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五十帝禁
说话间,白衣老叟抓住夏侯穹的手劲道又加大了许多,让夏侯穹感觉自己的肩胛骨像要被捏碎了似的。
不过,夏侯穹本身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白衣老者这样做,反而激起了夏侯穹的抗拒之心。
他咬牙忍受着肩胛骨的疼痛,怒视着对方,愤然说道:“瑟本身就是五十弦,有何出奇?我听过五十弦瑟又如何不妥?我夏侯穹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再如何不济,亦不会沦落于诓骗一个古稀老瞎子的地步!如若说晚辈有什么目的,晚辈仅仅是想了解一下瑟,希望向前辈学鼓瑟罢了。”
“哼,学鼓瑟?”白衣老叟根本就不信,冷冷地道:“哼,小子,你不说实话,将真正目的告诉老夫,今日休想离开。”
夏侯穹见状,不由大怒,忿然道:“晚辈所说,句句属实。假如前辈还不信,晚辈也没有办法。不过,无论如何,还前辈请把手拿开,让晚辈离去。不然的话,休怪晚辈无礼了。”
白衣老叟善于摸骨,知道夏侯穹年纪不大,修为不高,才堪堪强体境,因此根本没有把夏侯穹的警告放在心上。只听得他冷哼一声,说道:“区区一个强体境的小子,居然口出狂言。哼,今日你若不说出个清楚明白,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无礼法。”
夏侯穹冷笑,说道:“起初听前辈鼓瑟,原以为前辈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高人,如今却是这般蛮不讲理,实在让令人大失所望。既然如此,晚辈得罪了!”
话音未完,夏侯穹心念一动,再次身化震源,施展出领悟于《万衍秘卷》的奥术·震荡波,从肩胛骨骤然爆发一股诡异的震荡之力,一下子麻痹了白衣老叟的手,从中挣脱出去。紧接着,夏侯穹又一个旋身,退到了几步远的地方。
白衣老叟见状,不禁大吃了一惊,惊疑不定地望着他,说道:“没想到这次老夫失算了,你这小子倒也有些手段!”
这时,夏侯穹冲白衣老叟一抱拳,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道:“唉,晚辈说得全是实话,晚辈真的没有诓骗前辈,真的仅仅是对瑟好奇,想学鼓瑟而已。如今看来,前辈是怎么也不相信晚辈了,那晚辈也只好断掉学鼓瑟的念头了。不管怎样,晚辈还是非常感谢前辈的恩情,告辞了。”
说罢,他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往租住之处走去。
然而,即使夏侯穹这样说,白衣老叟还是不怎么相信,他已打定主意,不让夏侯穹这么轻易离开。
只见他的左手将包裹着的瑟往空中一抛,那瑟在空中几个翻滚,迅速打开了裹布,而后落下。说时迟,那时快。白衣老叟又一个金鸡独立,抬起左大腿将瑟平平接住,随后伸出左手,按在瑟弦上面。
白衣老叟一边拨动瑟弦,一边对那边的夏侯穹冷冷说道:“小子,你虽有些手段,却也别想这么走掉。”
“铮铮……”
一阵丝弦之音响起,一个个由真气所组成的无形音符,从瑟中飞出直接打在夏侯穹的身体,准确地击中他的各种穴位。
夏侯穹只觉得自己,被好像有像石子一般的几个什么东西砸中,各处穴位一麻,整个人就僵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不过,虽说白衣老叟封住了夏侯穹的穴位,让夏侯穹无法动弹。但得自《万衍秘卷》的震荡波是一门由意念驱动的奥术,极为特殊,就算夏侯穹的手脚无法动弹,还是能够施展的。
另外,奥术·震荡波的威力,先前夏侯穹并没全部施展出来。当时让白衣老叟的右手仅仅是麻痹,是因为夏侯穹手下留情。不然的话,白衣老叟的右手绝对保不住,就像二长老府里那几个贪财家丁一般。
这时,白衣老叟说道:“小子,暂且跟老夫走一趟,只要你老实回答,老夫也不会怎么为难你。”
说完,白衣老叟身形一动,眨眼间来到了夏侯穹的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身化为一道幻影,迅速将其带出了泰兴城。
