池把向后梳的头发都弄了回来，挡在额头上，才慢慢的走到街道上。

    “虽然没有眼镜，不过普通人应该发现不了。”伪装成普通人的克拉克在哥谭的范围内打开了超级听力，要找布鲁斯还是得从哥谭开始找，克拉克不相信任何一个布鲁斯会舍得真正的离开哥谭。他就算不在这里，这里也一定有能找到他的线索。

    时间正值上午，整个城市却还是一片萧索，近乎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活力，这样的哥谭让克拉克有点不太适应。而一直弥漫在四周空气中的各种蕴含着人类情绪的混乱信息素更是让他紧紧的皱着眉头。

    这个世界原本的人可能已经习惯那些从出生起就无处不在的微妙气息漂浮在四周，但是刚刚到这里的克拉克，实在是有些适应不过来，就算他现在是一个货真价实的Alpha，处于这个世界天性定位的最高级，他也无法适应。

    因为这种不适应和他心中的那些焦虑、不安和急切，克拉克散发出来的气息充满了不耐烦的攻击性。这让所有经过他身边的人都远远的绕开了，谁都不想惹到这个一看就心情不好的强大Alpha。

    在这种情况下克拉克连个能问话了解现状的人都没有，只能一边继续用尽量快的速度向韦恩庄园走去，一边打开透视详细的查看四周。

    在那个超人的记忆中，因为蝙蝠侠的反抗，超人公布了蝙蝠侠的真正身份，并且冻结了韦恩集团的所有资产，随后更是瓦解了整个韦恩集团。而哥谭的经济几乎都是韦恩集团在支撑，韦恩集团的毁灭瞬息间便让哥谭这座城市一蹶不振，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超级罪犯们不是被处死，就是被威胁加入了超人的统治，哥谭沉寂了下来，就连夜晚都变得荒凉而沉默。

    克拉克能理解那个超人的悲伤和愤怒，如果他处在和他一样的位置，克拉克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但是看到眼前几乎毁成一片废墟的韦恩庄园，克拉克还是觉得那个超人做的太过分，无论他失去了什么，都不该对布鲁斯如此残酷。韦恩庄园对布鲁斯的意义可不单单是一栋房子，那是他儿时记忆的家园，是他父母留给他的最真切的遗产，是他长大成人明悟信念的地方。

    而现在，那栋昔日宏伟壮丽的韦恩庄园只剩下一栋荒凉破碎的主宅，被四周高高立起的高科技的装置牢牢的封锁着。站在绿色的光束防护网外面，克拉克甚至能看到花园内碎裂的茶杯和倾倒的桌椅，大厅地面上碎了一片的玻璃，还有书房中完全暴露出来的蝙蝠洞入口。

    克拉克用属于超人的最高权限密码打开了一小段防护网，心里一边感叹着幸好现在没有人守在这里，一边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越是接近，却是能回想起记忆中的现实，属于这个世界的残酷现实。不想再看那些破碎画面的克拉克飞了起来，直接进入了蝙蝠洞。这个世界蝙蝠洞的布置和他熟悉的那个十分近似，而且这个世界的超人也十分熟悉这个蝙蝠洞。更是因为熟悉，所以才能轻易的破坏这个被大量铅层包裹着的秘密基地。

    克拉克相信布鲁斯一定还有什么东西留在这儿，这是他最重视的基地，一定有些东西无法带走，而布鲁斯如果回来过，那就一定会留下一些线索。他仔细的检查着这个半毁状态的蝙蝠洞，大量的铅层虽然保护了那些密室和暗格，但是一些外界的细微痕迹却是无法消除的。

    这个几乎两年没有人来过的地方，一旦有过痕迹，就不会轻易的被消除，就算是谨慎的蝙蝠侠也无法消除全部的痕迹。克拉克通过那些留下的线索最终推测出，布鲁斯真的回到过这里，却不是最近，而是在韦恩庄园的封锁网还没建成的时候，他就冒险回到过这里。

    医疗室内有些痕迹不是自然形成的，布鲁斯去医疗室拿过东西。究竟是什么，能让被全世界追捕的布鲁斯冒险回到这里。医疗室……他受伤了？还是说……抑制剂？

    克拉克皱着眉，飘在医疗室内，他想到这个世界Omega都会有的发情期，他不相信布鲁斯会让任何人标记他，所以他的发情期只能是自己硬熬过去的。想到记忆内韦恩集团曾经大力研究的Omega发情期的抑制剂，在韦恩集团被毁之后，那些技术和资料都被超人掌握，抑制剂不再是一般的医疗商品，而是被列为了特殊违禁品。

    没有抑制剂，一个没被标记的Omega就算能熬过发情期，也会痛苦不堪，所以布鲁斯会回来把所有储备在这里的东西都带走。但是超人既然知道布鲁斯是Omega，那就肯定知道蝙蝠洞的医疗室内有什么，当初他没有破坏医疗室，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克拉克有点想不明白，那些记忆对他来说就是看了一场电影一样，他没有办法从旁观者的角度，真正理解其中的人是怎么想的。

    这个世界的超人明明已经被布鲁斯的信息素吸引了，为什么又在试探几次之后就放弃了？而且他之后居然和露易丝在一起，还生活的很开心？好吧，他们已经在孕育孩子了，会开心也是正常的。这个世界的超人有多期待那个孩子，克拉克只看那些记忆中的画面就能想象到。

    “算了，不想那些，我得想办法找到布鲁斯。”这个世界的超人找不到蝙蝠侠，是因为他对真正的布鲁斯韦恩了解有限。不过克拉克对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可是万分熟悉，这肯定能有点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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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

