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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奇缘记 作者:托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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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像被桥上的淘气鬼以镜子反射过来般,刺眼得让人看不清前路。也无所谓了!所谓当下即是,前路就是半张着眼睛丶一小步又一小步地走出来的。
青姐每天发来数张在马尔代夫拍的比坚尼泳装照供我观赏,几乎无形地插爆了我的双眼,遥远控制我的神经元致脑部闭塞。见鬼!在如画的风景前,这货摆的尽是让人鼻子流血或咀里吐血的姿势。三级写真集里那些雪糕溶在胸口丶双乳放在桌上的姿势只属二线;木桥上被躺着的男人以双脚托起至两脚朝天这等动作就像是要宣传新一轮软骨功表演般。
『你们这些闺房花式表演留着自己欣赏好了!不用再发过来!拜托!』
『允爷一定是嫌弃照片的静态。今晚拍段短片让你鉴赏。』
『免!什麽时候回来?』
『想要直接约我来一炮麽?看来你已经被我的照片挑起了无限的□□,终於对我有性趣了!』
『你还是别回来了!留在马尔代夫当□□吧!』
『真坏!我星期六回来再泡制你。』
你知道跟一个总是把性事挂在咀边的烈女交谈是多麽耗精力的一件事情吗?就单单几个短讯,已让我的心情如坐过山车般,弄得一身汗;尽管我清楚这些都是空谈,根本不会成为事实。除了关於星期六那回事。
她早已在易澈的火锅店里留了座,还千叮万嘱要易澈在座,而且把最好的酒和海鲜留起,让我们仨好好吃一顿。不为什麽,只因星期天是我的生日,我们以火锅晚餐提早庆祝,倒数结束我人生的头两纪。
实在,这两丶三年的生日都难忘,很大的原因是有青姐在。除了冬至和过年,家里人其实不怎麽庆祝节日;人还没活够一甲子,牛一於我们家而言是没什麽值得大锣大鼓丶铺张地庆祝什麽的。青姐则持完全相反的想法,觉得人的出生至为重要;老妈□□被拉扯至变态的程度所带来的痛,以及孩子用力地钻过妈妈□□的痛,都是人活着的最大证明。这种只有生产才会产生的痛,如人生存於世般最为值得纪念;就本着这想法,青姐总会兴致勃勃地跟我庆祝,也会提醒我紧记买一份礼物送给母亲大人。
早早上床睡了一觉好的,这天我跟随着晨光醒过来;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觉得这二十四岁的最後一天里,我是连呼吸道都像走西隧过海般顺畅。特地往妹记吃了一碗鱼腩粥,肚皮满足地往发型屋修了个最流行的丶清爽得令人觉得冷的发型,再染了个浅棕色;往镜子里一看,竟然高了两吋,看起来还精神爽利得要去赌马的模样。
「不说,还以为你失恋要剪头发发泄了哩!」发型师小姐如是说,继续以灵活的双手把我後脑勺上的头发往外抓。
「失恋那会剪成这样?」
「也对。像你,失恋应该把头发都剃掉!」笑着,便拿来了镜子。
随便吃了个迟来的午饭,我便挤进人潮里,推搡着走进了挤满游人和行李箱的百货公司。你要知道,在今时今日的香港,在购物区的人多得不能人道地对待彼此;你必须要把自己代入成一只饿极的狼,再把其他人看成是盯上了你的猎物的粗暴野兽,才能激发你潜在的动物本能。这激发起的兽性是必要的,而且愈强愈好;因为在这年头和这地域里,单靠金钱已不会买到你想要的。
还没来得及反应,捧在手里欣赏着的那双耳环便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一个妇人徒手抢去;手里抓着一卷钞票的她更是想要就这麽动身离去,结账逃离现场。
「喂!你他妈的给我拿回来!」我怒吼。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反抗;毕竟我可以跟售货员要另一双一模一样的。
「干嘛?你想要欺负我?」
「那双耳环是我先看上的。你抢什麽抢?」
「我也看上的。我现在去付钱去了!」
「臭你妈的!」
正要上前把这泼妇痛骂一番,一个雄壮身影却挡在我的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允小姐。算了吧!别跟这些人计较。没意思。」
就在我被眼前这人稍稍滞住的一刻,那女人更是溜了!我的好心情瞬即一扫而空,怒愤一时无法止住地爆发出来;怒目瞪着他,直到从他眼里看出一丝无奈,我才稍稍清醒过来。
他不就是青姐的老公吗?
「你怎麽会在这儿?」就算是今天早机回来,这时分也该在家休息吧!
「我倒是想问你。」他的脸上难掩那丝诧异。「青青呢?她不是陪你买东西给你妈妈吗?」
我怔住了数秒,然後发挥奥斯卡影后级的演技和大师级的编撰能力,把我不知道的任何事情都粗略带过,终於把他打发掉。跟售货员要了另一双耳环,我也离开了百货公司,往附近的公园走走。早上醒来时的舒泰早已不再;我的脑袋被问号压个死死的,胸口如被大石堵塞了路般像是要爆血管。
我有这麽一个突发的念头。我的花信之年,将会结束得很不济。仆街!
第14章 14
苹果的香味。
泛红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她一脸兴奋地翻看着餐牌子,咀里说个不停,我却没听进去一个字。就只看着她那张咀,大概是说着『吃什麽好?』『这个好吃。』之类的东西;餐牌上的食物有限,从她咀里说的却像是永无止境般。
「寿头!想要吃什麽?鲍鱼蛏子?」她轻拍我的臂胳,然後坏笑。
我看着她那双笑弯了的眼睛,脑袋忽然空白一片。看看她身旁那张还空着的椅子,脑袋内空洞得比空白一片更空白。
「青姐。」我淡淡地吐出她的名字,慢慢把视线放回她的脸上。
「怎麽了?」还是一样地笑得灿烂且妩媚。「感觉自己很快老了,所以紧张了?」
「你和易澈睡了。是吗?」
她顿了一下,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下,又很快把笑纹拉了上去。
「你在说什麽啊,寿头!」然後别过了脸,佯装再往餐牌里看。「饿到发神经了?」
「我睡过她的床,那气味我记得。」
「那是你跟她睡了,不是吗?」
侍应送来了酱油丶各类调味料和一瓶五花茶。「老板刚打来说她十五分钟内到。说拿五花茶给你们先喝着。」微笑,便退了出去。
像我这种从小到大只有无线电视和亚洲电视可以看的香港人,这种状况之下我应该从餐桌下不知什麽暗格里掏出□□往她的脑袋发射;又或双手一举把桌子都翻了,然後送她一记让她在空中转体两周半的耳光;又或泪水鼻水口水一块儿从眼睛鼻孔咀巴挤出,一哭,二闹,继而上吊。
当然没有了!
「多少次?」我浅笑得像个混江湖的,就只差跷个二朗腿,抽根烟。
「允爷。」
「我问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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