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章:暗云密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徐晨皓娃娃脸上满是担忧,他很是担心自己的小命。舒榒駑襻他已经察觉到了李远熙要杀了自己的眼神,要是小家伙出了个什么事情,估计自己可以去以死谢罪了。
尧尧小唇咬的通红,就是不说一句话。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倾沫看,他想要妈咪。
李远熙看了看站在前面的顾倾沫,他总觉得这个孩子似乎是认识顾倾沫的。
“顾小姐?”
顾倾沫想要伸出去的手,最后还是被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手臂上的彼岸花开的十分的妖娆,竟然如锁一样将她的心刺了一下。很痛,痛的她有点不能呼吸。
“我有点头痛,想要去外面透透气。”转身,顾倾沫要走,她不知道为何就是有点害怕。
李远熙见尧尧就是盯着顾倾沫看,他心中有点思量。
“顾小姐,我看估计是你长的跟尧尧的母亲有点相似,所以他才会追了出来。你不过来看看这个孩子吗?”
顾倾沫的呼吸似乎停了一拍,她跟这个孩子的母亲相似。她还没有做过母亲,也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而且这个孩子跟北堂离如此的相似,她内心的伤口排斥所有的一切。
“抱歉,我不喜欢小孩子。”说完这句话,顾倾沫转身离去。
见顾倾沫毫不留情地离去,尧尧颤抖的小手陡然放了下去。全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他趴在地面上,呜咽了一声,随即就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两个人抱着尧尧回到了办公室,徐晨皓也觉得有点纳闷。不过听李远熙这么说,他倒是有点赞同他的想法,估计顾倾沫真的跟孩子的母亲相似,要不然孩子也不会追出来。
“真是一个无情的女人。”徐晨皓有点不满,他很是心痛地给小家伙吹吹伤口。膝盖破了,不过小家伙竟然再也没有发出一声。
尧尧垂着头,眼中也没有了泪水,只是任由徐晨皓摆布。
李远熙一双清冷的眼睛看着尧尧,心中多少觉得两人似乎有点怪异。不过顾倾沫毫不留情的转身,就令他心里多少不会想她就是孩子的母亲了。任何母亲,也不会如此无情地对待自己的孩子。
“尧尧,刚才的那个阿姨是不是跟你的妈咪有点像啊?”徐晨皓找话说,总觉得小家伙刚才的行为很是怪异。
尧尧听到那个女人,还有妈咪,一双悲伤的眼睛渐渐的回神。他看看徐晨皓,然后点点头,不过却没有说别的。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也没有人再说话。徐晨皓是怕自己再说错话,到时候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至于李远熙向来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而尧尧还沉浸在母亲的那句话中。
我不喜欢小孩子,这句话说出来就是将他彻底的否定了。那个人就是妈咪,可是妈咪竟然不认他了,是不是说妈咪不要自己了。想到妈咪会不要自己,尧尧顿时觉得世界是一片黑暗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再爱自己了。
“我要去洗手间。”尧尧起身,徐晨皓也没有阻拦。
一路到了洗手间,尧尧在楼梯上看到了顾倾沫的身影。
顾倾沫站在楼梯间的回廊处,只是远远地看着远方,而她的眼中真的没有自己。越想,越是难受,眼泪又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到了洗手间,尧尧确定没有人了,才开始放声大哭。
躲在小小的洗手间里,他哭的泣不成声,如同是一个被人抛弃了的孩子。颤抖的声音,哭的喉咙都有点哑了,可是心中的痛似乎都一点没有减轻的迹象,于是泪水又开始滑落,双肩也跟着颤抖,继续的哭着。眼泪似乎都擦不干,他只能继续哭。想到以后,自己要跟那个冷酷无情的爷爷在一起生活,还有不认识自己的爹地一起,他就觉得难受。没有人痛爱自己,他真的成了一个孤儿院里捡来的孩子。
北堂离推开洗手间的门,眉头忍不住地皱起。他听到了弱弱的哭声,一点点地从洗手间里传来。这层楼是他们办公的地方,一般很少有人把孩子带来,而且公司也是禁止将孩子带来的。如今在厕所里哭的孩子,除了前一刻见到的自己的缩小版,似乎就没有人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孩子的哭声很是孤独,甚至有点可怜兮兮的。若是平常,他也不会去问这些事情,不过听到尧尧的哭声,他心中竟然有点微妙的心痛。七八岁的孩子,没有父母,现在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似乎有点孤单和寂寞。
