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分节阅读_155
瑾太子犹豫了下,到底是没下狠手,只用力将那宗政人往其他人身前一丢。
那些宗政人并不停手,反布了阵逼得瑾太子兽性大发,双方正打的不可开交。原先查看四代的一位老者突然大喊,“住手!”
宗政族人闻言,纷纷停下手,花吟也上前抱住还要动手的瑾太子。
那老者是宗政二代,四代的祖父,此刻只见他上前,先是迟疑的看了眼瑾太子和驷,而后在瑾太子威胁般的眼神注视下,还是朝花吟等拱手道了谢。
花吟穿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四代,见他已然被族人搀了起来,虽然他的身子仍旧虚弱不堪,但面色却出奇的红润起来,精神也较之前好了许多。
误会解开后,众人待花吟的态度大不一样,只是在看向瑾太子时仍有些迟疑。
也就三言两语的功夫,驷的表情突然一变,拉了一把瑾太子说:“殿下快走,除妖师来了。”
瑾太子虽有大妖怪的血脉,但毕竟年纪尚小,法力不够,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与除妖师对上,因此也是一点头,“走!”于此同时拉住花吟就跑,转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千秋家的三名除妖师在一众百姓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见到宗政家的也不奇怪,只是装作没看见般,四周打量了遍。
为首年长的千秋家的见宗政族人众多,冷笑一声,“宗政家的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恶鬼?需要出动这么多的门人?”
宗政年轻一辈有脾气冲的,上前就要理论,二代却轻笑一声,道:“我们宗政派多少人出来驱鬼,那是我们族内之事。只是老夫倒有一事烦请姑娘回去后代为请教千秋家的族长了,这处明明是千秋家的腹地,出了恶妖,千秋家却毫无知觉,千秋家是否该站出来给百姓一个说法?”
千秋家怒容满面,却无可辩驳,两家人只怒气冲冲的对视,并未再言语一句。
若说除妖是千秋家的本分,而这里又是千秋家的腹地,在这处地方宗政族人被妖伤了,岂有不怨恨千秋家族的道理?
本来一百多年前是千秋家的先破坏了两家结盟的规矩,至此后,虽不再结伴除妖驱鬼,但各自的势力范围内保证没有恶鬼恶妖已然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如今该她们除的妖她们未尽心竭力,害的宗政族人险些丧命,没有与她们刀剑相向,找她们兴师问罪,已然是客气。
“走!”二代大人一挥袖子,率先朝外走了去。
“四代大人,你躺好了,我们走了。”宗政族人说。他们也不知何时做好了简易担架,抬着四代就上了路。
四代有些魂不守舍的“哦”了声,他还没来得及向那个不知名姓的姑娘道谢呢,若不是这些除妖师突然跑来,他或许还能请他们到家里喝杯茶,想法子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也许将来还会再遇上吧?报恩的机会总会有的,也许……
且说花吟被瑾太子一路拖拽着跑,若不是后来驷抱住了她带她狂奔,只怕她的胳膊就要被瑾太子拽脱臼了。
总算回到驷的老巢,驷将花吟放了下来,同时说道:“一路上熏死我了,山后头有温泉,你去洗洗吧。”
之前大抵是太过惊险刺激花吟尚不觉得,此刻也觉得刺鼻难闻,浑身难受起来,遂听从了驷的话,在驷的指引下兀自过去了,本来瑾太子也要过去,花吟无法将他完全当成真正的小孩子,心里头尴尬,只得拦住了他,又警告他说:“你再跟过来,我就丢下你走了,”瑾太子只得作罢。
山后的温泉,温度适宜,泡的人懒懒的,昏昏欲睡。
花吟想这般好地方,日后若能经常来泡泡倒是一桩美事,但她刚起这念头,脑子似被什么敲开了般,有道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花谦,花谦……”忽远忽近,满满的忧虑焦急。
花谦是谁?
是了,是她自己。
是谁在唤她?
