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根!
粉发妖异少年勾起嘴角笑着,突然从林智面前消失,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鬼魅般的出现在林智背后。
“师兄小心!”伴随着白霜尖利的嗓音,林智重重的挨了一掌,直挺挺的的飞了出去,砸在白敬身上,几乎是同一时间,少年如法炮制,又一次袭击了马远,将他重创,马远的身子像离弦的箭矢般弹出,摔落在白敬面前。
“师伯!”“你!”白霜愤怒的泪水夺眶而出,拾起地上的剑一个箭步刺了过来。
“当!”一道玉色光芒飞出将少女的剑击飞,长剑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落下,斜斜的插在草地上。鬼魅般的身影一闪,我闪电般的接住飞落的折扇“唰!”的展开,慢慢的走道狼儿跟前蹲下,左手轻抚它柔软的皮毛。
腕上的小卡在衣袖的覆盖下闪烁着细微的红色荧光,我疲惫的看着受伤的白敬几人,扬起了冷冷的嗓音:“我不想杀人,我的手中没有沾染过任何一个江湖侠士的鲜血,你们不用拿我的命去祭奠谁的亡魂。不要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你说的话谁信!师姐的剑在你的手里,不是你杀的也跟你脱不了干系!”马远满脸愤怒,心有不甘的死瞪着我,“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为师姐报仇!”
是啊!人的确不是我杀的,也的确跟我脱不了干系,可是就算脱不了干系,也不代表用我的血就能祭奠的了她的亡魂。人为什么会这么不可理喻,不可原谅的武断?是不是就因为我是魔教的人,所有跟魔教沾边的东西都是黑的,都是邪恶的,都是人人可以诛杀的?而我这个魔教的护法则更加的不可以放过,就算人不是我杀的也是魔教杀的,就算不能杀死真正的凶手,杀个凶手的同伙也能大快人心,一解心中的怨恨?
命运没有真正的公平。它在某件事情上失去了平衡,就会在另一件事情上补偿平衡,命运只会用这种相对补偿性的平衡来维持根本不公平的公平。真的真的好累啊!
我拍拍狼儿的头,收了小卡的能量,呼啦一下站起来背对着众人,双手捂着脸使劲揉搓,愣是把冰冷疲惫的表情给揉碎,又给整出一张充满活力与笑意的面孔。再回转身一脸嘻笑:“啊!我年纪还小,尚未成亲,所以暂时还没种。各位大叔大伯大哥大姐,请恕在下出手冒犯之罪,实在没办法啊!你们要取我的小命儿,这种事情怎么能行呢!我可不想做祭品,我也没有那么伟大帮别人背黑锅。算了,废话我也不想多说,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我们就此告辞,几位保重!”
我踹踹依旧躺在地上装死的狼儿,冷不防听见身后的陌“扑哧!”笑出了声。一扭头,却见陌举头望明月,一副今天天气好的正经模样。这家伙,假仙的很啊!“你别走!”马远捂着胸口踉跄着追上前几步。我撇撇嘴招呼千年跑路。陌竟也亦步亦趋的跟来,我加快脚步,几乎是飞速,“嗖!”的掠进树林,陌又跟了来。小样儿,轻功不赖嘛!看在他救过狼儿的份儿上,就让他跟吧!我这样想着,从一棵树跃上另一棵树。
“那个,你刚才忽闪忽闪的功夫好厉害啊!好像比一般轻功高明的多。”陌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忽闪忽闪的功夫?我皱眉,他是说‘来去如飞’吧!“你说的是短时间的迅速移动?”左右大哥的法术可不是盖的,当然厉害了。
“是啊!那是什么武功?速度快的眼睛几乎看不清楚。”陌的语气掩饰不住的惊羡。我咳嗽几声,道:“那是世界上最快的轻功,快到飘渺无踪。”我敷衍似的信口胡诌:“那种武功叫做‘说曹操,曹操到’!”“说曹操,曹操到?好奇怪的名字啊?”陌奇怪的道,继而小孩子般的央求,“教教我可以吗?”
我忍俊不禁,一口回绝。根本就无从教起嘛!“不行,那是本门不外传的武功。”拒绝的时候不忘扯个与自己无关的理由。
“这样啊!那我拜你为师吧!这样就可以学了吧!”