听到有人,尧尧双手立刻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压抑着也不敢哭出来。
“没事……。”他哽咽道,声音里还有哭腔。
“如果没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为什么要哭?”孩子的哭声是最令他厌恶的,可是现在他竟然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
尧尧听出了是北堂离的声音,他就更加的不敢哭了。他是一个男子汉,怎么可以在他的面前哭泣。他不要哭,才不要哭。可是越是叫自己不哭,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我没有哭,没有哭……。”猛地擦眼泪,尧尧不承认自己哭了。
北堂离觉得厕所里的孩子也是一个很倔强的小家伙,平常人家七八岁的孩子还不是说哭就哭,说闹就闹。他见过很多富贵人家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小霸王,所有的人都宠上天的。得不到的就大闹,甚至是在地面上直接滚一圈,就是要闹到大人都满足他想要的。只是这个孩子,竟然还倔强的不承认自己哭了。一向冷硬的心,似乎也有点微微的动容。
“如果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就努力的去解决。如果哭泣可以解决问题,那么就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会做出的事情了。”淡淡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也传到了尧尧的心中。
妈咪也常常这样说,哭泣是不行的,因为哭泣根本无法解决问题。现在他忽然的明白了,哭泣是没法解决问题的,如果他在这里哭泣,就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该做的事情了。他是想要守护妈咪的,就算妈咪不认自己,他也还是要守护妈咪的。总有一天,妈咪会认自己的。
“我是男子汉,我不会哭。”眼泪竟然没有了,尧尧将眼中的泪水擦干,嘶哑着说了一声。
北堂离听见尧尧不再哭了,也就安心了点。
“是个小男子汉。”
“嗯,我是男子汉。”两人一人一句,不过彼此都明白彼此的话彼此都听了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就在尧尧以为北堂离已经走了的时候,北堂离又问了一句。
尧尧小手相互交叉着,他有点伤心道:“我想要见妈咪了。”
“你妈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北堂离也很好奇,什么样的人教育出来这样的孩子。很坚强,也很意外的早熟和稳重。
想了一会,尧尧脸上才有点笑容,“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她总是辛辛苦苦的,都是为了我。平常有点贪睡,总是会睡过头,需要我叫她起床。她厨艺也不太好,总是稀里糊涂的将糖跟盐分不清楚。要她煮粥,她如果是心不在焉,就会把粥煮成米饭。”
北堂离的唇微微的扬起,露出了一抹笑容。“看来你的妈咪不是一个好的家庭主妇。”
“不是,不是她不好,是她很忙。为了养活我,她总是很忙。如果没有我在她的身边,我真的怕她自己又睡过头,又总是不吃早饭去上班。”尧尧有点不满,举凡是说妈咪不好的,他都不会高兴。
“你妈咪人呢?”听尧尧的话,北堂离觉得这个孩子应该是有妈咪的。可是爷爷却说他是在孤儿院找到这个孩子的,所以他很是在意。
尧尧沉默了,他不说话。
北堂离自动的以为孩子不说话,就是表示人可能不在人世间了。
“以后你会有家人的。”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孩子,北堂离只能说了这样的一句。
两人似乎没有什么话说了,北堂离觉得自己站在外面也不好。到时候小家伙出来了,会有点觉得丢脸,所以他还是早早的出去比较好。
听到关门声,尧尧知道北堂离已经走了。这个时候,他才红着眼睛从厕所里面出来。本来以为北堂离会是一个很令人讨厌的家伙,他发现他也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自己心中稍微有点安心了。
只要妈咪还在就好,只要可以每天见面就好,总有一天,他会大声地叫出妈咪的。
……………………
一天可以说是忙忙碌碌的,尧尧的情绪好了很多,只是静静地跟着李远熙身边学习事情。到了晚上,自然是由李远熙送到北堂家的老宅。
车子缓缓地开进了北堂家的老宅,佣人很早就在门前接走了北堂尧。
“李特助,董事长叫你去书房。”佣人很是尽职地告知李远熙,李远熙应了一声。下了车,就直接到了北堂凌的书房。
轻敲了一下门,门内传来北堂凌低沉的声音。
门开了,李远熙进了门,然后反手将门锁上。
北堂凌眼中精光毕露,他盯着李远熙问道:“尧尧在公司的情况如何?”
