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细碎的哭泣声和求饶声渐渐微弱，只余下他从胸腔里发出沉闷的淫靡声。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所有的声音才渐渐停歇……

    我紧紧的抱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锦被，很冷，很恨，很后悔…

    早晨，阿其被人送了过来，凪邪早早地就出去了，估计他自己也觉得做得太过分了，无颜面对我。

    看着阿其甜美的睡颜，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存在的意义，阿其需要一个很爱很爱他的娘亲。其他的，什么贞洁，我就当噩梦一场。

    阿其问：“娘亲，你眼睛怎么肿了，哭了吗？”

    “没有啊，只是没睡好，阿其，你先去找小树哥哥，我想洗个澡。”浑身疼痛，泡个热水澡也许会好点。

    “娘亲，阿其还要跟娘亲一起洗澡！”阿其满眼希翼地看着我，亮晶晶的眸子格外有色彩。

    “阿其乖，我过几天再和阿其一起洗澡澡，今天娘亲要一个人洗。”我怕阿其看见我衣服下青紫的吻痕，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

    “好吧，我现在去找小树哥哥了！”阿其乖巧地出去了。

    让侍女把洗澡水准备好，赤脚走了下来，腿软的差点摔倒，扶着桶沿，把自己放入水中。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疲惫酸痛有所缓解。

    把头埋进水里，发丝缠绕，不能呼吸，才能忘记其他。胸腔的空气逐渐稀少，我喜欢享受这种轻柔的窒息的感觉。

    突然有双手把我从水中扯了出来，我看到的是凪邪担心的眼神，他是以为我寻死吧。

    “你出去吧，我不会寻死的！”我如今躲也不愿躲，他欲言亦止，无声的出去。

    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一切都会过去。

    “阿其，你还没读书吧，娘亲教你怎么样？”把阿其放在大腿上，找点事做，不如就教这个小团子念书。

    “好，娘亲说，我跟着学。”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稚嫩地童音，精准而平仄有序。

    “咦？你怎么没有跟着我读，把下一句背了出来？”把阿其一下放到地上，正视着他。

    “小树哥哥自言自语地时候，我学的。”阿其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何把他从温暖的大腿扒拉到地上。

    “哦，原来思春的是小树你啊，我说阿其这么小怎么就知道如此情诗。”揉揉阿其柔软的头发以表安慰。

    站在一旁的南朵树脸刷的红到耳根，局促地搓着手。

    “娘子，儿子这么小，你就教他这些，是否不太妥当？”凪邪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们面前，面上依旧笑着，只是有些僵硬。

    “要你管，阿其，我们走！”扛着阿其转首相反而去，南朵树自是跟在后面。

    “娘娘，我求你成全我！”不知哪来的女妖跪在我脚前，扯着我的裙摆，哭的梨花带水。

    “你这是作甚？这里当家做主的可不是我！你跪错人了！”我迈脚却被她死死抱着大腿。

    “娘娘，我想做魔君的女人，可是魔界说要看你的意思。娘娘，魔君生猛，你一个人也伺候不了，你就让我做魔君侍姬吧！我不会威胁到你的！”婀娜女妖苦苦哀求，就差没把鼻涕蹭在我衣服上。

    我冷笑，嗤了一声，凪邪你到处招蜂引蝶，还把风流债算在我头上。

    “姑娘，你去吧，我成全你，你现在就可以和他洞房了！”女妖难以置信地注视我，觉得似乎不应该这么顺利。

    “谢谢娘娘，大恩大德，绿夭永生不忘！”你别怪我将你推向火坑就够了。

    “绿夭，我现在是有心无力，昨晚与娘子她夜战三百回合，实在是精疲力尽。你自己寻个差事去做吧，不要再来找我！”凪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言语让我一阵恼怒，瞪了他一眼。

    “阿其，自己走啦，你现在好重，娘亲都抱不动了！”呼哧呼哧的，呼吸困难，刚走几步而已，以前不是这样的。

    南朵树和阿其看着额头沁出汗水的我，我又看了看小巧的阿其，我不该这么累的，难道？

    敛了焦虑，和气地对两个小尾巴说：“小树，带阿其去玩吧！我有点事情，乖！”两个孩子听话的很，什么也没问。

    召来魔医，果然验证了心中的猜测。

    “娘娘体虚是因为集聚灵气的灵羽花离身，更…更因最近房事过激…”忽略魔医面红耳赤说的后面一句，我想知道，除了体虚，还会有什么异常。

    “那可还会有什么后遗隐患？”我心中翻腾，难以自制，言语中含着颤音。

    “娘娘，如今已同凡人无异，生老病死，因果轮回下去。”

    我一个踉跄，差点坐不稳当。阿其，他以后的人生，我没有机会陪他走下去了。阿其！

    “我知道了，请魔医不要告诉魔君，还有，能不能给我一些篦子药。”我不能冒险。

    “这！娘娘，篦子乃孕妇禁忌，对身体伤害极大，娘娘这是？”长胡子的魔医的颤的胡子一抖一抖。

    “你知道，魔君他重了腐毒，我怕万一坏了孩子，会不会有什么疾病！”拿着凪邪做幌子，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娘娘果真深明大义，的确，那毒会遗至婴孩。娘娘，这是篦子，冲水口服。”魔医从药箱拿出一包粉状的药。

    “魔医慢走，恕不远送！”

    “娘娘万安！”魔医揖了一躬。

    我急忙把篦子药倒进瓷杯，兑了半杯水。当我准备喝的时候，凪邪站在我对面，寒着一张脸，眼中是痛楚，他一步步走近我。

    我用袖子把杯子藏在后面，被他一眼看破，猛地拿起杯子砸在地面，碎裂地杯子划开了他的手背，他也没有动。

    “凪邪，你的手流血了…”我很怕那么阴笃的他，狠绝的眼神让人窒息。

    “我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不过喜欢你而已，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你却要把我可能存在的孩子杀死，你怎么那么狠心！”他的绿眸偶尔泛着红光，他怎么了？

    “凪邪，你听我说，我是不想…不想…”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现在不能再激怒他。

    “你不想给我孕育孩子，你不愿意给我生儿育女！你讨厌我，你恨我，你还喜欢着你的旧情人！是吧，我得不到的！我会毁掉，别人也休想得到！”

    他嗜血般眸色全红，额间窜动着黑气，青筋暴出。

    我脑间瞬间回荡着魔医那句：“切不可动怒！”

    “凪邪，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我想唤回他的理智，他像杀红眼的妖怪，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咳咳…。”他铁钳般的手让我无法呼吸，血液涌向头部，脸憋的通红，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他慢慢地抬手，我的双脚彻底离开了地面，胸腔的气息逐渐稀少，我看见他猩红的眼，和残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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