    为了区别白超凯尔，这个不义超我就叫他卡尔了啊。反正都是音译的问题，大家别介意，是我自己龟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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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是作者被脑洞袭击了，才想写的不义联盟相关的梗。

    不义联盟漫画16话之后就没有汉化翻译了，我自己又是个英文废柴，所以没有看全。只看了基友们的吐槽，所以绝对算不上对漫画有详细的了解啊。

    不过游戏我倒是玩了=w=游戏很不错的啊~~大家有空可以去玩，B站上有游戏的全部剧情剪辑。两个小时哦，可以当电影看了。

    我这个脑洞，主要的构思都建立在游戏透露出来的那些信息上，……还有关键的一点，写欧美同人不写ABO对不起大神啊。所以我又脑抽的加了ABO的设定。所以这个不义联盟的世界，和原版的官方的就要差开了啊……

    时间开始的设定是在大都会被核弹毁灭之后两年的时候啊……

    大家当脑洞看就行啊……_(:3∠)_

    ☆、59.如此残酷的本能

    超人成立的统治全球的□政府才刚刚实行两年左右,世界各地都在经历着各种程度的动荡不安。其中经济市场的波动最为强烈,因为很多不认同超人统治的都是一些有财或者有钱的人。

    而超人对他们的冷酷处决,就造成了世界上大范围的经济波动，大量的企业破产,政权出现断层管理无法如实进行，失业率几乎升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更有超能力者之间肆无忌惮的战斗毁掉了多个城市,镇压叛乱的武装士兵更是让那些地区雪上加霜，太多的人无家可归,根本没有办法维持生活的温饱。虽然超人政权很快的颁布了一系列的重建经济的政策,也修订更改了很多相关的法案和条令,但是破坏容易,想要重建一个新的秩序,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哥谭就是其中最好的例子，就算超人政府重点整顿改革，这个城市也如将死之人一样，生机尽散疲惫不堪。神出鬼没的反抗军小丑军团依然活跃在这个城市，但是他们除了让整个城市更容易见到硝烟战火之外，没有一点作用。他们无法真正的反抗超人的政权。事实上，在最初的败退之后，就再没有什么人能阻止超人了。

    克拉克离开蝙蝠洞，随意的走在哥谭的阴影内，这座城市的阴影还是那么多，林立的建筑物互相遮挡着，轻易得就能出现大|片的黑暗。超人对哥谭的监控一直没有停止，蝙蝠侠也确实在哥谭出现过不少次，只是每次都是突然的出现，救走几个人或者拿走一些物资，之后就会再度消失。

    所有人都知道他一直在这附近，但是没有人能抓到他。没有人会比蝙蝠侠更熟悉这座城市，无数含铅的建筑物和地下通道能有效的阻挡超人的视线和超级听力，所以布鲁斯很可能就留在这里，融入哥谭的普通生活，普通的日常。

    他能扮演长一个放|荡不堪的花花公子，能扮演成哥谭任何一个黑帮里面的小混混，他当然也能扮演成一个普通人，就如克拉克现在眼前所见的这些人一样，满脸疲惫的近乎麻木，却依然坚持的苦苦挣扎在这座城市里。

    “我要找到他。”克拉克在心底说着，脚步走的更稳了。这对他来说也算是有些微妙新奇的体验，他没有穿超人的制服，没有带着眼镜当一个普通的小记者，他穿着普通的衣物，面容上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的走在哥谭。如果布鲁斯看到他，一定就能认出他，但是他能认出这个世界的布鲁斯么？

    布鲁斯一定不会一直躲藏在备用基地里面，他需要亲自出来了解世界的现状。所以克拉克几乎是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着，老旧的居民楼，混乱的贫民区，更加残破混乱的救济所。政府提供临时工作的工厂，被扶持的新兴企业。所有能与外界接触能居住的地方，克拉克都仔细的寻找着。就算是伪装，布鲁斯也一定有一个暂时的居所。

    三天之后，离开东区的克拉克心情沉重，那些人生活的现况让他越来越担心这个世界的布鲁斯，他一定过得不好，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未被标记的Omega。想起之前搜寻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一个正在发|情期的Omega，克拉克无法想象布鲁斯被本能控制痛苦不堪的模样，那个Omega最后几乎失去理智，只求有人能帮助他满足他。

    克拉克不能相信布鲁斯也会这样，让那些莫名其妙的本能战胜理智，那可是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超越一切人类极限的强大男人。

    但是当克拉克真的找到了布鲁斯的时候，他就发现他想错了，这是一个意外残酷的世界，无论是这里的超人经历的那些事，还是这个世界本身。先天性的ABO的区别，就是一种让人无法逃离的残酷，布鲁斯就算再出色，他也是一个人类，就算他真的能超越人类的极限，他也没办法抗衡生命强加的本能。

    这个世界的布鲁斯憔悴消瘦的几乎不正常，他的头发有些过长了，有几缕零散的微微垂在肩膀上，面色苍白的透着病态的青色，嘴唇是像纸一样灰白，眼眶周围有着浓重的黑眼圈，脸颊消瘦颧骨高耸，这让他原本应该很英俊的脸看起来病态的虚弱又阴郁颓废。

    他大概是用了什么遮掩信息素的方法，或者胡乱的使用了什么会影响身体的抑制剂，克拉克就站在距离他十步远的位置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古怪的让人不想接近。那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气味的好不好闻，而是更深的某种感觉，就像一个人明明站在那里，却在拒绝着整个世界一样，让人不安的味道。

    现在那个让克拉克几乎不敢确认是不是布鲁斯的人，正在用属于蝙蝠侠的警惕冰冷的视线看着他。他没有逃跑，大概是觉得这种情况下逃跑也没有用，他甚至没有再移动一下，从看到克拉克的那一瞬间，布鲁斯就僵在了那里，目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