陌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却不知我听到他的话差点从树梢跌落下来,幸好千年及时扶住了我,我咧咧嘴,道:“不好!”这家伙为了学武功简直是豁出去了的不要面子,呃?
“为什么啊?”陌不解地道。
“因为我比你小。”而且还小很多。这家伙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没关系,我不介意。”陌笑了。
“拜托!可是我介意。”我无奈的翻个白眼。真不知道他的大脑里装的是什么宝。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陌从树枝上高高跃起,又落在另一枝树枝上,红色的身影,热血的青年啊!
“……”我无语了,或许收个徒弟也不错吧!那就收吧,反正他都不介意了,我还介意什么?谁怕谁啊!
“你别走!”马远捂着胸口踉跄着追上两步,那少年却置若未闻,施展轻功离去。“你别走,我要杀了你为师姐报仇!”马远看着仇人离去,又急又气,喷出一口血后竟晕了过去。
“师兄!”
“师伯!”
“师伯,师伯,你没事吧?”
马远费力地睁开眼,看见白霜焦急的脸.
“魔教的人真狠毒!”白霜恨恨道。
白敬急忙为马远把脉,瞥了女儿一眼道:“他若真的下毒手,恐怕我们几个早就死了。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是不想杀了我们,又不想与我们纠缠,只能把我们打伤之后走人。”白敬叹道,“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做事却如此果断,将来必有所成。霜儿你去取点儿水来,我要为你师伯疗伤。”
“是,爹,我这就去。”白霜应道。
“师妹我陪你。”林智欲起身,却因为四肢无力又跌坐了回去。“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还是留在这里帮我爹运功疗伤吧!”白霜取过水袋离去。树林中一道神秘的黑影目送白霜离去之后,“嗖”的一声从暗处现身。“谁?!”白敬大惊,“你是谁?”“魔教!”黑衣人低沉的嗓音如同地狱中索命的修罗一般令人恐怖。
白霜摸黑行走在茂密的山林中,走了好久才找到一条溪流,取了水,白霜立即返回。走在阴暗的山路上,还真有些害怕,不过白霜也顾不得这些了,加快脚步往回走。
前面依稀有火光闪烁,终于到了,白霜松了口气,还好没碰上什么意外。
“爹,师兄,我回来了!”白霜雀跃着喊道,“看,我找到水了!”
奇怪的是爹和师兄都没有半点反应,两个人和师伯靠在一起,就像睡着了似的。周围也异常的安静。不知道为什么,白霜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爹,师兄,你们怎么了?说话呀!我找到水了。”
还是没有反应,白霜颤抖着手推了师兄一下,林智的身子慢慢的倒下。“师兄!”白霜吓得带着哭音大叫一声,伸手一探师兄的鼻息,已经全然没有半点气息了。“师兄!爹?爹!”水袋自白霜手中滑落,水汩汩流了一地,“爹,爹!你醒醒啊!我是霜儿啊!不要再睡了,霜儿求求你了,你睁开眼看看呀,我是霜儿啊!”
白霜抓着白敬的双臂摇晃着哭道:,“霜儿以后再也不任性了,霜儿一定会好好听话。爹你听到没有?你快醒醒!爹!师伯!你们不要丢下霜儿,霜儿好害怕!呜呜……!”白霜无力的松开手,伏在马远的尸首上放声痛哭,“爹,师兄师伯,我一定要为你们报仇!魔教云护法!我跟你不共戴天!”
荒山野林里,白霜儿的哭声犹如凄厉的女鬼,充满绝望和无边的恨意。
“啊嗛!”我鼻子一阵痒,忍不住打个喷嚏,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心中莫名地有一股不安涌动。
“公子很冷吗?”千年关切的问道,伸手摸摸我的额头。
“不冷,只是鼻子痒,打个喷嚏罢了。”我摸摸鼻子,“哈哈,大概是有人在骂我吧!”
“师傅,我的衣服给你穿。“陌趁机献殷勤。真乖啊徒弟!
“不用了,我们继续赶路。”
“是,公子。”千年见自家公子体温正常,便放下心来——幸好体温正常,不像以前一般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