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九儿不哭
夜幕刚刚降临,苏酌夏便来到了‘鸾福宫’。
“臣妾还以为皇上会用过膳再过来。”尤九柔声开口,一身素色宫装,仿若一个温婉的小家碧玉。
苏酌夏随即抬手想要将尤九扶起,尤九却连忙后退两步,“臣妾还是离皇上远些比较好。”
苏酌夏抬到半空的手顿住,缓缓收起,“皇后……果真细心。”说罢,一甩衣袖走到那刚刚布满膳食的桌前坐下。那背影都透着丝丝怒气。
尤九暗暗咬牙,却闷声不语走到苏酌夏的对面坐下,看着这满桌的膳食,柔声道:“皇上,我们还是先用膳吧。”
说罢,眼眸睨了那站在一侧的玉妍一眼,玉妍随即走上前来为他们布菜偿。
而这一顿饭下来,他们两人竟再也没有开口多言。
直到退去厚重的宫装,躺倒那床榻上,尤九依旧是如同上次一般,整个人缩到了墙角,那动作,仿佛离他稍稍近些便会让他痛苦不已。
殿内的烛火已经熄灭,唯有那月光透进殿内。
苏酌夏蹙眉看着离自己甚远的尤九,蹙眉不满,“你是怕朕吃了你吗?”
“臣妾只是怕皇上心脏痛。”
“朕不痛,你过来。”
“……不要。”
“那朕过去。”
话落,尤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相隔甚远的苏酌夏,此刻已将身子移到了他的眼前。
许是因为猛的太过靠近,心脏猛的一个悸动,苏酌夏唯有痛的闷哼,放在被褥上的手亦紧紧攥起,用力到颤抖。
“皇上……”尤九慌忙坐起身子,下一刻,整个人却被苏酌夏搂入怀中,禁锢到怀中。尤九趴在苏酌夏的胸口,只听见头顶传来苏酌夏强忍着的声音,“朕说了,朕不痛。就算痛朕也受得住。”尤九只觉得耳边除却他的话语,亦可以听见他那心脏强烈的跳动,不寻常的剧烈,已充斥着她的耳朵。
两人一时无言,许久,尤九才低声开口:“皇上,你明知道你靠近臣妾便会如此痛苦不是吗,后宫那么多嫔妃,你自是可以……”
“怎么?皇后这是赶朕去别的妃嫔哪里?”不等尤九说完,苏酌夏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微挑
。
闻言,尤九唯有叹气。
不知过了多久,尤九只感觉将她搂在怀里的男子身子微微一动,尤九快速闭上眼睛,一副熟睡的模样。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额上,许是在看她是否睡着了。片刻,尤九觉得揽在她腰间的手骤的缩紧,脸颊被轻柔抬起,下一瞬,唇上便印上了一个温热之物。
尤九放在被褥下的手骤的缩紧。
苏酌夏的动作极其温柔,仿佛是怕将她吵醒了般,滑腻的软物在唇上一蹭而过,尤九瞬间明白那是何物,紧接着,双唇被挑开,口中瞬间被异物侵占。
尤九丝毫不敢动,她甚至觉得牙齿都是僵硬的,仿若微微一动便可以将他咬住。
只是片刻,苏酌夏便缓缓离去,粗粝的手指摩擦着她的唇角,继而将她紧紧搂到怀中。
沉重的叹息在耳畔处缓缓传开,苏酌夏这才将尤九的身子放开,小心翼翼的将手抽离,再次回到离尤九甚远的地方。
尤九睫毛轻颤,许久才敢睁开眸子,只见苏酌夏背对着她,身子都缩成了一团。而尤九没有看见的是,苏酌夏一脸苍白,却强忍着痛呼,捂着剧痛的胸口的动作。
刚刚那般靠近已是他的极限,此刻胸口痛的厉害,即便已离她远了,却也只能让心脏缓缓恢复平稳。
尤九手臂轻动,抬手摸上今日放在枕下的匕首,那匕首就在手边,只要她将它握在手里,再将它插进苏酌夏的心口即可。
尤九静静等候了许久,等到窗外的夜色浓的剧烈,等到苏酌夏已睡去,尤九这才将那匕首握在手中,缓缓的抽出。
借着月色看着那苏酌夏的背影,眸子微颤。
