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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妃不善 作者:花凝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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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大氅。出得极好的风毛细细骚着她纤长秀颀的脖颈,映得一张美面愈为珠圆玉润。灵芝小心搀扶着傅瑶沿着已结冰生雾的池子缓缓走着,汉白玉的石桥与霜降的白融为一体,冰清玉洁的极为好看。
岸边的垂柳早已没了初春时节的绿意,携着初冬的冰寒给人凄清寥落之美。傅瑶被徐徐的冷风吹着,意识清明。灵芝在旁轻声提醒道:“小姐,程公子来了。”
傅瑶缓缓回身,冲匆匆赶来的程彦清润一笑:“原是表哥。”
程彦着一身月白色长衫,袖口的银线似月华般流泻的美好。他穿得极为单薄,瑟瑟的衣抉翩飞。他的身子本就消瘦,如斯一瞧更似当年的干净、文弱。
他的眉眼一如当年一般弯若新月,笑起来恰似倾其所有的心意。一双洁净至此的眸望向傅瑶,情意深存眼底:“是,笙表妹,你我又得见了。”
傅瑶颔首浅笑,闲谈着与程彦一同步行至池边一平坦处。灵芝取了来随身的暖垫来为其垫在身下,傅瑶便也不拘地与程彦席地而坐。程彦的目光轻柔落在傅瑶高高凸起的腹部,温润笑道:“笙表妹接连得子,真真是好福气。”
傅瑶笑着,抚了抚小腹睇了程彦一目促狭道:“表哥有娇妻在府,儿女双全还是难事么?”
程彦嘴角的笑意似微风拂过水面而生的漫漫涟漪,极轻、极淡,似要化入轻微的风中:“即便我如今与她琴瑟和谐,有些人在程某的心里,也正似那如月清辉,永不可以旁人替代。”
傅瑶心下一凛,这些年的时光已过去,他还是不曾逃脱出她无意间给他的魔咒么。一时无法言说,缓缓垂下头去凝思。正是此时,听得身后一时时给了她温暖的声线响起:“程公子若再不回席,只怕少夫人寂寞。”
傅瑶不必回身,自也知那人是那清风霁月的傅钰。傅钰步步上前,轻拍了拍程彦瘦削的肩,若并非傅瑶看错,他的眼底是有隐隐的嫉妒。掌间的力道逐渐增大,程彦的面色亦不免有了几分苍白。男子间的心思向来更易相知,程彦从他的眼中亦看到了自己的些许影子。
程彦与傅钰,原是惺惺相惜,天涯望断,难得傅瑶一人。
程彦望向傅瑶的瞳间,有些残忍的心痛:“笙表妹…”
傅瑶笃然与程彦四目相对,他是个太过柔软的男子,她却只能伤他:“表哥,你回去罢。本宫有允王在旁,身子无虞。”
程彦仿似被那声‘本宫’刺痛,傅瑶瞳眸中的黑暗坚毅噤若寒蝉,他从不舍忤逆她的心意,转身步离几步后微微回首。与傅瑶再次相对后,决然离开。
程彦走远后,傅瑶望向傅钰的神情更为苍凉。此前的疑虑万千呼之欲出,真正见着他时却无言以对。还能说什么呢?他于她,即便有情,也只是无休止的错过。她的玉手轻轻抚上他被飞雪染白的鬓发,她爱傅歆,毋庸置疑。可对傅钰,却也似水乳交融,难以割舍。
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直直地略过傅钰乱她心智的眸光,近乎机械地说:“好好待紫兰。”
她为了镜儿,为了尚未出生的孩儿,为了林家上下,不可能再去冒险。
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以再疏离不过的语气言了一句:“本宫现在就回席,允王若为着自身与本宫名节考虑,可片刻后再回席间去。”
傅瑶决然抽身离开,却被被情感逼得无路可退的傅钰紧紧拥入怀中。灵芝一时懵了,却是迅速回过神来背过身去。傅钰的手臂将她搂得近乎生疼,似要将她揉碎在他的胸怀里。他拼尽全力地拥着她的每一寸身体,自私地希冀着能与她一起化成灰。傅钰失了理智,颤抖着声音悲声诉道:“瑶儿,你可知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夜晚,我都要靠幻想着你在,才可入睡。”
她能感觉到他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颈间,傅钰的绝望,傅歆的爱,还有她自己的抉择。为何世间会有这般错综芜杂的情感?她还怎生挣扎?若人人的爱恋皆能若庄稼入田,各有所踪,互不牵扯,是否每个人都能甘之如饴的过完一生?
