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急转直下
这是什么条件?吸无痕肚脐处……雪妩眨了一下眼,太匪夷所思了吧?那种地方她一个女孩子家如何能做得到?别说无痕冷如冰山,就是对她另眼相看,她自己也不能那样做!不然,无痕该如何看她呢?掌控不了命运,至少也要活得有点自尊吧。
不再细想,她断然拒绝“这个我做不到。”
小黑扑棱了一下双翅,圆圆的鸽眼闪起妖异的迷诱“你真的不肯?想以后与几个女人一起与韩雨霏滚在床上?还是想让你的小花花流落街头,沿街乞讨?再说,就是那个珠子令无痕血冷没有情感,难道你不想帮他做正常人?”
又是一个惊人迷底,雪妩心中开始有了挣扎,可不可以为了花花,为了无痕的正常,答应下来呢?
但小黑怎会知道这些?它又怎么会讲人话?这样一种诡异状态下,雪妩庆幸自己竟没完全失去理智,猜疑的望进小黑眼底,“你到底是鸟还是妖怪?”
本来正全神贯注与她对视的眼眸,一下浮起嘲弄,“我是妖?哈哈……全当是吧,屋外人快进来了,你到底要不要答应,快点选择,我可没空陪你耗时间。”
“嗵。”一声撞门的巨响终于惊碎雪妩的犹豫,按捺着不安轻轻点下了头。
她点头的瞬间,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呼,随之便是一阵慌乱的呼喊“公子,你怎么了?哎呀,不好,公子昏过去了。”
那是韩府下人的声音,雪妩惊异的望向小黑,难道这就是他的办法?或者只是巧合?
小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猜出她心中所疑,却没明言,飞入半空,旋了一圈,穿窗而出,离去的言词久久在屋中回荡“你的一言一行皆在我视线之内,一旦食言,烟雨楼及你的小花花都将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清亮的语音带了几分阴冷,不期然令雪妩心里一寒,小黑到底是什么啊?她是不是在做梦?
猛然冲到门边,一把将门打开,明亮的阳光下,只见韩雨霏真实的昏倒在地面,这一会儿的功夫,脸已烂得不成人样,阳光下,清晰得甚为骇人。
雪妩脚一软,差点摔倒,显然刚才真的发生了什么,眼见,有人找来了轿子,很快韩府的人消失得一干二净,纳妾的事自然已被人完全遗忘。
事情急转直下,变成这样一种局面,最失望,最沮丧的人首当其冲是月媚。
拧着肥胖的身子冲到雪妩脸前,狠狠一耳光甩在她脸上“贱人,你是扫把星转世么?刚才真该直接让韩公子将你带走,至少出了这个门,他家就得认你,至少会将聘礼留下,现在,害得老娘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如果知府大人再将怨气转嫁到烟雨楼,那更是得不偿失,都是你这个没人要的臭丫头给老娘惹的祸,从今儿起,给我接客,一天接十个,没我同意,不准出门,不准见任何人。”
雪妩骇得软倒在门边,脸上的疼远不及心中千分之一的痛,一个个可怕的字眼直接将她的心生生撕裂,同时也撕碎了对月媚的最后一丝母女情,麻木的望着远去的脚步,没有出声哀求,那一刻,她想到了死。
不是想要逃避,更不是懦弱,那是一种无奈时的抗议,与彻底解脱。
在门边呆坐良久,她起身回屋,有条不紊的将屋子收拾齐整,然后静坐桌边。
桌下的抽屉里放着她做香襄用的剪刀,不是太锋利,不知能不能一下刺穿心脏?不知会不会很痛?
想象令她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过往的回忆也象走马灯开始在她眼前一一浮现,无数次孤独的哭泣,无数次受伤后躲在角落中的自我哀怜,无数次面对冷漠目光的心痛,最后全化成一个“死。”字,牢牢盘踞在心头。
不再想花锦寒,也不再想与小黑鸟的承诺,心心念念只有一个字——“死。”
手伸入抽屉,不用费力,一下便精准地摸到那把剪刀,捏得死死的,手心开始有汗渗出,她只觉,心好象已经停止了跳动。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使她大脑猛然一清,虚脱的放开手,趴在了桌面上,她真的要死吗?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没有一点生路了吗?她才十六岁,好想活下去啊!
“开门,臭丫头,惹了老娘,还想踏踏实实睡觉?”月媚粗重的呼喝如震雷在她耳边响起。
雪妩心揪成了一团,她不会是带男人来了吧?依她一贯爱财如命的性格绝对有可能。
雪妩趴在桌上,泪水横流,却不肯起身开门。
“想找死是不是?快点开门,从今天起,月茑她们四个会逐个来教你诱男之术,时间为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内,韩公子病好,还要你,一切照旧,反之,你就给得给老娘开始接客,我月媚是从不做亏本买卖的。”
她的声音刚落,月茑已不冷不热的接了腔“雪妩,开门吧,又不是真的小东家,使什么性子啊,陈公子还在等我呢,我可没那么多闲时间。”月媚一变脸,其他人一窝风跟着改变态度。
但这些雪妩都没留意,她只听到月媚说的“三个月。”期限,三个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伺机行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