她猛然自昏昏欲睡中惊醒过来,却同时察觉到脚踝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吓得她后脊一阵发凉。
“哈哈……我来了!”瑾太子突然就跟块石头似得“嘭”的一声砸到水底,他大笑着,恶作剧得逞般的洋洋得意。
“小瑾……”花吟只来得及扑腾两声。
瑾太子回头看她,眼见着她突然沉入水底,他大笑着窜入水底拉她,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第152章 :梦回现实
且说凤君默等人在门口候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只见日渐西斜,却不闻里头有一丝半点儿的声响,宁一山曾好几次耐不住性子贴在门上听,凤君默虽则默许了,却还谨遵花吟的叮嘱,待宁一山试探着想推开门,他还是摇了摇头,宁一山无奈,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等。后来里头突然传来一声男子惊恐万状的大叫,紧接着“嘭”的一声似是重物落地,宁一山等先是一惊,继而一喜,这些日子以来,宁半山整日昏睡不醒,家里人用了诸多法子都不能让他有半点反应,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哪有不欢喜的,只是凤君默太过尽职尽责,横在宁一山的身前,敲了敲门,“花大夫,请问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花吟没回话,却有宁半山一声轻一声重的□□声,伴着断断续续的呼喊救命。
“可是我孙儿醒过来了?”宁家老太太在仆妇丫鬟的簇拥下突然自圆门外小跑着冲了进来。宁夫人也是大喜过望,手中拿着帕子跑的比谁都快,或许是太过关心儿子,竟连世子爷在场也没瞧见,只冲上前就要推开门。
宁一山生怕失礼,忙拦住母亲,提点了句,“娘,世子爷在这呢。”
宁夫人擦了擦泪,忙行了礼,凤君默还礼。礼毕,宁夫人又要推门,宁一山拉住她,将缘由解释了番。宁夫人怔怔的松了手,又急又喜,催促道:“那你还不快问问那花小大夫好了没?你听你二弟在叫我呢。”
宁老太太却没有宁夫人这般好说话,一来她年纪大了耳聋眼瞎,大孙子的话虽则听了一半,却有一半根本没听明白,二来,岁数大的人惯会倚老卖老,索性就装作没看见凤君默,横了心将房门给推开了。
凤君默阻拦不及,只得听之任之。
众人进得屋内,只闻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凤君默一眼就瞧见花吟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上,他快走几步,超过众人,扶起花吟,却见她双眸紧闭,凤君默心头一紧,探了鼻息,察觉她呼吸均匀,并无异样,遂摇着她的肩膀喊了几声。
且说那宁家众人,此刻见宁半山悠悠转醒,皆都喜极而泣,纷纷掩面,哪还分得出心神管他人死活。凤君默抬头扫了那些人一眼,任他平素脾气再好,也止不住的心头涌起一股怒气,遂没好气的说道:“客房在哪里?花大夫昏过去了。”恰在此时,宁老太太突然双手合十,扬天长叹一声,“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呀,显灵了啊!”一众仆妇也随即七嘴八舌的附和,大意是老太太夫人诚心感动了水月庵的菩萨云云。
因此凤君默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听见了自己的话还是没听到,倒是宁一山自人群中站出来,面上有几分尴尬,左右吩咐道:“你还有你快将花大夫扶到客房去休息。”
“不用了,”凤君默一把抱起花吟,率先走出了房门。
宁一山忙跟上,又快速的吩咐一个小丫鬟,“你快将花大夫的药箱收好给送过来。”
令凤君默没想到的是,花吟这一昏睡竟是一个多时辰过去都未有醒转的迹象,随他一同过来的小厮忍不住嘀咕道:“莫不是宁二公子的怪病传给花大夫了吧。”凤君默瞪了他一眼,心里烦忧更甚。
宁大公子也是焦急的来回踱步,与凤君默商议道:“要不给花大夫请个郎中来看看吧。”
凤君默不置可否,犹豫不决,只上前又唤了花吟几声。
宁大公子见凤君默这般也不好擅做决断,踱步至门口,府内一老奴却拉住他压低声音道:“大少爷,我看要不派个人通知南宫大人一声吧?我听说南宫大人与花大夫平日以兄弟相称,若是花大夫在咱们府上有个什么万一,我怕不好交代。”
因屋内外寂静无声,凤君默将这话听的明白,略顿了下,取下自己的一块信物递给随身的小厮,“你速去姜家一趟,请姜院使派个信得过的人来宁府一趟。”
小厮点头称是,正要走,躺在床上的花吟“呻】吟”了声,凤君默匆匆上前,却见花吟突然睁了眼。凤君默心头一松,面上的笑意尚未扬起,花吟直直的坐起身,魔怔了般一把握住他的双臂,满脸惊讶道:“胳膊怎么长出来了?妖怪的精魄果然是宝物!”
