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胡行歌 中
这时候马腾已经被招入京,丞相曹操以朝廷的名义,拜马休为车督尉,马铁为骑督尉,连同马腾一起,举家迁到邺城(实质上是软禁),并以此威胁镇守父亲马腾的基业汉中的马超……对于马超曹操可谓是软硬兼施,先是拜马超为偏将军,让马超率领原马腾的部下军队,但是随后却将除马超(小家庭)外的其余家属全部迁徙到邺城。
随即曹操别院来了一些妇孺幼儿,在受到善待的同时严加看密间可想而知其身份的重要性,虽然疑惑但是为了不被好奇心害死,大家在曹府都养成了好习惯,那就是闭眼不见……
这些日子曹操并不在府上,隐约知道他可能是去巡察水军去了,为了能够攻下荆州,曹操不惜在邺城挖了一个玄武湖,以达到训练水军的目的。与此同时曹操为了能没有后顾之忧做了很多准备,除了控制汉中马超外,还有就是先前恢复西汉初的丞相御大夫制并自任丞相,以求独揽大权,借朝廷名义号令群雄挟天子以令诸侯……
一切的活动进行地紧凑而紧密,只待时间一到,便雄狮出动,我看在眼里,心里尽管无奈但是也有心无力,这能眼睁睁地看着曹操将这些战士引向死亡……
“住手……”看着眼前肆意攀爬着的孩子,我不禁叫出口。
声音一出,那孩子一个机灵的滑落就要落荒而逃,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襟,看着在原地打转的孩子我不禁莞尔,显然他发现是我在拽住他,转过头的小脸上满是不满,我低笑地松开手……
他抬头看了我一晌,然后居然一本正经的整理起衣襟来,我看他这样,不仅想要吓唬吓唬他,“汝定不知身在何处,何以肆意妄为如此乎?”
谁想那小子抬头鄙弃的看了我一眼,伸手一摸小脸上的汗水,“曹贼之窝,何足为道?”
我不禁一怔,这小子,我沉吟半晌,“只此之言,便可殒命,汝可知否?”缓缓地蹲下身子,我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睛……
“何惧乎?曹贼如若不恐父族之势何以为困?”那小子居然扬起头不屑地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满是坚定地不认输,“他日,吾伯定除曹贼……”
“但取之矣……”我拍了拍他地肩膀,取下一串葡萄伸手递到他面前,他愣愣地看着我,一只手却倔犟地将我手上的葡萄打掉,看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在地上打滚,我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捡……
一抬头却看见那个孩子小小的倔强的身影已经跑远,我好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回首就见一对列兵搜索过来,我心里大叫不好,给了那个孩子一个眼神,他伶俐的躲在了旁边的水桶里,自己则缓缓走了过去,拿起勺子盛满水,挡住了列兵的道路……
几个人毫不留情地仔细搜罗后,拔脚就走,看着蛮横地一列人走后,我敲了敲木桶,盖子被掀起,露出的小脸满是水花,我看着好笑,随后去来干布为他擦拭,他那明显的敌意渐渐地消失,尽管脑袋瓜子还是那般倔强,前后就是不肯看我……
擦完后我便把几串葡萄包好给了他,他怔怔地接了过去,抿了抿嘴,不言,我朝他挥挥手,淡笑着在他耳边低低地问道:“如汝父可是车督尉马休?”
孩子身子一怔,抬首满眼的惊异,我用手指了指个了一道墙的院子,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看着他钻过高墙底下的洞再将砖头堵上……
看着空隙被堵的严实,我搬过盆栽将那个明显的地方挡住,这才满意地拍拍手,打了一瓢水清洗起手来,顺带将一串新鲜的葡萄也洗了个干净……
“枫卿好兴致!!”听到声音我耳膜一动,淡淡的摸干手,回头行礼……
一身黯黑,滚烫的金边袖领,宣扬着来人的性格气势,暗暗无视他眼中的光点,默默地埋首不语,突然自己的下巴被掐住……不愧是父子,连做这个动作都成了共同的爱好……
“为何不去?”暗暗的伤逝划过他的狭长眼睛,黯淡了浓眉……
是指昨天的小宴么?我低低的发笑,我跟你是什么交情,值得你这么计较么?
伸手与他较劲,死死地掰开他的铁钳,“即是故人,便已为故,何以为挂,何以纠缠,何以伤情?”
手上突然的一个松劲,我的脖子瞬间接触低于他手的温度的空气,感觉舒适很多了,抬手看见他眉头的纠结,“正如母亲所言,无情如你,多情如你,伤情如你,子桓了悟迟矣!”
我不明地看着他,他却给了我一个背影,我无奈,他的声音却淡淡地传来,“父亲素忌惮褒姒之祸妲己之灾,卿当自律,勿背之而为,逆其道而行,此一战势在必得,卿勿纠之,马超等人,父亲既已为忌,卿当避之为妙……”
我身子一个涩嗦,他都看到了什么,我不禁心头颤抖起来,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是被时刻关注的,哪怕今时不同往日,在这个年代那还有什么人生自由,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佳人不来,何得斯须’,公子佳言妙语,枫卿蒲柳之姿,定不为佳,只叹窈窕淑女近在咫尺,指望君子名目,惜取眼前之人,切勿误己勿人,得不偿失……”我淡淡地吐出字眼,尽量让自己不带感情……
看着黑色的身影一直,风声带过葡萄成熟的味道将他一捋滑落的长发纠结不清,映衬着一身黯淡,凄然如注,让我慌神不已,想想自己上辈子被帅哥甩,这辈子却总与帅哥纠缠不清,是不是因果报应来着,苦笑不已……
“佳人?佳人无期……”听到这种声音,我的心都麻木了……
“无期好比无望……”我也不知道怎样劝慰,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感觉理不清剪还乱……
感觉黑影一怔,我捂嘴惨笑,这话算是什么是安慰是希望,我自己都不清楚,是给了他希望还是给了自己安慰,我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残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