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种不在预料内的情况，让小记者的语言功能完全失灵，满脑袋都在想，“布鲁斯是不是生气了，他为什么会生气啊，难道是因为我没经过他的允许就出现在了哥谭？”

    “你这家伙，居然是跟着露易丝这样的美人儿来的，我都不知道大都会还有拥有这样美人儿的报社呢，也许我回去之后可以考虑收购了它，那样以后我就是你的老板了哦，克拉克。”布鲁斯用发现新玩具的语气说着他未来的收购计划，一边说还一边赞赏的看了看露易丝。

    宴会之后的事情克拉克已经记不清了，其实从布鲁斯搂着露易丝走到阳台的隔间里面的时候，他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焦躁。

    “露易丝确实是一个出色的女孩，可是布鲁斯不会喜欢她的吧。不，他为什么不会，他当然可以喜欢露易丝，他可以喜欢任何一个他觉得不错的女孩，他就是不喜欢你，你也没办法，不是么？”克拉克心里的小人又开始激烈的争吵着。

    “我觉得他还是有些喜欢我的，最起码，他应该不讨厌我。”克拉克忍住了用X视线看看布鲁斯和露易丝究竟在做什么的想法。

    而他脑子里面混乱的思维，也让他没办法集中精力听他们的谈话，唯一能让克拉克觉得安心的就是布鲁斯的心跳声依旧平稳的一丝不乱。这可不是遇到心仪的女孩会有的反应，所以布鲁斯和露易丝凑在一起可能只是在制造备用的绯闻话题。

    “那布鲁斯究竟是为什么生气呢？”这个疑问一直在克拉克的脑袋里滚动刷屏，直到当天夜里，他忍不住从宾馆的床上爬了起来，换上超人的服装，飞到蝙蝠侠的身边。

    “呃，布鲁斯我很抱歉，我不应该没通知你就过来。”克拉克偷偷的打开了透视，想要看清布鲁斯的表情，却惊恐的发型，蝙蝠侠的装备里面居然都加了一丝铅层，虽然不足以完全隔绝超级听力，透视却只能看到模糊的画面了。

    “我说过很多次了，这个时候不要叫我的名字，你在暴露我的身份。”布鲁斯隐藏在顶楼水滴兽的阴影内，盯着脚下的一个非法小旅馆，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B，我很抱歉……”

    “你就是来道歉的？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你可以滚出我的哥谭了。”布鲁斯更加不耐烦的回答道。

    克拉克因为布鲁斯莫名的怒火稍稍后退了一点，不过他马上又飘了过去，甚至直接挡在了蝙蝠侠的眼前，“B，是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么？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不，你必须告诉我。”

    布鲁斯微微眯起眼睛狠狠的盯着克拉克，克拉克觉得他这辈子的勇气都快用光了。“呃，生气对身体不好，你直接告诉我，我可以改正。”

    黑暗的骑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恢复了平时冷冽淡漠的声调，“不是你的错，凯尔，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你可以回去了。”

    “你？你出了什么事？遇到麻烦了？我可以帮你啊，B。”布鲁斯的样子让克拉克更加担心了。

    布鲁斯摇了摇头，明显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克拉克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你遇到了什么？在去那个宴会之前你还一直很开心，卢修斯和你一起设计的那个太空站已经快建成了不是么？新型的蝙蝠飞机性能提高了两倍，这都是值得你高兴的事，可是从你到了宴会之后，你就不怎么高兴了。

    是那些女记者？哥谭的女记者一向如此，你已经可以很熟练的应对他们了，不是么？还是说露易丝，露易丝采访你的时候，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她说了什么，我那个时候脑子很乱，没有听到你们谈话。布鲁斯，你究竟怎么了，没弄明白，我根本无法安心。”

    布鲁斯微微挑眉，看着眼前这个一口气说个没完的超人，他脸上的神情不是新闻中常见的那种温和、自信、强势的样子，他现在更像一个小镇男孩，满脸的困惑和焦急，眉头皱着，天蓝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

    “不，我只是有些……困惑。”布鲁斯叹息着用了困惑这个词，他确实是有些困惑。他知道克拉克对他异常的执着，最初他觉得这不是件好事，但是他可以借此多了解这个外星人，甚至还可以借此影响他。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克拉克对他的特殊态度，只要在他身边，那双天蓝色的眼睛就不会看向别人，他可以听到全世界的声音，但是他只听一个人的心跳。他们的配合默契无比，就算不用说，克拉克也知道他需要什么，甚至有时候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这本该是一件他无法容忍的事情，可是事实上他已经不知不觉的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而今天在宴会上，当他看到克拉克低着头正看着露易丝的时候，他感到了气恼和焦虑，他不该如此，可是那情绪就是紧紧的揪在他的思维里。

