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第十三章 十八岁生日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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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昏迷之前,我深深的记住了那个声音“纳兰沐吟……记住,我是……魅晔。”

    魅晔?何其熟悉的名字……

    昏迷中的我陷入深深的黑暗中,我不断的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甜蜜,思恋,还有痛苦。但是,真的很安逸。

    魅晔?是他的名字吗?可是,我为何觉得我曾不止一次的叫过这个名字,“晔……晔……”我好像曾经常常挂在嘴边。

    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罢了,不是说,他还会来找我吗?虽然,我对他所说的话感到深深地压抑感,并且被这越来越扑朔迷离的事情搞得头昏脑胀,但是,我竟可耻的觉得,我想见到那个男人,那个叫魅晔的男人!

    现在的自己,是在忘情湖边吧。

    虽然人处在昏迷状态,但是,我竟无比的清醒,我甚至知道,我一会,就会自己站起来,走到湖里去,每年不都如此?

    不同的是,每年,有云若在丛林里陪我,有舞离在村子里,即使他们没有近距离的照顾我,但是,我却对此有着很强的心里安慰。

    而今年,他们都不在。

    而且,我遇到一个叫魅晔的男人,一个在我10岁那年第一次变化的时候出声引我来忘情湖的男人,一个最近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面却总是无法看清他的脸的男人,一个今天真真切切的站在我面前却让我无比神伤的男人,一个,我渴望再次见到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的男人。

    我可以感觉到身边起风了,还有月光照在脸上的清凉,月光……吗?不对,每年谷雨都会下雨,所以我变化的夜晚是阴天,浓密的乌云不会让月亮显露出来。今年,怎么会有月光?还有,我如何可以这么清晰地感受到月光?!

    似乎,身体开始放松了,大脑开始清醒了过来,我皱了皱眉,慢慢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张开眼就看到皓月当空,那样一轮圆月!

    谷雨,不是月中,怎会圆月?

    阵阵气味传来,我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树叶的味道,花草的味道,湖水的味道,甚至,湖水中鱼儿和树上沉眠的鸟儿的味道,而似乎,通过这味道,我能清楚地分辨出它们的种类!

    我急不可见的挑挑眉,开始变化了吗?很好,鼻子灵敏了。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看那本不该出现在今天的圆月,在看看月下的忘情湖,这湖,今天似乎格外的安静。

    我突然讶异起来,今天,怎么会突然清醒了?本该,哦不,只是每年都会在沉睡中迷茫中走来,今天,是怎样?

    而我恍然发现,变灵敏的,不只味觉,还有听觉,视觉……

    我单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拍拍屁股上若有似无的灰尘。月光,突然间散发出诡异的异常明亮的光,我的心,嘎登一下,我知道,12点,到了……

    四周的风突然就大了起来,在这呼呼作响的风中,我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不住的叫:“沐吟,沐吟,沐吟……”

    是魅晔!

    我慌忙转身,没有看到那个挺拔身影,却在这一个突然地转身中,被猛然变猛的风带入湖中。

    我向后倒去,心里,一片清明,我似乎在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曲折发生在我身上,我来不及思量及就掉进这情形中,我想知道,到底有什么,牵绊着我。疼痛,也无谓。

    我闭上眼,在这声声呼唤中跌入湖中,我的手紧握成拳,等待接下来的痛苦。

    然而,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反而,感觉妙不可言。

    我不自觉的伸直了身子,将全身舒展开来,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这里是没人的。

    尽管我闭着眼睛,但我也知道,我右眼角的鳞片长出来了,布满整个右额,耳朵,变成了尖尖的耳鳍,头发,也在生长着,身上并没有感到有麟长出,但是,我感到胸部涨涨的痒痒的,逐渐丰满起来。腿,腿呢?我用力抖了抖“腿”,不过,回应我的,竟是尾巴拍水的声音,我哑然失笑,靠,真的长尾巴了?

    由于我在细细感受着这身体的变化,于是觉得这变化格外的漫长,其实,也不过须臾而已。

    当我感觉一切都停止的时候,我睁开眼,环顾四周,当我意识到我并不在湖面的时候,着实讶异了。

    因为我似乎在这湖的深处,而我并没有可以的游泳和保持憋气状态,但,我,却自然地处于水中,也在自然地呼吸,就像是鱼儿一样,如鱼得水!

    我惊叹自己的变化,低头看了看,呃……果然是尾巴。

    我突然觉得可惜,这个样子要是有面镜子就好了。

    而我正想着,面前就出现了泡沫一般的东西,朦胧又清晰,我迷惑的看去,那之中,竟有一条人鱼!而那张脸,赫然是我!

    难道,还有这样的心想事成的能力?像镜子就来了“镜子”。

    透过“镜子”,我看到自己眼角显蓝鳞,眼睛是深蓝色的,那样妖异那样美丽,头发长长地长过腰间,弯曲却柔顺,我的头上,缠着蓝丝带做头饰,身上,也穿着蓝色的纱衣,手臂缠绕着漂浮的蓝色丝带,那丝带,似乎与头上的丝带相连。细细看去,胸前,有一块淡蓝色的布,啊,原来帮我遮住了啊,我坏坏的想着。

    而最吸引我的眼球的,是那条鱼尾。

    它长在我腰以下的位置,留下我的脐。那样高傲的在水中摆来摆去,上面不满了蓝色的麟,很好,不是那么难看。

    我满意的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堪称绝世。

    一开心,竟忘了魅晔的事。

    我用手一挥,那些被我当做镜子的泡沫瞬时间不见了。

    我对自己的样子很是满意,原来,也不是很糟糕,而今天的变化根本就没有什么疼痛,而看自己这个样子,想来,是变化的完成体了吧。呵呵,我开心的在湖水里面游来游去,脑后的长发与身上的纱衣随着水波缓缓地飘荡,这感觉,真的很好。

    云若,舞离,你们在哪里,我真的好像叫你们见见我现在的样子,真的好想让你们知道我的开心,云若呵,舞离呵,你们在哪里?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没了开心的心情,我的挚友不在身边,快乐没有人分享,还叫什么快乐?

    于是,我摇了摇鱼尾,就浮到水面来。

    当脑袋露出水面时,我自认帅气的甩了甩身后的长发,用手拂去脸上的水,睁眼,愕然。

    在我面前,忘情湖边,赫然是我的村民们!

    全部!还有我爸妈跪在人群最前面,人人都惊惧的看着我,我突然想到,我现在,明明就是人鱼的样子!

    糟糕!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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