“学习能力很强,而且也很有韧性,不出八年就可以撑起一片天地。”李远熙对尧尧的能力是肯定的,孩子如同一张白纸,而且吸收的能力很强。
“我想也是,那个孩子可是个人才。”北堂凌笑了,很是有兴趣道:“那个孩子,从来都没有上过学。一个没上过学的孩子,能够迅速地吸收这些东西,令我也很是吃惊。虽然不知道他母亲是如何教育他的,不过真的是一块上好的璞玉。”zwdi。
李远熙眼中有惊讶,不过他还是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完全看不出来尧尧是一个没有上过学的孩子,而且各方面的能力很强,谁能想到他竟然没上过学。这点委实的令他很是诧异,觉得那个孩子真的是一个天才了。
“一个没有上过学的孩子,能够学多少东西,我真的很好奇。”北堂凌眼睛犀利,同时充满了兴趣。
“北堂离是不是领了一个女人去公司?”话锋一转,北堂凌脸上顿时散发出一种不满。
李远熙顿了一下,随即点头。
“一个叫做顾倾沫的女人?”挑起眉,北堂凌心中更是不满,脸上也多了一份厌恶。
“是的,是一个叫做顾倾沫的女人。现在是总裁的专属秘书,而且已经开始在公司上班了。”思量了一下,李远熙还是实话实说了。
“真是一个好孙子,上两天的事情刚刚结束,他还是一意孤行。”北堂凌语气中有一股怒意,“一个下贱的女人,到底是哪里好。北堂昊迷上了,竟然连他也迷上了吗?”
凌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远熙,似乎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14663478
李远熙的手紧了紧,随即才道:“大少爷一向都是玩玩,应该不会当真。”
“哦,不会当真?”北堂凌目光忽然透出一股狠戾,他盯着李远熙沉声问道:“远熙,你跟我多少年了?”
“有十五年了。”李远熙心中一惊,双眼也只敢看着地面答道。
“十五年了,还真是久。你是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不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李远熙额头上立刻冒了冷汗,他只觉得手心一阵寒凉。
“当年如果不是看中你的能力,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怎么,长大了就翅膀硬了吗?”
“没有,老爷。”李远熙的头垂的更低了,他声音里也透着一份恐惧。他没有忘记自己是本是一个乞儿,如果不是北堂凌,自己现在也许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没有的话是最好,有些事情不要我全说明。不要做的太过分,你帮北堂离我没有意见,不过你如果瞒着我的话,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北堂凌全身充斥着令人无法反抗的威严,而且是咄咄逼人的几乎要撕裂人。他并不是一只已经老得什么都不知道的狮子,而是一只潜藏在暗处的蛟龙。这点,李远熙最为明白。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北堂凌的话语又转回先前的温和。
“北堂离那个小子,从来都没有带过女人回来,而且不仅带回来,还明目张胆的带到了公司。你以为,他对那个女人有几分感情?”
