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心
谏山奈落做为谏山家的家主,在整个京都的除魔师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这天夜里,他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书房中,虽然紧急被送到医院抢救,但是已经无力回天,事后,谏山家的人调查发现,谏山奈落似乎是被恶灵杀死的。
这简直是除魔师的耻辱。
身为除魔师,自己的家主在自家的书房中悄无声息的被杀死了,他们还一点都不知情,一时间,谏山家笼罩在悲伤和凝重的范围内。
确认死亡的第二天,所有分家的家主来到了谏山家,一是为了哀悼谏山奈落,二则是为了更实际的事情。
雷尔夫和艾玛是一起来到这里的,却没想到赶上谏山家正在召开分家大会,谏山黄泉也在其中无法分身,土宫神乐主动招待了二人。
“十分抱歉,黄泉她现在······”
会客室中,土宫神乐沏好茶水放在了二人面前,她的眼睛是红肿的,显然当时哭过。
雷尔夫明白,土宫神乐对于谏山奈落还是有感情的,对于她来说,那是可敬的长辈,而且最关键的是,最先发现谏山奈落尸体的正是神乐。
“我明白,你也请节哀,土宫小姐。”
“嗯,他们就在那边召开分家大会,等结束之后就回来见您的。”
土宫神乐点了点头,陷入了沉默中,看的出来,她原本就属于那种沉默寡言类型的人,更何况刚刚经历这种变故,对于她来说着实有些残酷。
不过,雷尔夫却有些迟疑的开口了。
“土宫小姐,很抱歉在这种时候问你这种问题,能不能告诉我,谏山先生究竟是怎么死的?”
“唉?”
“我前段时间曾经拜访过谏山先生,而且从他那里得到了很多帮助,听说他的凶手现在还没有抓住,所以,我也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听到这话,土宫神乐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始回想起了那晚的噩梦。
“昨晚,我因为和同学聚会回来的有些晚,家里的灯都关着,黄泉没有回来,伯父的房间里也没有动静,我有些奇怪,就去伯父的书房里看看,结果却发现,伯父躺在地上,到在血泊之中·······”
说道最后,这个十几岁的少女已经抽泣起来,那天晚上的情景,是她永远无法忘怀的梦魇。
“那·····谏山先生是怎么被杀的?”
“是,是被人刺穿了心脏,周围也没有人打斗的痕迹,所以其他人认定,伯父是被恶灵杀死的,而且是很强的恶灵······”
“是这样,很抱歉问了你这些问题。”
雷尔夫点了点头,而艾玛则在这个时候轻声安慰着神乐,虽然二人并没有正式见面过,不过身为年长女性的艾玛却是最适合安慰神乐的人。
不过就在这时,艾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闪烁着光芒的魔针盘。
“这是·······土宫小姐,令尊大人也来到这里了吗?”
看到这一幕,雷尔夫下意识对土宫神乐问道。
魔针盘出现反应代表附近有杀生石出现,按照反应的方向,正是隔壁的位置,而现在已经确定的除魔师中,只有土宫雅乐拥有杀生石,所以雷尔夫才有此一问。
“不,父亲大人并没有过。”
神乐给予了否定的回答。
然而,这个回答却让艾玛和雷尔夫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有意思,神乐,或许你伯父的死因可以解开了。”
“唉?艾玛姐姐,为什么······”
就在神乐疑惑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期间还夹杂着黄泉的质问以及一个男人的呵斥声。
似乎是因为下任家主的事情起了争执,这场争吵很短暂,也很急促,不一会儿就重归平静。
“家主吗·····原来如此,这也算是大家族的悲哀吗?”
艾玛若有所指的说道。
土宫神乐则是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雷尔夫也明白艾玛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谏山黄泉以养女的身份继承家主,肯定会遭到反对的声音,如果是平常,谏山奈落活着的时候主持家主继位仪式倒也罢了,但现在,谏山奈落死了,谏山黄泉的身份反而成为了一种尴尬的存在,反对她的人自然会在这时候跳出来。
可以预见,黄泉以后的日子很可能会比以往艰难很多。
果不其然,在分家会议结束之后,雷尔夫见到了谏山家的现任当家。
也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存在——谏山奈落的弟弟,谏山幽。
“没想到杨先生也来到这里了,上一次匆匆离开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谏山幽亲自招待了雷尔夫。
和雷尔夫想的一样,之前不灭男的事件,自己的资料一定步入了这些人的眼中。
一个能独自压制不灭男的存在,任何一个除魔师家系都要小心接待,谏山幽正是如此。
“哪里,我也没想到,转眼间谏山先生已经是家主之尊了。”
“惭愧,其实我并没有继承除魔师的力量,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继承家主的重担,只是兄长的遗嘱如此吩咐不得不遵从,我已经将家主的日常事务让小女谏山冥负责。”
谏山幽虽然嘴上说着惭愧,但很显然,他那脸上却有着隐藏不住的得意之色,即使在亲兄弟死去的这种情况,依旧为争得家主之位而高兴,这种嘴脸,确实让人有些反感。
“谏山冥小姐啊,我曾经见过一面,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哈哈哈,能得到杨先生的称赞,惭愧惭愧。”
“只是那天我在门外也听到了,谏山奈落先生的意愿是让黄泉小姐继任家主才是,就连谏山家的家传宝刀狮子王都给了她,为什么会在遗嘱中突然变卦呢?”
雷尔夫的这么一句话让谏山幽的脸色僵住了,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那只是大哥的玩笑而已,况且,我也是按照遗嘱的行事的,并无丝毫不妥之处,况且,这是谏山家的家事,杨先生此举是否太过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