    “也许我是……喜欢他的，比我以为的要多很多的喜欢，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布鲁斯有些无奈的想着，他根本没注意到他是何时出现这种情绪的。

    “困惑？你遇到了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克拉克小小的吃惊一下，他没想到会从布鲁斯的嘴里听到困惑这个词。布鲁斯在他眼里一直是坚定不移从不动摇，永远都有着明确清晰的目标，就算有荆棘拦路，他也会直接横扫而过。所以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布鲁斯觉得困惑？！？

    瞥了一下眼前这个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外星人，布鲁斯皱着眉头思考着，既然自己对克拉克有些好感，那克拉克对他是什么感觉呢。

    布鲁斯仔细的回想了一遍他们两个的过往，最后发现克拉克简直就像一条认准了主人的忠犬。这么说有点对不起克拉克超人的身份，但这绝对是布鲁斯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了。

    “……有趣。”布鲁斯心道，不过还需要验证一下，他突然开口道：“因为我觉得露易丝是个不错的……。”

    “什么？！”克拉克没等布鲁斯说完，就吃惊的飘高了好几尺，然后又立刻降下来，那红色的披风因为他的动作几乎贴在布鲁斯的身上，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你真的觉得露易丝不错？你和她根本不适合……不，我不是说露易丝不好，不，是她不够好！……呃，是她不适合你。而且你和她在一起会暴露你想隐藏的身份的，这不安全，你不能……难道你想连这个都告诉她？”

    “你在说什么凯尔。我只是想说，露易丝是个不错的记者，她问我的问题都直击要点，如果再和她聊的时间长一些，韦恩集团下一年的计划都能被她问出来。”布鲁斯故作疑惑的说着，努力不要让自己的嘴角翘起来。

    “这样……哦，露易丝确实是个很棒的记者。”克拉克瞬间呆在空中，干巴巴的说着，尴尬的直揉头发，心里对自己过于吃惊的反应后悔不已。

    “如果布鲁斯又因为你干涉过多而生气了，你就真是蠢到家了，克拉克。”克拉克沮丧的想着，他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在布鲁斯身边乱飘了。

    克拉克的样子终于让布鲁斯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向阴影里面挪了挪脚步，换回了属于哥谭王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轻声说道：“如果露易丝不适合我，那谁会适合我呢。你么？小镇男孩。”

    “我……”克拉克惊讶的张了张嘴，脸色通红，紧张的差点从空中摔下去。

    不过他只愣了一会儿，就干脆飞到布鲁斯面前，认真的看着布鲁斯白色护目镜下的眼睛，鼓起全部的勇气坚定的说：“就是我，没有人会比我更适合你。不会有人比我注视你的时间更长，不会有人能像我一样永远听着你的声音，除了我，你还想选择谁呢？布鲁斯。我已经，已经等的太久了。”

    按照布鲁斯脑海里面的推测，小镇男孩应该在他的调笑下紧张的面红耳赤的飞走，过一阵儿再若无其事的飞回来才对。现在眼前这个，用那双蓝的犯规的眼前，认真的凝视他的男人，简直让布鲁斯也有些紧张了。

    是的，当年那个比他矮一截的小飞侠，已经长成了一个出色的男人了，就连身高都比他要高一些了，更别说他还是超人。

    那双蕴含着整个天空的眼睛，认真固执的看着他，把他的身影印在眼底直到深处。可是这些都不能隐藏他的紧张和一丝恐惧，超人也会怕么？布鲁斯曾经以为他永远不会在这个外星人身上看到恐惧，只是现在克拉克眼中越来越深的恐惧和黯然，让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没法用花花公子的手段三言两语的跳过这个话题，蝙蝠侠从不逃避，布鲁斯韦恩也不会，一切问题他都会找到解决的办法，所以布鲁斯回望着克拉克，尽力认真的问道：“所以你也是喜欢上我了？”

    “……是，是的，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我不奢望你回应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克拉克回望自己这些年走过的路，他一直在心里放着一个人，并且努力向那个人的身边走去，他所有的信念和理想都和那个人纠缠在一起，无法分离。而现在那个人就在他的面前看着他，他有什么理由退缩，他有什么理由犹豫。

    “……你确定？”布鲁斯有些惊疑不定的反问着，他没想到克拉克会把姿态放的如此低微，他可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而现在他居然说，他只请求一个机会。他足够的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偏执和黑暗，知道他是一个控制欲强的会防备任何人的家伙，他甚至亲眼看到存放在蝙蝠洞内的大量氪石。

