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少爷当然在，事实上他刚刚结束了一起采访，正在家准备享用晚饭。”阿尔弗雷德侧着身子示意克拉克先进来。

    克拉克连忙走进去，跟在老管家的身后，一直走到韦恩庄园大的吓人的餐厅里。

    布鲁斯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随意的解开了两颗，袖口也微微卷起，下身穿着一件墨蓝色的西装裤。他一只手臂支在桌子上，手掌杵在下颌上，修长的手指弯曲在脸侧，小指正好蜷缩在嘴边，轻点在玫瑰一般粉红色的薄唇上。

    他一身的优雅更带着点神色疲惫的慵懒，平日一丝不乱的头发有几缕调皮的翘了起来，那件薄薄的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顺着他身体的动作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看到克拉克之后，还沉浸在莫名状态中的布鲁斯缓缓的眨了眨眼睛，随着那纤长睫毛的颤抖，他海蓝色的双眼氤氲出一层模糊的水汽。

    克拉克第一次发现布鲁斯的睫毛居然有那么长，每一次颤抖都几乎让他心律失常。他呆站在长长的老式奢华餐桌的另外一边，看着那半梦半醒的花花公子微微歪着头的看着他。

    然后那梦中的王子开口了，声音也如他预想中的一般磁性迷人，带着些许甜腻仿若深情，“路易斯莱恩，星球日报的新晋女记者之一，你决定选择在大都会了？”

    “啊？谁？我确实是选择大都会了，那儿离我家很近。”克拉克慌张的移开视线，他刚刚凝视着布鲁斯的眼睛，几乎瞬间记下了他的瞳膜特征，他甚至差一点的就不知不觉的打开了X视线。

    “你救了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你居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布鲁斯微微探着身子，用一种“哦，装傻对我没有用，你一定是记得她”的神色看向克拉克。

    “什么？她？记者？啊~布鲁斯你是说那个从楼上掉下去的女人？我记得她，当然记得。不过我为什么要知道她叫什么？”克拉克疑惑的看着布鲁斯，他不太懂布鲁斯的意思，以他的记忆力只要是出现在他视线内的人，他当然都能记得。

    没等布鲁斯回答，阿尔弗雷德就推着丰盛的餐车出现了，他招呼着克拉克坐在了布鲁斯侧手边的位置，“克拉克少爷，请坐这边，就算这个桌子足够长，您也不需要坐在那么远的位置。”

    然后忠厚善良的老管家一边把食物摆放在桌子上，一边用一种揭穿秘密的愉悦语气说道：“我想布鲁斯少爷可能只是猜测，您既然告诉了莱恩小姐那么多您的资料，是不是代表您和她有着不一般的交情。”

    克拉克顺着阿尔弗雷德的指示刚刚坐在了椅子上，听到他后面的话之后差点没飘起来，他吃惊的看向阿尔弗雷德，然后又看向一脸“就是这样”的布鲁斯，几乎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怎么，怎么会，我今天才第一次看到她，我只是刚好飞到那，然后听到了她的尖叫声。”

    随后克拉克捏着眼镜框紧张的推了推，又继续说道：“而且要说资料，我可是把全部的资料都给你了布鲁斯，在我的孤独堡垒，你的权限可是唯一一个一级的。”

    餐厅的气氛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寂静压抑的空气几乎粘稠成了什么可恶的液体，克拉克紧张的看都不敢看布鲁斯，他不知道布鲁斯是不是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然后他听到了阿尔弗雷德轻轻摆放餐具的清脆声音。

    “哦……糟了，阿尔弗雷德还在这儿呢，我说了什么，他听懂了么，他不会赶我出去吧……”克拉克紧张的飘了起来，如果他手里的眼镜是地球产品，估计早就被他捏成粉末了，就算是氪星出品，现在那可怜的眼镜腿上也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指痕。

    “请用餐吧先生们，希望你们能喜欢今天的晚餐，这次的奶油玉米浓汤可是我特意用新方法制作的。”阿尔弗雷德动作娴熟优雅的把空了的托盘放会餐车，步伐一丝不乱的推着它走了出去。

    “哦，哦看上去真美味。”克拉克连忙松开了自己的眼镜，咳了一声低头开始吃他面前的晚餐，只不过他时不时瞟向布鲁斯的目光，让布鲁斯想忽略都难。

    布鲁斯悄悄勾起了一侧的嘴角，然后又立刻拉平，拿起手边的刀叉切割着他面前的特质小羊排，眉头微皱的问道：“那你为什么回答了她的问题？”

    克拉克停下手中的动作，稍稍缓了口气之后认真的看向布鲁斯，回答道：“我不是回答‘她’的问题，任何一个人问我，我都会回答，我从不说谎，布鲁斯。而且那些东西也没有必要隐藏。”

    布鲁斯微微挑眉，近乎不可思议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摇头道：“好吧，超人，你这个光明主义者。”

    ===============================

    作者有话要说：　　——痴汉日记——

    01.

