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的钱包
我帮着王莹莹把电脑往宿舍里搬,王莹莹是第一次见到李文,就多问了几句。过了一会,老大送好陈涛也回来了,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我想,他们没事了。看我们正在说李文,老大也说,李文看起来不大会生气的样子。这时许娟也回来了,听见老大说李文不大会生气,就抱怨说,潘云峰那人可孩子气了,动不动就生气,脾气又倔。
我们听了,也都在那里笑。其实,我心里隐约知道,李文发火不是找人生气的那种,是不吭声的那种。暑假里我回家,他想要我家的座机号码,我没给,他生了快两周的气,憋着不理我。
大家说着,说到男生们的星座上去了。女生们对星座,其实都持一种半信半疑的态度。虽然有人说星座书都是骗人的,但是我有一个样板书一样的双鱼座爸爸,我想,有些星座特性,还是总结的很到位的。老大听我提起双鱼座,就让我说说看。老大是金牛座的,她那么问,我想陈涛是双鱼座的。她刚和陈涛和好,我也不能说些让人寒心的话,就说和双鱼座谈恋爱,只要你坚持爱他,基本能成。其实,这句话,放在任何一个星座身上,都是成立的。
和双鱼座男生一直很投缘,他们说的,想的,很多时候就是我想的。但是,总觉得双鱼座男生爱自己胜过爱人类的总和。我也凉薄,但是见不得别人比我更凉薄。好友里有个双鱼的男生,男生有个高中的初恋前女友,进京的时候我也见过,普普通通的一个女生。在他嘴里,那是各种的明月光和朱砂痣。把初吻和分手,说的和琼瑶剧一样撕心裂肺。只可怜了他的现女友,本来是来谈恋爱的,硬是被逼着做了观众。电视剧狗血,我们骂骂编剧,换个台就好了。听他沉醉在回忆(想象力)里讲初恋的故事,哎,怎么说呢。总之,那姑娘可怜。
我想了想,问老大,陈涛那个清华的前女友,是他的初恋女友吗?老大笑笑,说陈涛初恋很早的,这个不是。我想,阿弥陀佛,还好不是。双鱼男的初恋女友,可不是一般难对付。因为你对付的,不是初恋情怀,而是双鱼座伟大的想象力。每次想到我爸的联想能力,我都一个寒战,我妈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第二天早上有课,我很早就起来了,收到李文的一条短信,说自己昨晚怎么都没睡好。我想,应该是我给他的绿茶害的。回了他一句,难得来次女生宿舍,怎么回去就失眠了啊。然后赶紧收拾着去上课了。
早上起早了,下午就有点犯困。回了宿舍,在床上睡着了。大概三点多的时候,听到手机在响。也没看是谁来电,就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声音还没醒过来。没料到是你,你听我还没睡醒的声音,突然,话说的很温柔,问我,睡午觉呐。我听见是你,赶紧挣扎着清醒过来,问你,有什么事情吗。你说,你在出版社拿些材料,以为我在附近,就喊我一起拿。我想想,再睡下去,晚上要失眠了。反正醒了,就跑一趟了,让你等我一下。
学校的出版社在东门,我们宿舍过去大概七八分钟,我稍微洗漱打扮了下,很快就到出版社了。看你拎着个轻飘飘的袋子,很努力才没翻白眼。你一个大男人,那袋子里到底是两本还是三本书?非得喊我一起来拿。
你倒转移话题了,问我,什么时候做开题报告。我想,这个,你比我清楚吧。听师傅说,大概月底前会出论文题目。本科生的毕业论文,基本就是走个形式,给我们一些划好论文的题目,让选个自己感兴趣的,再和指导老师商量下怎么写,再写个开题报告。下学期回来,再改两次,也就提交毕业论文了。你问我,打算选谁做指导老师呢。我知道你也是其中一个,觉得还是找师傅比较好,就和你说,会找师傅带我。你倒也没说别的,就带着我绕出东门,说走学校外面。
从东门出来,从励耘学苑到路边的小书店,都是启功老先生的字,我们就一起数,学校到底有多少地方是他题的字。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校训碑就不说了,科技楼,英东楼,教工食堂,教九,京师大厦,说着,我们都在那里笑,好像差不多所有的字,都是老先生写的。后来,每次出入海关的时候,总能看到启功老先生写的中国边检,从最初的泪目,再到现在,也差不多六七年了。想起师大的一切,安宁而又平静。
到了北门附近,你问我,带钱包了吗。我说带了,你说,我们吃羊肉串去。你没带钱包,就拿了我的钱包去付钱。我手里拿着刚烤好的羊肉串,一边是你的,一边是我的。你一手拎着书袋子,一手把钱包塞回我衣服口袋里。我穿了件牛仔外套,口袋有点小,你好不容易放好了,接了我手里的羊肉串,两人准备从北门回学校。
一回头,看见李文就在不远处。他没骑车,边上有几个同学一起,我看到王翔和张丽,其他的几个不认识。李文看我看他了,低了头,径自走了。王翔看着我,想打招呼又开不了口的样子,也跟着走了。
你看我看李文他们,问我,是你同学啊。我说不是,也没再说什么,就跟着你回了学校。手上的羊肉串,吃也不是,丢也不是。
回了宿舍,给李文发了条短信,问他,晚上过来师大吗?他没回我。我收拾了电脑去教室,打算去看些申请的信息,顺便也看看论文。手机一直放在桌子上,一个晚上,没有一条短信。
十点多的时候回了宿舍,李文还是没有回复我。我想了下,还是再发了一条,问他,生气了吗?还是没有回音,我想,刚昨晚,宿舍里大家才夸李文,说他不会生气的样子。结果,今天就开始生气了。这次,好像还很严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