“大少爷从来都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心,所以我也不清楚。只是这次竟然叫顾倾沫插手公司的事情,我想多少还是有点特别的。”李远熙双腿都软了,他只能照实说,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说了一句错话,必然会令北堂凌生气。
北堂凌很是满意地笑了,他就知道李远熙没有敢反抗自己的能耐。他低声道:“想办法把那个女人除掉,这些事情你最为拿手,也应该知道如何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不用,我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李远熙手紧紧握住,一直以来他都是北堂家不见光的人。所有的肮脏的事情,都有他的一份,所以他知道自己要如何做。不过这次看来,北堂凌是真的对顾倾沫下了狠心。
“知道就最好,我看重的就是你的自私自利。只要你能活着,不管多脏的事情你都做。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挨饿受冻,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生活了。”
听到这句话,李远熙唇紧闭,眼中流露出一股痛恨。如同北堂凌说的,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明白那种挨饿受冻的日子,也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深切地感受到那种如同丧家之犬人人喊打的日子。一个乞儿,一个连父母都不知道的乞儿,活的如同一只狗一样的生活。他不想要回到过去,尤其是那些日日夜夜饿着肚子的黑暗的日子。北堂凌教给他的就是狠毒,不管是多么脏的事情,只要他活在人上,只要他能够将众人踩在脚下,他都愿意去做。就是这样的卑鄙的劣根性,所以他才适合做这些最为肮脏的,最为见不得人的事情。
北堂凌的手指微微地划过手中的白纸,唇角有一抹冷森森的笑容。想要成为大富大贵的人家,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只要可以令北堂集团成为最强,他从来都不惜脏了自己的手。就算是剥夺了他们的生命,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你也好久没有回来看看你父亲了,今天你可以去看看他。”眼眸微微流转,北堂凌笑的很是慈爱。
李远熙低垂的睫毛微微上扬,眼中有一丝期待。
“去看看,他人很好。”
“谢谢老爷。”李远熙行了礼,随即出了门。
几乎是轻车熟路的,李远熙就到达了北堂家最为偏僻的一个小院落。
院子里面很是安静,还有青蛙的叫声,偶尔还有蝉鸣的声音。他没有进入房间,只是站在窗户边上。
房间内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正在用颤抖不已的手编竹篮。黢黑的房间内,灯光并不是太明显,但是四处的篾子依旧是乱糟糟的。
李远熙眼睛里透出几分温柔,那个老人是他在世界上最亲的人。这个最亲的人,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过就是这样的人,将他养到了十岁。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吃不饱饭的,总是从垃圾堆里面捡来别人丢弃不要的吃的,老人不敢吃,总是留给自己吃。就是这份感激,还有这份温暖,令他决定不管再脏的事情都要去做。
只要有这样安静的一个地方,他就心满意足了。不管自己活的如何,至少他能够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衣食无缺地渡过晚年。
“咳咳……”咳嗽声从房间里传出,李远熙想要推门进去看看。只是他的手刚刚触及到门栏,就立刻缩了回去。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见他。他已经有五年没有仔细瞧过他,自从自己的手沾上了人血以后,他就没有再进过这个房间。如果做错了事情要受到惩罚,他宁愿是自己,而不是带给他。
“谁在外面?”老人声音低沉地问了一声,随即起身。
李远熙立刻转身就走,不再多看一眼。
门开了,远远的他就听见老人的叫声,“小远,是你吗?”
漆黑的夜晚,李远熙知道老人看不见,所以他步伐很快,很快地就消失在黑暗里面。
跟随北堂离的这几年,他是真的过的太安逸了。北堂离虽然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但是他做人有自己的原则,而北堂凌则完全不是。也许就是呆的长久了,他才会产生了一点感情。北堂离的冷淡,徐晨皓的不定时抽风,令他的生活不再那么黑暗无光。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不是他的世界。
如果说要除去顾倾沫,他一定会下手。不管如何,他也有自己想要保住的一个人。他不应该忘记,自己一直都是一个肮脏到底的人。
杀一个人算什么,就算是杀十个人都无所谓了。如果北堂凌想要顾倾沫死,那么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杀人,对他来说就是捏死一个虫子。他不会感到害怕,也不会再恐惧,甚至连一点罪恶感都没有了、。
盯着远处的灯光,他的眼中越发的冷沉,杀人对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
顾倾沫,必须死!这个,是他最新的任务。只远伙可。
叫一个人消失,消失的干干净净,而且无影无踪,对他来说一向都是轻而易举。不过现在首先要面对的北堂离,所以他自然知道如何才能够叫北堂离先对一个女人失去了兴趣,然后叫一个女人再也不会出现在北堂家。
车灯亮起,李远熙的车子飞速的离去。
站在三楼的北堂凌满意地一笑,他知道李远熙绝对会去做,只要是想要做的事情,一次都没有失手过。
想到顾倾沫,他就犹如芒刺在背,一个孙子就算了,两个孙子都为了那个女人着迷,这个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那个女人,必须消失,而且永远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