    今天早上到韦恩庄园的时候，布鲁斯虽然已经在吃早餐了，可是他明显眼睛都没睁开的样子令我十分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在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异常的红晕之后，我忍不住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哦，还好温度没问题，不过布鲁斯居然没有打开我的手，这就很不正常了，所以我又摸了一下，嗯，还摸了一下耳朵，耳朵的温度也是可以说明很多问题的。

    啊~糟糕，布鲁斯的耳朵好红啊，比平时热多了啊。

    呃，虽然我平时根本没机会摸到……

    事件的结果？结果当然是我终于放下心，继续吃阿尔弗雷德准备的美味早餐，这里要声明一下，我可不是每天都去韦恩状态蹭吃蹭喝的【我只在阿尔弗雷德准备了早餐甜点的时候去】。

    最后感谢布鲁斯早上不太清醒的状态，他没有随身带着氪石……=L=

    PS：写着玩的，不定时会贴在每章后面。纯痴汉心里博君一笑。

    ☆、19.我只是在担心你

    事实上正如布鲁斯说的，在选择了大都会之后，克拉克的“自由”时间确实明显的减少了。当你不只是飘在云层上空听声音，而是亲眼注视着一个城市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可以做的事情是那么的多。

    又是两个多月的时光流逝，克拉克飞在空中，向着哥谭的方向。超人这段时间与大都会相处良好，那里的绝大多数人轻易的就接受了他，并且会在需要帮助的时候高喊超人。克拉克在这段时间内，不但熟悉了大都会的各种格局，更是熟悉了记者。

    以露易丝莱恩为首的大都会记者们，简直就是有超级速度的人，每次克拉克出现在事故或者什么其他的犯罪现场解决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在他结束之前赶过来，然后向他提出若干个问题。

    克拉克最初还是有问必答，但是当问题尖锐或者说“侵犯”的时候，他就不得不用一些语言的小技巧转移话题了。最初几次他应用的不熟练，最终只能以“那里需要我，我先走了”为结束语。这可让他被布鲁斯笑了不短的时间，不过布鲁斯在笑过之后，也教了他一些应对记者的办法。

    超人是从不说谎，但是超人没有必要知无不言。

    总体来说，克拉克在大都会过的不错。而蝙蝠侠在哥谭就没那么“幸运”了。从蝙蝠侠第一次出现之后，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布鲁斯从哥谭最黑暗堕落的东区开始“清理”，从堕落的爪牙吸毒者瘾君子，到小帮会的毒贩和所有能被他找到的零散贩毒者，甚至到哥谭内地的销售点，和来到哥谭的外地供应商，没有人能幸免。

    只要被他找到了，那么必有一番激烈的战斗，而且布鲁斯在把他们打倒之后，还会留下他们各自的犯罪证据和资料连同他们本人一起绑在原地。

    迫于舆论的形式，那些人必须去警察和监狱走一趟，但是也仅仅只是走一趟。不过这种情况在布鲁斯在深夜的时候，拜访了哥谭绝大多数的法官、检察官和知名人士之后，得到了良好的改善。

    就算还抓不到大头，那些小虾米的消失也能让哥谭的夜晚消停一阵了。

    布鲁斯每天夜里都战斗在哥谭的各个角落了，白天却还要当他的花花公子，哥谭的布鲁西宝贝儿，搂着一天一换的漂亮姑娘，开着他那些兰博基尼、劳斯莱斯、宾利或者随便什么名字的世界名车出入各种高档的酒店宾馆或者宴会，与这些相比可以补眠的董事会议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了。

    然而布鲁斯势如破竹的清理却是有些急切了，他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摸到了哥谭黑暗世界的金字塔顶端。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可不管你究竟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只要挡了他们的财路，断了他们的“前程”，他们会不惜炸了整个街区来消灭你。

    现在克拉克之所以在白天的时候前往哥谭，就是因为布鲁斯在昨夜发生在哥谭西区的连环爆炸故事中受了伤。回想起昨天夜里的情形，克拉克依然能感到一阵阵的心悸，当他把布鲁斯从倒塌的房屋和塌陷的地下通道中抱出来的时候，从那人类身躯中涌出来的温热鲜血，让他抖的几乎飞不平稳。