她的双手不知为何,亦抚上了他的背。她高耸的小腹造成了二人不可能距离过近,可他心中的痛却似洪流般势如破竹将她淹没。这是傅钰第一次在她面前哭泣,傅瑶亦见过傅歆的泪水。为什么,为什么爱的最初总是美好,而后却有那样辛酸咸涩的眼泪。傅钰的额无力地靠在她的颈窝,今夜的月色残破凄凉,她爱傅歆,所以他,并非良偶。
傅瑶心一横,眸光冷厉如刀,终是冷声吐出一句:“本宫要回席了,你怎敢拦住本宫。”
傅钰的身形一顿,顷刻间,她听到了他心碎的声音,他冰冷的泪水亦在这一瞬被瑟瑟的风冻结成冰。
他的笑声太过悲拗,双手一摊,带着最后的哽咽:“你走吧。”
傅瑶与他擦肩而过。
体元殿。
灵芝稳稳扶住傅瑶入座,金碧辉煌的奢丽与程彦一如既往的浅笑令她有了恍若隔世之感。傅歆关切的抚着她的手,笑意温和:“怎得出去了那么久?”
傅瑶清媚一笑:“臣妾贪凉,便多在宫中走了走。”
傅歆并不多加计较,只为她摆正了发顶的凤冠。她冲他露出了绝美的笑靥,看得傅歆一时怔忡。
恰是此刻,傅钰入殿,正看见她的笑,魅惑众生,却不是为他而生。
第68章 周岁风波
傅钰入座时已是面色无虞,紫兰殷殷为其斟上一杯玫瑰醉。方举杯欲言语,便被傅钰一把夺过饮尽。紫兰嘴角残存的笑意淡淡苦涩,终是惶惶然垂下了手。
旧伤未愈的乔玉画瞥向傅瑶的眼神讪讪,自那日杖责过后,她便悄无声息的失了宠。萧婕轻按了她的手令其安心,复而冲傅歆娇媚一笑:“陛下您忘了,兰姨娘喝不得酒的,不若臣妾遣人来换过罢。”
傅瑶眉间微蹙,只冷眼瞧着萧婕有何后招。
傅歆看向萧婕的眸光存着赞许,大手一挥地朗声笑道:“爱妃心细,便唤了人来将酒水换过。”
宫人皆上前为紫兰撤去酒壶,欲以白水代之。傅瑶凤眸一扬,对傅歆掩唇而笑:“不若命人去煮了酸梅子汤来,臣妾觉着甚好。”
傅歆含笑颔首,一展袖袍英气勃发:“便依瑶华夫人所言去办。”
傅瑶以柔夷轻轻拂过发间的琉璃流苏,唇角的机锋掩饰极好。她能感知到乔玉画似一只张开了爪牙的母豹,正呲着银牙欲将她生吞活剥。斜斜睨去,正与瞳仁恶狠的乔玉画四目相对。傅瑶清朗一笑,不置一词。
许凌琴细细品了口玫瑰佳酿,朝着傅瑶幽幽笑道:“瑶华夫人身孕已有八月,万事可要格外小心。若是有些什么登徒子来坏了夫人的心神,可要讲出来,姐妹们也好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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