“山傀、尔傀。”尤九轻唤,今日她已经告知了她们两个,让她们今夜就在这殿内,不要离去。
果不其然,声音刚落,她们两人便站在了床榻前,看着那尤九,低声道:“姑娘。”
尤九看着那苏酌夏,低声吩咐:“等一会儿他可能会醒来,你们帮我按着他就好。”她怕他因为她的靠近而惊醒,故而才让她们两个过来。
“是。”
尤九缓缓起身,将身子挪到苏酌夏的身旁,匕首已经出鞘,即便也夜色中也泛着冷光。
握着匕首的手缓缓伸出,刀尖直逼苏酌夏的心口。
许是胸口又开始痛了,苏酌夏的眉头微微蹙起,睫毛亦开始颤抖。尤九自是看见了苏酌夏的表情,握着匕首的手下意识的再次缩紧,只觉得手心瞬间便充满了汗水。
尤九握着匕首的手微微迟疑,薄唇紧抿,牙齿亦紧紧咬住。
下一刻,手骤的用力,刀刃瞬间冲破苏酌夏的肌肤***那心脏之上。
苏酌夏眼眸骤的睁开,看着坐在身侧的尤九,眸子异常幽深,而那藏在眼底深处的诧异和悲痛依旧刺痛了尤九的眼睛。
鲜血从胸口涌出,顷刻间便染红了身前的衣襟,就连身下的被褥都被鲜血染的通红。
尤九怔怔的看着那苏酌夏,握着匕首的手僵硬如铁。
许久,许是尔傀有些急了,抬手将尤九握住的匕首从苏酌夏的心口拔出,另一只手却是快速拿出一个黑色瓷瓶放到那刀刃之下
。
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到瓷瓶内,直至滴落完毕,尔傀这才将那瓷瓶收起。
而就在此时,只见苏酌夏那伤口处,缓缓爬出一个血红的蛊虫,蛊虫的身上满是鲜血,肉呼呼的身子正吃力的一点一点往外爬出。
山傀自是看得见,看着那蛊虫,随即拿出一根她特制的银针扎到那蛊虫的身上,将那蛊虫从苏酌夏的胸口挑起。放到眼前细细打量片刻,方才对着尤九道:“南晟皇帝被人下了情蛊。”
“情蛊……”尤九喃喃开口,这才知道那蛊虫的名字。
苏酌夏胸口的鲜血流的速度已经变得缓慢,可是他的面容却是极尽的苍白,吃力的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那情蛊,却是痴痴的笑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只要靠近你,朕便会疼痛难忍,原来……都是这……蛊虫作祟。”苏酌夏缓声开口,眸子继而看向那尤九,“朕猜的果真没错……你对于朕……果真是最特别的。”
而此刻,没了那蛊虫,原先的记忆更是朝他喷涌而来,苏酌夏看着尤九的眸子却是越发幽深,只是若是细看,便可以看见那藏在眼底连绵不断的爱意。
原来,她对于他,是特例……
中了情蛊后,他将她一点一点忘记,甚至因为那情蛊而爱上苏脂灵,且不顾众人的反对纳她为妃……
失去记忆后第一次看见她,胸口的剧痛,还有,即便忘记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从苏脂灵的身上移到她的身上……
原来,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爱她。
看着尤九毫无表情的面容,苏酌夏始终都是笑着的。缓缓抬手将尤九的手拉到自己的手中,含笑道:“九儿,你入宫为妃,只是为了杀朕?”
尤九敛眉,看着苏酌夏胸口那刺目的红,薄唇轻启:“……是。”可是细听,便会听见尤九声音里轻微的颤抖。
“为什么?”苏酌夏语气依旧温和,声音更是温柔,眸子直直的看着那尤九,仿若想要将尤九此刻的模样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尤九目光缓缓看向苏酌夏的眸,四目相对,尤九的眸子不躲不闪,“为了取到你的心头血!”