“你说什么?”凤君默抬起一只手按在她的手背上,攥住,一脸的关心。
花吟吃了疼,眸中混沌的颜色逐渐清明,脑内原本清晰的记忆却如大浪退潮般,消失的快且迅速,抓也抓不住。
“我怎么在这?”花吟问。
“你晕过去了,这里是宁府客房。”
“哦,对了,我是来给二公子看病的,”她一想起这茬,急的就要下床,“二公子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
凤君默按住她,“他已经醒过来了,如今正被宁叫老小团团围住照料,好的很。”
“醒了?”花吟头疼的捏了捏眉角,是了,是了,她给宁半山下了沙子蛊,她有记得她入了他的梦,但是梦中情形……她竟想不起一星半点了,欲深想,却头疼欲裂。
“你哪不舒服?”凤君默见她难受的皱紧眉头,一时关心过度,大掌盖住了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他惊讶不已,再一低头见花吟从耳根红到了脖子,稍稍反应了下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竟也不自在的僵住了动作。
花吟察觉到凤君默不动了,微一抬头瞧见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顿觉不妥,忙一整心情,做出落落大方的样子,将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拿开,又大声笑着说:“世子爷多虑了,我哪有什么不舒服,只是宁二公子他怎么样了?”她说最后一句话时直接撇开凤君默,看向了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宁一山。
宁一山忙上前作揖道谢,又问了花吟用了何种法子唤醒了宁半山等话,花吟自己尚且混沌,只一一搪塞过去,宁一山听的云里雾里,暗道医学的博大精深,也就没继续刨根问底了。花吟一面说着话一面下床穿鞋,又拿起药箱要去探视宁半山,凤君默却也在同时拉住她的药箱肩带,花吟不解的看向他,凤君默说:“你也才刚醒过来,药箱重,我替你拿吧。”“哎,我都背习惯了,”花吟满不在乎的笑。凤君默却并未松手,固执的拉住背带。花吟恐二人这样下去招人误解,遂松了手,落落大方的一拱手,俏皮的说:“那就有劳世子爷了。”言毕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的出了门。
屋外天成橘色,花吟禁不住说了句,“都这时辰了!”忙加快脚步朝宁半山的房内走去,一路上凝神去想之前的梦境,却是脑中一片空白。想的深了,反而脑仁都开始疼了。花吟只得作罢,到了宁半山卧房的门口,花吟却被拦住了,宁一山上前呵斥,下人胆怯的缩回了手,解释道:“大少爷,老太太和夫人说二少爷惊了魂,已经派人去请庙里的菩萨镇魂去了,叫奴才搁这看着,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二少爷。”
宁一山又是一顿呵斥,那下人才撇清干系般又补充了句,“是大少爷硬要进去的,出了什么事可不干奴才的事,”言毕才退了开。
花吟见状,不由的摇了摇头,却也没说话,径自走了进去。
屋内正有俩个美婢伺候宁半山吃喝,靠着宁半山的床摆满了一大桌子,花吟走近一看,皆是大油大荤之物。
“谁让吃的!统统撤了!”花吟一时心急,嗓门就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