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黑色烙印
将袖口撩了起来,一道青黑的烙印沿着他的手腕一直延伸到最里面。
扯开衣服,胸口都有一大片的青黑,看上去无比的渗人,伸手抚摸上去,已经没有丝毫的感觉,仿佛坚硬的尸体一般。
“这凶物,当真是厉害。”王曜景的心中笼罩了一层阴影,他这一世没了实力,连国公位格都扛不住那灵异的伤害,这让他十分被动。
“公爷……”大夫人见到王曜景身上这么一大片的青黑,顿时吓了一跳,上前仔细看着。
王曜景摆了摆手,这团青黑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致命之处,但想来不是什么好事情。
黑气从他的占据了他的大半个腹部和胸膛,最上面已经延伸到脖子处,看来以后脖子处得做些遮挡,否则说不得会引起外人注意。
他是国公,是李璟的儿子,一举一动都受到无数目光的注视。如果被人发现异样,宫中肯定会派人诊断,在这个年代,这些无法被理解事情通常会跟鬼神挂钩,他可不想被人给软禁甚至杀死。
不过,他刚刚动了这个念头,他身上的黑气竟然游动了起来,从原本的脖子处挪移到了下方。
“动了,公爷……那团印子动了……”大夫人一直都看着这团青黑,见到这诡异的一幕,差点没摔倒在地。
王曜景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伴随着他的念头,这团黑色变成了活物一般,在他的身上自在的游动了起来,最终随着他的念头,缓缓的朝着右手处汇聚。
他的整个右手变得漆黑如墨,而随着黑色在压缩变小,黑色也变得更加扎眼和诡异。四周的空气好似被高温扭曲,同时带着迷离的力量,要把人的心神给吸摄进去。
“嗖。”这团只有芝麻粒大小的黑团,忽然从他的指尖迸射了出去,化作了一根蚕丝般粗细,却有数丈长,直接洞穿了他面前的房屋梁柱。
在下一瞬间,黑色细线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之中,而他走进了身前的梁柱,上面出现了针扎一般的痕迹。
小洞的四周带着一圈焦黑,好似被腐蚀了一般。
“这股力量好奇特,竟然介于虚实之间。”黑气此刻好似一条小蛇一般,在他的身体处游走,时而整个摊开,化作胎记一般。
王曜景在黑色胎记处用匕首划了一下,微微施加了几分力气,但却刺之不动,好似老牛皮一般,一直等到他加了八成的气力,才觉得有几分疼痛。
王曜景的心中有些惊异,他不太清楚现在这种情况是好是坏。这团黑色印记的来自于灵异,而他现在竟然可以利用这灵异力量。
可就目前来说,这玩意儿倒是一个保命的好东西。可攻可守,遇到危机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他身上发生的玄奇一幕,同样落到了大夫人的眼中。大夫人瞠目结舌,有些说不出话来。
“此事莫要说出去。”王曜景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
大夫人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长廊的优伶在这一晚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偌大的国公府重新恢复了安宁。不过,灵异事件却并没有在金陵城止歇。
而王曜景在这几天之内,也对这团烙印的力量更加熟络。
这团烙印真的十分古怪,几乎是一种全能的力量,论起玄妙神奇,竟然还在纯阳之力之上。
说是全能,用无属性或许更加恰当一些。
当你有了攻击念头的时候,此物就会充满了攻击性和腐蚀性。当你想要防御的时候,它就变得坚韧厚实,覆盖在你的身体之上。
甚至于,当你想要增加速度或者弹跳力的时候,它就会附着到你的双腿之上,让你跳的更远,跑的更快。
纯阳境强者的纯阳力量,都没有这么神奇的属性。
“公爷,马车备好了,咱们该出发了。”王曜景穿戴了一身的朝服,头戴冠帽,一个丫鬟正在给他整理着衣襟。而在屋外,一个太监小步走了过来。
南唐官员是五日一休沐,不过,休沐的时间在前天就结束了,但王曜景以告病为由,并未上朝。
不过,今日有重大事情,他身为国主之子,必须要参与,没有办法,王曜景也只得过去。
马车早早的在国公府的外面候着,踩着木凳,他上了马车。车夫熟稔的一抖缰绳,温顺的三匹马儿就滴滴答答的踏着小碎步走了起来。
这年头还不时兴坐轿子,只有皇帝或者国主有乘坐轿辇的资格,其余人等皆是乘坐牛马。
一般贵族或者高官都愿意坐马车,而认为牛车过于粗鄙。不过,随着北面大周的突然崛起,南唐朝廷已经很难从北方大规模运送马匹过来。现存的商路仅余海道,但运送马匹却很不理想。
为了将马匹尽可能的供应到军队,李璟也下了一道诏令,除非了皇室成员或者特殊恩赐的大臣,余者只能乘坐牛车。
一颗滚烫的太阳,缓缓的从街道的东面升起,一辆马车在街道上不急不快的前行,随着越靠近皇宫,路上的马车牛车就多了起来。
金陵本来是南唐的前身,也就是南吴的西都,而这座皇宫,也是在当初吴王行宫的基础上进行了大肆的扩建。
虽然如今南唐已经削去帝号,以国主自称,但是,这皇宫的规模却比大周亦或者北面契丹的皇宫要大得多。
自李昪篡夺了南吴的政权以来,南唐一直遵守着安民自保的政策,鼓励农桑,主张教化,再加上地大力强,一跃成了诸国第一。
不过,北面的大周自十年前突然崛起,军事力量极强,不仅向南横扫南唐,尽夺江北地区,向北打的契丹溃败连连,已经有了问鼎气象。
王曜景看着远处的皇宫,灿烂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过,任谁都知道,如今的南唐王朝,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
国主李璟早年还算英武,到如今日益昏聩,再加上朝廷中权臣当道,很明显的露出了颓败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