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菊花 作者:西川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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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等待著风，等待你失约的笑容…』

    …怎麽连随便开个电视都会让我听到这种曲子？

    我愣了下回头转向电视，看到画面上放的是一部重播的偶像剧「海豚湾恋人」。

    我拿起遥控器，懊恼换台到动物频道再拿起手机检查，这时才突然发现手机竟然没电了。

    我慌张装上电池，看见k打了十几通未接来电给我。才刚一回拨，她立即没头没尾的朝我破口大骂：「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啊！」

    「…怎麽了，什麽意思？」我一头雾水的闷声反问。

    「上礼拜不是说今天要介绍霓霓给你吗！」她气炸的吼，「人家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你到底在哪！」

    「在……家。」我小小声的断了尾音。事实上，我那天完全没把这回事听进耳里去。

    「你…！」

    或许是在霓霓面前，我几乎可以想像k正在握拳忍住痛骂脏话的模样，

    好一会儿她喘了口气，一字一句语带威胁地说：「你、现、在、给我滚过来！否则绝交！」她恶狠狠的吼完後就啪地切断了电话。

    「…知道了。」我对著断线电话闷闷回答。连绝交都搬出来了，我只好意兴阑珊地准备赴这场毫无意义的邀约。

    我穿著没有其他色彩的黑、k最讨厌的连帽外套，刻意把自己打扮成最糟糕的模样来到周末夜晚的「k」bar里。

    「你这白痴！再晚一点搞不好就被人把走了！」一见到我一脸无所谓的反应，k怒声大吼完就绕离吧台，开始边喊「霓霓」边往包厢区的那端走。

    我在吧台前静静坐下，点了酒就开始凝视著人来人往的大门发呆，连霓霓到底是谁我都懒得回头再去多看一眼。

    这时有人在我左边轻轻坐了下来。

    我一转头，看见一个身穿黄色细肩带和牛仔短裙的长发女孩正朝我笑著。

    那副笑眯了眼的天真模样、透著玫瑰色的白皙肌肤以及亚麻色的波浪鬈发……都让我在一瞬间里突然猛然思念起凯。

    我开始掩不住心中强烈的苦涩。从今早和她分开不过才仅仅半天，我竟然就如此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她的撒娇……想念她昨晚在床上喘息著回应我的……

    那个柔软又甜蜜的深吻。

    我试著平息悸动，又忍不住掏出手机一再确认有没有来电或讯息，才失落的把手机摆在我眼前最明显的位置，继续闷头喝著我的香草vodka。

    「你的酒好喝吗？」旁边的女孩似乎很积极的想找话跟我聊。我一向不爱跟陌生人主动交谈，也不喜欢陌生人主动来跟我搭讪，但基於礼貌，我还是点了点头回应她：

    「还不错，不过……这是甜酒。」

    我才简短回答完，她立即朝店员举手喊了声：「请给我跟她一样的！」说完，随即转回来歪头朝我笑著说：「我听k说你冷冷的，还真的看不出来你的外型会喜欢喝这麽甜的酒呢。」

    我一听完，立即讶异地转头回看托著下巴正在凝视我的她。这时才终於明白，原来这个让我一眼就联想到凯的女孩，就是k口中所提到的…「霓霓」。

    （待续）

    (10鲜币)一朵菊花．之四十三(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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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介绍女人给她就这副样子！」k没好气的叨念完，从我身後大步地绕回她的吧台区里。

    「别这麽凶嘛。」霓霓笑著接过香草vodka，眨眼回头对我一笑：「搞不好人家就喜欢日久生情的，对不对？」

    我小心瞄了一眼k的表情，发现她也正皱眉盯著我看，只好笑笑没作任何回答。

    k在吧台前开始向霓霓聊起我们的大学糗事，但聊了什麽我几乎一点都没听进去。

    k转头问我意见我就「嗯」，霓霓转头问我我也「嗯」，我的目光全摆在眼前无声无息的手机上，边撑脸无意识地转动著调酒棒，边等待这漫长的谈话时间快点过去。

    「陪我去散个步吧！」不知过了多久，霓霓突然轻拍了我一下，「我不喜欢一直坐在bar里，空气好糟喔。」

    「我不……」我顿时抵挡不住k充满杀气的眼神，只好收回拒绝，起身尾随在先走一步的霓霓身後，慢吞吞地走出烟雾弥漫的大门。

    我们在夜里的小巷大概走了十几分钟，霓霓这时突然在前头转身，边倒退著走边对我笑问：「你不觉得，晚风里有种特别舒服的味道，是那种…可以让人放松心情的香味吗？」

    「小心点，你这样倒著走会跌倒的。」

    我终於忍不住伸手想拉她。而她的问题也让我不禁怀疑，k是否已经把我所有的喜好列成清单，还复印成好几份到处分发给圈内所有的单身女人？

    霓霓吐了下舌头後乖乖停下来，等我走到她面前，她抬眼凝视著我，指了指我塞回外套里的手臂。

    「那我可以勾吗…？」她眼神里闪著天真的期待。

    凯在诚品第一次笑著勾住我的画面瞬间扫过我脑海里。

    我难受的紧闭上眼缩紧身体，不知为什麽像发了疯似的，本来要拒绝最後竟然是点了点头。或许，我只是想在这段不能相见的期间里，还能保有一点让我感觉到她爱过我的事实吧。

    等我们走近路灯下的公园，里头只有两对看似朋友的大学生各推著女友在盪秋千，而不远处的矮墙上坐著两个中长发的女学生，正有意无意地盯著走进公园的我和霓霓看。

    我回视了她们一会儿正想转向霓霓，她却比我更快开口悄悄地说：「你看你看，那边也有一对耶！」她的语气兴奋到好像我跟她是一对，然後我们意外发现了另一对同伴一样的亲切。

    霓霓带给我的认同感顿时让我苦笑起来。

    我这才发现霓霓和凯的最大不同，就是凯绝对无法从那样的外型上一眼判断出是圈内人。在我出现以前，凯或许永远都无法想像女人到底为什麽会爱上女人。

    霓霓拉著我找了张长椅坐下後大大伸了个懒腰。

    这时，我期盼已久的来电终於在我口袋里震动起来。

    「怎麽不说话？」我等了好久凯却始终一语不发。我连忙快步走到路灯下避开霓霓，主动问道：「你在哪里？」

    『在茹丝葵…』她沉沉地回。

    「真的？喜欢吗？」凯的突然消沉让我开始不安，我抱著鸵鸟心态故作开心，找和分手无关的话题继续和她聊：「我很喜欢那里的餐前白酒耶！要帮我多喝几杯喔。」

    听完我的话，凯却突然发出一个短暂的啜泣声。

    强烈的不安立即猛烈挤压我心头，我心跳开始紊乱，连忙关心地问：「为什麽哭？今天是你的生日呀。」

    『刚刚发生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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