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兰悠阁
四月初三
“今日兰悠阁开业大酬宾,酒水点心一律免费,欢迎前来品尝。”不远处的酒楼不断传来这样的吆喝声,门外聚积了好多市民,本是无意凑这热闹,奈何人流量太大,硬是将青衣挤进了酒楼,这酒楼外挤成一团,这楼内更是宾客满座,店小二在各桌之间不断穿梭,客人都在款款而谈。
看来新店开张的生意很不错,这家店人气很旺。
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耳边就传来了旁人七嘴八舌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吗?这兰悠阁是个女人开的。”路人甲。
路人乙“哼。。。哪个女人有这么大本事,在这样的地段开这么大的酒楼?”
看他看这酒楼的神色就知道是多么眼红了,因为作为东夏的帝都,安阳城内非常繁华,虽然这里不是主街,但人流量大,势力分布复杂,别说是个女人,即使是男人没有深厚的背景也不敢在这儿开酒楼。
现在的四国,不仅仅是朝廷势力,江湖势力也很强大,与朝廷不同,江湖是不分国界的,整个月泽大陆,曾经大大小小有两百多个帮派,还不算上不知名的,但却算不上有多混乱,因为在很久以前,苍冥宫掌管着整个江湖,是江湖上唯一的老大,只靠自身的势力便足以灭了一个国家。而在十七年前,包括苍冥宫的整个江湖发生大战,有名望的江湖组织尽数灭亡,整个大陆失去不少高手,江湖自此乱了些日子,但很快又有新势力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各组织诚服,虽比不得曾经的苍冥宫,但以冥王为首的洛幽宫却是新一代翘楚,尤其是新一代冥王,年仅十六就接管了苍冥宫,成为江湖第一高手,八年来以强势的手段和武功征服了整个江湖。
路人丙“听说是叶老大介绍来的。”
路人乙诧异的看向说话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这儿的老板是谁?”
那人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臭屁的表情十足。“这里原是家绸缎庄,我以前在这儿当学徒,看到过叶老大带着那女人来这儿谈生意,还是我负责招待的呢。”
回想起当日的情景,他只是看着女人发了会呆,就仿佛被叶老大凌迟处死了一般,那眼神现在想起来双腿都在发抖。
路人丁“那么厉害呀,那老板叫什么名字,与叶老大什么关系?”
还未待刚刚的人爆料,路人甲就说“跟叶老大扯上关系的,你说能和他是什么关系?”
城里谁不知道叶家庄的当家人叶老大,有钱有势,年仅二十八,长的俊朗,至今未娶妻,多少女人巴不得往上挤,而且他也是个风流人物,玩过的女人数都数不清。
众人果然都一副了然的表情,而后不约而同的朝柜台看去。
只见那人一身少妇装扮,一身绫罗红裙,一头乌丝全部盘起,有几根碎发俏皮的飘动,斜插着一根玉簪,皮肤细润如温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眉宇间的风情娇艳无双,好一个动人心魄的美人。难怪叶老大不惜重金给她开酒楼了。
环视了一周,果然来这儿的人大半是对那美人感兴趣,时不时的总会抬头看过去,而后又低头细语。
只是在柜台前的美人似乎未有察觉,只是低着头专心算账。
当察觉到青衣的目光时,才抬起头来,迎上青衣淡淡的目光,颔首一笑。
一身布衣,长的清秀,平淡无波的眼眸,一个平凡的少女,可却让陆紫晴察觉到了与常人的不同。
女孩也对她做出了反应,只是稍微点了下头,然后就转身离开,淹没在人群中。
陆紫晴没做多想,继续低头算账,开店的日子定的太早,一切还未准备妥当,有的她忙了,至于那些眼光,就没什么好在意的。
前天半夜,青衣就趁夜看完了穆怜拿上来的所有情报,原来十七年来她是这么生活的,想起自己过的日子,不由得升起愧意,她到底该怎么弥补她呢?如果是太直接的给予,对她来说不过是施舍,她想肯定会伤到她的自尊。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床上辗转难眠,想事情出了神。
连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也不曾发觉。
“在想什么?”
蔷薇还是一点也不放心,在青衣找到她后会做出什么事情都是不可预料的。
对突然起来的声音,青衣只是略微僵硬了一下便放松下来,也没去看黑暗中的人。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蔷薇肯定知道她在想什么的,那个修炼成精的女人,虽然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她,但她知道那个人对自己的重要性,是她找了五年的人。
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的事吧,人家可比你有的是办法。”
在知道那个人所有的事情后,她除了同情之外更多的是惊讶,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聪颖机智,好好培养谋略定在自己之上,但随即一想,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青衣却不太懂蔷薇这话的意思了,不禁疑惑“什么意思?”
“四月初五,丞相寿辰,陛下亲至。”
顿了顿,对方没有出声,她只能无奈,她明明已经让穆怜提示的那么明显了,可她居然还什么都没发现。
正当她还在心里鄙视青衣的时候,其实青衣已经在思考了,突然想起那晚穆怜的话,不由得担忧。
“这样合适吗?陛下的身边不见得就好。”其实她想把她留在身边,可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还不是时候。
蔷薇总算是有些欣慰了,还好不算是笨的不可救药。
“放心,她能够应对。”
心里不由得吐槽,在这方面人家可是比你强多了。
想了想,继续补充了一点。
“如果你这个时候突然横插一脚,不见得是为她好。”
蔷薇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可青衣却是听懂了,担忧的心情也瞬间平复了不少,她也没去细细思索蔷薇说这话的意思,和那黑暗中不明意味的神情。
算了,就由她去吧,只要不危急她的性命,她就不过问。
没了心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青衣就安然入睡了,也不管屋里一直坐着的人,翌日醒来,也不曾想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