期间,夏侯穹并没有反抗,也没担心,而是淡定无比地任由对方将自己带出城外。
因为白衣老叟若真的想对他不利,他肯定会将施展奥术·震荡波反击,自保根本不是问题。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他想弄清楚,为何白衣老叟对五十弦瑟如此反应,另一方面是真心希望对方能教他鼓瑟。
当然,夏侯穹想学鼓瑟也不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
且不说用瑟弹奏乐曲,空灵悦耳,如闻天籁,勾起他一丝丝模糊的记忆,有利于他追寻自己的身世。实际上,白衣老叟用瑟弹奏的乐曲,还有去除心魔,提升心神的效果,可以帮助他彻底解决修炼《犇牛古劲》的弊端。
如今虽说他获得《万衍秘卷》,可从中领悟类似震荡波这样的奥术,但奥术仅仅是强大的辅助,而非强大的根本。要想根本上变得强大,唯有修炼《犇牛古劲》,最终脱胎换骨,逆天改命。总而言之,向白衣老叟学习鼓瑟,对夏侯穹未来至关重要。
再说白衣老叟出了泰兴城之后,移动速度变得极快,说是风驰电掣也一点不为过。一路上,夏侯穹几次想开口问对方,要将他带往何处,可每次一张口,嘴里就猛地灌风说不出话来,所以只好一直闭口不言。
不过,有一件事夏侯穹到底是想不明白。这白衣老叟分明是一个瞎子,他是如何认得路,还能避开路上的种种障碍物,疾驰如飞的。
白衣老叟带着夏侯穹,一阵狂奔,最终来到了一间破烂的神庙里停下。
这时,他把夏侯穹放下,又将二十五弦瑟放在一边,开始审问夏侯穹。
当然,他问的东西不多,主要还是围绕着三个问题展开。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夏侯穹姓名来历,第二个问题是他想知道夏侯穹如何得知五十弦古瑟,第三个问题是他想了解夏侯穹接近他到底有什么真正目的。
面对白衣老叟的询问,夏侯穹基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如实回答。
“夏侯穹这个名字是你自己起的?你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记了?”
“没错,夏侯两字纹在我的左肩,我以夏侯为姓,以穹为名。”
“我看了,的确是‘夏侯’两字,还是古文。”
“你被东方家族的人所救,又从东方家族逃出,来到了泰兴城?”
“是,一点儿也不错。”
“你说是老夫的瑟声勾起你的记忆,让你知道了五十弦古瑟?甚至你还认为自己曾经听过别人弹奏五十弦鼓瑟?”
“的确如此,前辈的瑟声勾勒起晚辈一丝丝记忆,而这一丝丝记忆,则给了晚辈追寻自己身世的线索。”
“你一开始并不认识二十五弦的瑟,并觉得瑟都是五十弦的?”
“是。”
白衣老叟又问道:“你觉得五十弦的瑟与二十五弦的瑟有何不同?”
夏侯穹沉吟片刻,而后答道:“形状,声音,结构都不同。五十弦的瑟,比二十五弦的好多了,二十五弦的瑟根本就跟古筝差不多。”
“哦?”白衣老叟淡淡地道,“它是怎样的?你记得吗?还有你记忆中的曲子,又是怎样的?”
“它很大,长八尺有余,画着古老的图腾,还有许多奇怪的符文,黑色的,由一整块木头雕刻而成,金色丝弦。”夏侯穹闭眼回忆了一下,说道,“曲子么,有点伤感悲切的情绪,比你的好听,好像烙印在脑子里,怎么也抹不掉。对了,帝喾是谁?”
“什么?帝喾?帝喾就是太帝,三万年以前的上古帝王。”白衣老叟听见“帝喾”这个名字,突然大吃了一惊,急道,“你为何问起太帝?据老夫所知当今之世,知道太帝的,天下间不超过六人!”
夏侯穹眨眨眼,不解道:“是这样吗?可是晚辈怎么知道?晚辈也是六人之一吗?晚辈好像记得他把瑟给砸了,分成两半,给一个女人带走了。”
白衣老叟瞪大眼睛,激动念道:“太帝命**鼓五十弦瑟,悲,帝禁不能止,故破其瑟为二十五弦。快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夏侯穹摇摇头,说道:“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好像还有一把琴,跟瑟配成一对,叫什么羲琴来着!”
白衣老叟彻底失态了,脱口而出:“伏羲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