的确,她在那石棺内呆了千年,她变成傀儡千年,只为了取到帝王的心头血。
苏酌夏并非是第一个,她杀了众多皇帝,可是唯有苏酌夏让她次次心软。
闻言,苏酌夏的眸子越发温柔,仿若要将尤九溺到眸子里,胸口的鲜血依旧流着,苏酌夏只觉得眨一下眸子都是艰难的,“你想要什么,和朕说一声,朕都会给你,你亦无需如此。”
尤九愣了,怔怔的看着那苏酌夏。
僵硬的手指再一次缩紧,只是这次,尤九却仿若没有了感觉。
“……为什么……”尤九喃喃开口,眸子里却染上了一丝困惑。
苏酌夏的眸子却仿若困了似得半阖起来,只是嘴角那宠溺的笑意却终是存在,许久,苏酌夏才无力开口,“九儿,没有了那情蛊,朕终于可以靠近你了。”声音虚弱,在这寂静的夜中也显得那般的无力,“让朕抱抱你好不好?”苏酌夏努力睁开眸子,看着依旧看着自己的尤九,轻声询问。
尤九哭了,毫无预警……
泪水仿若不受控制,一滴一滴的不停顺着脸颊滑落,只是尤九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哭泣的表情,仿若那泪水不是她的。
“嗯?怎得哭了?不想让朕抱吗?那朕便不抱了……”苏酌夏声音无力,看着尤九满是泪水的面容,他很想抬手帮她拭去,可是无奈,此刻的他,就连说话都是那般费力
。
尤九却是快速俯下身子将苏酌夏的身子搂在怀中,双臂紧紧抱着,可是他的胸口,再也没有了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趴到苏酌夏的胸口,尤九仿若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声音哽咽。
“……不哭,九儿……不哭……”苏酌夏已经极其虚弱了,眼眸缓缓闭起,就连尤九此刻明明就在耳畔的哭声在他听来都犹在天边。
而他,唯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九儿……不哭……”
以后,他再也不能将她那冰凉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安慰了。
再也不能把玩着她那冰凉的小手。
再也不能在她生气、耍小性子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哄着。
再也不能唤她一声,“九儿……”
那日,她可怜巴巴的唤他,“阿酌。”恐怕,那是这一生他最喜欢的称呼了。
整个寝宫都充斥着尤九哭声,声音哽咽,甚至因为哭的太过剧烈而引起微微的咳嗽。
而下一刻,门骤的被大力打开,甚至撞击到东西上而被弹回,引起极大的声响,尤九的哭声亦戛然而止,缓缓抬眸,眼眶通红。
尤九看着那一身里衣匆忙赶来的苏脂灵,眉眼冰冷。
而苏脂灵借着月光看着苏酌夏那满身的鲜血,还有那趴在他身上痛苦的尤九,眼眸大睁。
苏脂灵脚步沉重,缓缓的走上前来,目光却始终震惊的看着那已死去的苏酌夏,他的胸口,那极深的伤口,显然是被利器所伤。
殿内骤的响起一声哽咽,苏脂灵那大睁的眸子亦溢满了泪水,直走到苏酌夏的身前,身子猛然一软,整个人都跪倒在地,泪水亦随之喷涌而出。颤抖着双手摸上苏酌夏那胸口的鲜血,下一刻却又仿若不敢触碰一般匆忙收回,双手缓缓握拳,继而却掩面痛苦。
而那本在外面守夜的宫婢见到苏脂灵如此赶来,甚至连通报都没有便进入到宫殿内,生怕她惊扰到了皇上皇后,匆匆那了宫灯进来。
可是却看见苏脂灵和尤九皆围在苏酌夏的身侧,苏脂灵更是痛哭不止,细看,这才发现,他们的王,胸口的衣襟早已被鲜血染透,而那泛着青白的面容,简直跟死去一样。
手骤的一抖,宫灯都险些丢在地上,下一刻,随即大喊着朝外跑去,“来人呐!来人呐!有人刺杀皇上!有人刺杀皇上!”
而宫内,苏脂灵痛苦许久,这才抬起眸子,看着已从苏酌夏身上起来的尤九,眸子带着憎恨,“尤九!你竟敢杀害皇上!罪该万死!”
尤九脸上的泪水已经拭去,脸上亦恢复了冰凉,那因为趴在苏酌夏身上而染红的里衣在此刻看起来亦是触目惊心,垂眸看着那怒极的苏脂灵,薄唇轻启,语气凉薄,“是我杀的,那又如何?”
苏脂灵听见尤九如此说,胸口的怒气越发旺盛,看着尤九依旧是往日那副表情,甚至比往日的表情更加冰凉,只想将她的这副表情从她脸上撕碎!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殿内响起,尤九的脸已侧到一边,发丝亦随着动作而凌乱。苏脂灵却是刚刚收回手,怒气看着尤九。
显然,苏脂灵打了尤九
。
尤九眼眸低垂,脸上却依旧一点痛楚都没有。
而此时,她却是不由想起,以往只要她磕着碰着,苏酌夏便是一阵紧张。
只因为,在他的心里,她最是怕痛……
苏脂灵咬牙,可是问出的话却带着哽咽,“你竟真的亲手杀了他!你怎能这般狠心!”
尤九轻轻笑了,可是那笑却是冷的,被苏脂灵打偏的连缓缓转回,看着那一脸泪水的苏脂灵,继而低眸看着那已死去的苏酌夏,“我本就没有心,怎会心软?”
