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凌望来袭
这日风家迎来了一个像野豹般危险的男子。当那个浑身黑衣,一袭西装衬得他笔直干练的男子走进风家的客厅时,随雪的心一阵波澜泛起。而风母和暗夜,则是盯着他打量了好一阵,然后装过身去瞅瞅淘淘。
这样的眼神,霸气外露,这样的俊美脸颊,混血儿的特征明显外现,还有这样的气质,比起暗夜也丝毫不让。
这同样也是一个长期在黑暗中生活的人,暗夜的第一感觉如是。
只是,雪儿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暗夜惊险地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的黑暗气息比起他竟是有多无少。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比他更适合黑暗这种元素,他身上那种死亡般的冰冷触感仿佛与生俱来一般,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淘淘,过来雪姨姨这里。”随雪向淘淘招招手,懂事的淘淘便欢快地踏着小步子跑了过来。亲亲淘淘的小脸颊,随雪将淘淘拥入怀中。
“雪姨姨……”淘淘绵软的口音在随雪耳畔响起,随雪低头往旁边一看,就见淘淘正盯着她的肚子,眼神之中难掩好奇。
揉揉淘淘的小脑袋,随雪嘴角画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而原先出在随雪旁边的暗夜却是去招呼到来的男子坐下。
那人也不客气,选了随雪不远处的一个空位便坐下了。接过风母准备的热茶,他便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轻抿着茶水。
他是不习惯茶这种东西的。在他的生命中,白开水和高度数的酒是他通常选择。甚至连咖啡这种东西,也是在认识了那个傻傻的女孩之后,他才慢慢的开始尝试的。
原先咖啡并不能带给他什么快感,可是,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在远离那个女子的几年中,他常常会饮着咖啡店里的各式咖啡,然后,不可自拔地任思念吞噬着他的心,一寸一寸,戒不掉,他也不愿意戒掉。
那个女孩,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寸光,在那段短短的相处时光中,他笑看着她的傻气,然后,一步一步踏进了她的温柔陷阱里面,再也脱不开身。
也曾想过,那个女孩也许是他的救赎,因为她,他恋上了光明的味道,直到被从新拉进黑暗的那一刻,他依旧满心想念着外面那满千的温暖柔和的光。
这个男子,是凌望,也是现任黑手党的领袖。他身上的混血儿特征很明显,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美丽的眼睛,让人不由得惊叹不已。
而很凑巧的,他和原忘忧,同父异母。只是原忘忧的父母都有一副好皮囊,而原忘忧本身却只算的上是一般的长相,完全不像凌望这般长得俊美绝伦。
“凌望?”待男子一杯茶尽数饮尽后,随雪试探着开口。在场的只要不是眼睛有问题的人想必都能看出,这个男子和淘淘长得有多么的像,只除了淘淘的一双眼睛更像依默那样柔柔的闪着单纯的光芒。
“我是。”毫不掩饰的口气,“我想知道依默的消息。”明明是在向别人询问,但他的语气里却是不容拒绝,只是声音中那微寒的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依默已死。
这是医院对外公布的事实,掺不得一丝假,凌望自然也知道这一情况。饶是他多次向医院高层施压,得到的依然是这个结果。凌望无法表述他知道这一情况时的心灰意冷。
三年,他用三年的时间报了当日自己被内部成员出卖的仇。本想着任务终于结束了,他可以回到自己的女人孩子身边,却不料,得到的是自己的爱人被人杀死的事实。更有甚者,那个杀了自己所爱之人的,竟是自己那个半路冒出来的父亲。只因为,那一句,局足以将自己打入地狱的“身为一个领袖,你不需要感情,也要不起感情。”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小时候在美国黑街里受尽折磨,他不曾喊不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后来凭借自己的生存执念,他一步一步打下了自己的江山,直到身居高位。那个时候,他以为,经历了这样千疮百孔的人生,他不会再对命运抱有什么念想了。可而今,它却深深的恨着上天对他的不公,上天总是在你以为自己无限接近幸福的时刻给你狠狠的一刀,这样的感觉,岂是生不如死可以描述的?
“你没能保护她,所以她离开了。那么,你今天又想问我什么?”随雪见不远处的男子脸上的神情不时地变动着,时凄婉哀伤,时悲痛欲绝,她的心竟也有些难受眼眶不禁意间也微微泛酸了。
依默,是她的朋友,而凌望,是依默爱的人。她可以相信这个男子吗,相信他对依默用情至深?
“风小姐,”听到随雪的问题,男子却是收起了原先的表情,转而换上了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医院里的医生都说依默已经过世了,可是,我发现他们却都想不起依默过世后的情况了。他们只知道依默过世了,而她的身体也已经焚化了,基本上每个主治医师都这样说。可是,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我知道默儿没有死,她一定还在哪个地方等着我。所以,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在依默店里住了几个月的你身上,我让人查了你的资料,发现你不仅拿到了经济学的博士学位,甚至也拿到了医学博士的学位。”
稍稍缓了口气后,凌望继续说道:“今天看到你我才相信,也许我的猜测是对的。风小姐也就20来岁的模样,在你这个年纪拿到医学博士学位的人,屈指可数,甚至我没听见过除了你还有谁有这造诣,而且,你在美国的导师说你在催眠方面很有天赋,那么,我便猜想依默只是被你藏了起来,事实上,她还没有死对不对!”越往后说,凌望便越发的肯定,虽然相信这样一个小女孩有这样的学识很困难,可是,她却愿意相信随雪。
宠辱不惊,见到他这样在黑道上极度危险的人物她都可以面不改色,那么,信她与众不同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