    他用披风包裹住了受伤昏迷的布鲁斯，然后用尽量快的不会影响到布鲁斯伤势的速度，回到了蝙蝠洞。蝙蝠洞内有完整的全套的先进医疗设备，阿尔弗雷德也会在那里。

    他是准备陪着布鲁斯直到他恢复意识清醒过来的，可是发生在大都会的突发事件让他不得不暂时离开了一会儿，天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大型的发狂的高科技玩具冲到街上。克拉克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些玩具全部扔出了地球之后，没有理会那些冲上来的记者，连个笑容都没有的，直接飞往了哥谭。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醒了么？”克拉克落在蝙蝠洞的医疗室外面，正巧看到阿尔弗雷德拿着托盘走了出来。

    “布鲁斯少爷已经醒了，这次要感谢您克拉克少爷，如果不是您及时的把他送回来，以那些伤口的出血量，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多坚持几分钟。”阿尔弗雷德神情疲惫，但是精神明显比昨晚放松了很多。

    “不，是我的错，我应该能早些赶过去的，只要再早几秒钟，我就能在那场爆炸中保护好他。”克拉克垂着头，自责又痛苦的说着。因为布鲁斯的要求，他不在“刻意”的去听他身边的每一种声音，他只是听他的心跳声。

    只是布鲁斯在成为蝙蝠侠的夜晚从来不缺战斗，心跳声也经常因为剧烈的运动变得激烈而急促。他才没有发现昨晚的情况是多么的危险，等他察觉到那是不该出现的剧烈的爆炸声的时候，布鲁斯已经受伤了。

    “您不该为此自责，克拉克少爷，这是布鲁斯少爷……自己选择的路。他会战胜这一切的。”阿尔弗雷德感叹着摇了摇头，又接着道：“我还要为布鲁斯少爷拿些东西，您先进去吧。”

    克拉克点头，收起了脸上复杂的表情，换上温和的笑意走进医疗室，“布鲁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布鲁斯半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身上盖着薄被，一只手放在身侧挂着点滴，一只手摆弄着一个小型的投影仪。他在昨夜伤到了左边的背部，弹片的伤痕几乎划开了他一半的身体，不过现在看起来已经好多了，他已经有力气瞪了站在门口的克拉克一眼，并且轻哼一声表示不屑。

    没有得到答案的克拉克悄悄的打开X视线，发现在氪星科技和地球科技结合的新型医疗技术的作用下，布鲁斯身上的伤口恢复的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快。

    “收起你的视线，克拉克，大都会的事情解决完了？你就没查一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玩具跑到街上？”布鲁斯冷冷的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用特殊能力作弊的时候，布鲁斯都会知道，维持不住超人式的正直温和表情，克拉克只能用小镇男孩真切的担忧回望布鲁斯，“我担心你的伤，所以没有多想，而且我没有控制力量，直接把那些奇怪的玩具扔向太阳了，就算它们能熬过大气层的燃烧，它们也会在太阳里消失了。”

    “重点，克拉克，重点是那些玩具为什么会跑到街上攻击路人，那些玩具明显是有人做出来的，那上面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而你居然直接扔了，还一下子扔进太阳里。如果你不能找到制作那些玩具的人，当那些东西再次出现在大都会的街上，那些伤亡就是你的失误，你可以做的更好，可是你……”

    “别激动布鲁斯，你需要静养，我只是担心你。”克拉克看着布鲁斯居然越说越激动，连忙飘过去按住布鲁斯还在打点滴的手。

    “你担心的过多了，克拉克。你可以担心我，但是你不能因为担心我而做错事。”布鲁斯移动僵硬的手臂，把手从克拉克的手底下抽了出来。因为点滴的缘故，他的手冷的像冰一样，刚刚克拉克触碰他的温度，温暖的几乎想让人永远的留住他。

    但是布鲁斯知道他不能，在发现炸弹到炸弹爆炸的那一瞬间，布鲁斯又一次接近了死亡。他想到了他父母死去的小巷，想到了那满地渐渐变红的珍珠，然后那红色突然变成了鲜亮的披风，他在最后失去意识之前居然想到了超人。

    他和克拉克相识不算久，却因为某些奇妙的原因对彼此都非常的了解，他们截然不同却又能安然的相处，他们甚至在同一天找到了决定为之奋斗一生的信念。

    但是克拉克对他太过于关心了，而他在不知不觉间，居然也让那个小镇男孩、那个外星人走到了一个过于接近的位置。他居然有那么一丝的想要依赖他那强大的超能力，这对于他来说，几乎不可忍受。

    他不能依赖任何人，布鲁斯韦恩还可以借着童年的伤痛依赖阿尔弗雷德，但是蝙蝠侠不行，蝙蝠侠是恐惧的化身，是黑暗中最深的幽灵，他不能依赖任何人，一丝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