她是傀儡,怎会有心……
苏酌夏的嘴角终是缓缓勾起的,就连那眉眼都仿若如同往日那般温和,尤九甚至觉得,他会再次睁开眸子,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可是,她知道,不会了……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双眼,尤九的嘴角亦缓缓勾起,抬手抚上苏酌夏那已变得冰凉僵硬的脸颊,低声道:“阿酌……”
你是否也会怪我……
只是这句话,尤九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喉中仿若有东西堵着一般,难受的紧。
“姑娘,我们该走了。”山傀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尤九摸着苏酌夏的手随之顿住,缓缓收回。抬眸看了一眼那一直站在殿内暗处的山傀和尔傀,眉眼清浅,“……好。”应后,随即从床榻上缓缓起身,朝她们那里走去。
苏脂灵看着她们,再看看尤九,眸子仿若冒出火来,在尤九从自己身侧路过时,随即伸手将尤九拽住,“……你可知道,他有多爱你……”
尤九的脚步被牵制,唯有顿住,侧目看着那苏脂灵,“我不知道,也……无需知道。”说罢,随即将苏脂灵的手甩开,再次朝她们那里走去。
而身后,只听那苏脂灵冲着苏酌夏喃喃开口,“看吧,这个世上……只有我最爱你。即便你将她宠到天上又如何?她不爱你……终究还是不爱。”
尤九的脚步骤的一凝,随即再次抬起,只是却略显沉重。
苏脂灵看着那苏酌夏,痴痴的笑了,可是笑着笑着,终究还是哭了。
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知道苏酌夏到底有多么爱尤九。
那情蛊……便是最好的证据。
因为那两个宫婢的喊声,原本已陷入睡梦中的皇宫瞬间全部惊醒,一时间,灯火通明。
众位嫔妃先行赶到,看着苏酌夏此时的情景,纷纷啜泣起来,整个‘鸾福宫’都充满了女子的哭泣声。
继而,御医纷纷前来。
“灵妃娘娘……”御医刚刚要下跪请安,便被苏脂灵厉声制止,这才匆忙走到苏酌夏的身旁。
而一番检查下来,众位御医纷纷摇首,看着宫内的众位妃嫔,跪倒在地,“回各位娘娘,皇上……皇上殁了。”
皇上殁了……
一句话,瞬间让整个南晟都陷入了无君的恐惧之中。
苏脂灵虽说已知道了这个事实,可是如今再听御医如此说,垂在两侧的手还是无力的攥了攥,最终还是再次垂下。
宫中人众多,可是一时之间竟连一个主持大局的人都没有
。
苏脂灵垂眸,强忍着喉间的哽咽,开口:“今夜的事情先都不要走漏风声,明日早朝时,本宫再前去和众位大臣商议。”
众位嫔妃本就是哭啼啼的,此刻虽说害怕,却也都没了主意,听见苏脂灵如此说,纷纷应了。
——
而另一处,巫年坐在院内,看着天上的众多繁星,思绪游离。
骤的,巫年的嘴角缓缓勾起,抬起一手放在下巴上,将脑袋支起。
她动手了……
昨天刚刚和她说完,今日便动了手,这次的速度果真是快了。
可是下一刻,易安却从外面匆匆走来,走到巫年的身前,拱手道:“大人,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清楚了。”
巫年却是懒懒的靠到椅背上,一手依旧放在下巴处,另一只手却是用指腹轻轻敲打着椅子。
“哦?说来听听。”
“回大人,您让属下查那尤九千年前的夫君如今在何处,属下买通了阴差,这才知道,那尤九的夫君如今已经轮回在人界,正是那——南晟皇帝,苏酌夏。”
巫年敲打着椅子的手骤的顿住,就连嘴角的笑意都缓缓敛起,看着夜空的眸继而转到易安的身上,目光深沉,“你说的……可是真的?”
南晟皇帝……苏酌夏……
思及此,巫年的眉头紧紧蹙起,心下亦焦急起来,尤九刚刚动手杀了苏酌夏,而如今他竟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夫君正是那苏酌夏,这让他如何开口!?
易安亦是疑惑起来,不解巫年为何突然如此,却仍是再次开口:“回大人,尤九的夫君就是那南晟皇帝苏酌夏。”
巫年慌了,猛的从椅子上站起,看着那易安,薄唇紧抿,“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易安微微一愣,看着怒气的巫年,虽说不明白巫年为何会如此吩咐,可是他是主他是仆,他没有开口询问的权利。
“是,属下遵命。”
下一刻,易安只觉得身侧一阵强风刮过,院内已没了巫年的影子。
巫年快速朝皇宫飞去,蓝色锦袍都被风吹得飞扬,而巫年却始终眉头紧蹙。
若是早知真相是这样,他昨日便不该前去逼迫她。
若是她知道这个消息……
她可以为了给她的夫君报仇,变成傀儡在石棺内呆上数千年,他自是明白她夫君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他不敢想她知道真相后的情景。
甚至,他无法向她说明真相。
南晟的城内,百姓早已安睡,而那宫中却早已陷入一片混乱。
尤九和她们站在那屋顶,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皇宫,目光幽深。
她总算取到了苏酌夏的心头血,手中的那个黑色瓷瓶被她紧紧捏在手心,因为太紧,指节都泛着青白。
而她……亦可以看见她的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