    然而，他现在却说——我不奢望你回应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克拉克果断的点头，“我爱着你。我知道我还不够好，我也知道你有很多顾虑，我可以等。在你不知道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已经等了那么久，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心意了，我当然可以继续待。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早晚会看到我的。”

    布鲁斯皱紧眉头，今天的各种情况都不在他的备案内，面对没有准备的突发情况，会让人犯错，布鲁斯希望他没有，因为他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幅度微小，但是他确定克拉克已经看到了。

    因为那个外星人，在哥谭的夜晚的阴影内，露出了比阳光还要耀眼的笑容，开心的仿佛得到了整个世界。

    两个人默默的凝视着彼此，躲在布鲁斯脚下小旅馆内的嫌疑犯突然走了出来，布鲁斯轻瞥了克拉克一眼，直接从阴影中跳了下去，如一团阴影一样滑到了那个人身后。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借着黑暗营造恐怖的气氛，一点点的击碎那个人的心里防线，利用恐惧威吓和疼痛折磨，从那个人口中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蝙蝠侠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计划性，飞转腾挪之间每一步的移动都透着一种另类的优雅和显而易见的游刃有余。看蝙蝠侠打击罪犯，简直就是在看一场充满黑暗气息的狩猎，而蝙蝠侠就是最出色的猎人。

    那晚的话题两个人都没有再多说，布鲁斯最后只轻声问了一句，“你真的知道我会顾虑什么？”克拉克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知道布鲁斯会有很多顾虑和担忧，但是他没办法知道布鲁斯具体会顾虑什么，他本质的性格毕竟和布鲁斯相差很多，他无法知道黑暗骑士充满复杂逻辑的思维模式。但是他依然相信他，依然爱他。

    布鲁斯没有任何回应，直接射出钩爪消失在了哥谭的黑夜里，克拉克相信布鲁斯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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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

    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想了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现在还没有勇气，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克拉克，从五岁觉醒超级听力就开始听着布鲁斯的声音，他穿越而来，因为对布鲁斯的渴望和喜爱摆脱了对未来的迷惘和畏惧，长大之后前世的记忆渐渐流失，他只记得自己会成为超人，布鲁斯会成为蝙蝠侠，而他会站在布鲁斯身边，他努力的寻找成为英雄的方法，寻找英雄的意义，让自己可以真正的站在蝙蝠侠身边支持他，保护他

    他这十八年的走过的路，心里一直放着一个人，小心的期待小心的接近这，他努力的向那个人身边走去，他所有的信念和理想都与那个人纠缠在一起，无法分离，而现在那个人就在他面前，看着他，问他，“你也喜欢我？”他有什么理由退缩，有什么理由不点头，说出自己的爱

    ——————OTL……而且再不说我就要憋死了……跪

    ☆、31.双刃的剑

    一年之后，某天上午，克拉克站在韦恩庄园的门外，按响了门铃。

    阿尔弗雷德如往常一样没过多久，就为小记者打开了门，他的步伐依旧带着一股老派绅士的优雅，只是神色间难掩忧虑。看到这样的老管家，克拉克立刻担忧的问着：“布鲁斯还在追查入侵全球深空检测保安系统的主谋么？他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布鲁斯少爷已经连续三天只休息两个小时了，入侵系统的人手脚十分干净，如果不是布鲁斯少爷直觉的发现有一个地方的数据被改动过，我们根本不会发现那个系统被入侵过。那个系统的重要性你也知道，布鲁斯少爷不会让它有任何一丝被别人利用的可能的。”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对于真正固执起来的布鲁斯，就算是他也毫无办法。

    “我去看看他。”听完老管家的回答，克拉克连忙向庄园内走去，起初还能维持人类的速度，可是一想到布鲁斯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他就直接飞了起来。

    “布鲁斯，你应该先去休息一会儿，入侵者有AI在追查你不必一直守在这里的。”

    布鲁斯坐在他的椅子上，穿着全套的蝙蝠侠装备，唯一露出的下颌线条锋利又透着苍白。“我建立全球深空检测保安系统是为了大范围的监控地球上出现的特殊能量，和拥有特殊能量的人，这个系统有联合方的参与，其中的任何一部分资料的泄漏都足以引起一场波澜。但是侵入这个系统的人，却对那些资料毫无兴趣，他们在利用这个系统在全球范围内寻找某些地点坐标，这太过于不寻常，我一定要查到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可是你已经追查三个多月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次会这么急切……”最初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布鲁斯还只是对此有些重视，但是追着时间推移，居然到了现在这种几乎废寝忘食的地步，克拉克想不明白，为什么布鲁斯会这么焦急。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道：“是一种直觉，如果我不快点找出他们的阴谋，就会发现很糟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