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名,周浮生
细算浮生千万绪,玉阙金章小道边。
周四十九岁的年龄,有着八百岁的沧桑。他在入道时,魂海转为小宇宙,本源是诞生自天地间最纯净神秘莫测的魂力种子,心似琉璃瑕净无碍,证道长生是唯一执念。沉香亭的考验,实际上不在于他回答的对与错,而是另有玄机。周四也没办法,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真正的考验才也许才刚刚开始。
果然,小刘师伯告述大家,从今天开始,过三关者成为嫡传弟子,没过关者,成为外围弟子。大家都知道,小刘师伯就是外围大弟子,总共一百二十人,全部“入天门”。三关者:第一关“无穷官柳”,第二关“无情画舸”,第三关“无根行客”。也叫真武三关,修道界赫赫有名。杨淡月虽然年纪小,但是已入天门,至今闯了三次,也没过去第三关。当然,对于不同境界,这三关考验也是不断升级。杨淡月闯的是“入天门”级的真武三关。不过,周四虽然修道级别最高,但还未入门,还是和大家一起闯关。
真武三关是玉树洞天的三个自然生成的环境改造而成。
真武第一关,无穷官柳。
真武三关试炼级都不会死人,但是过关率从未超过十分之一。
一行九十人全部小刘师伯被带到一片树林边,只见稀稀疏疏几棵树,也不是柳树,反而是几十棵果树,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是一个小果园。但是,考验地点就是这儿。很简单,进去后,一个时辰出来就算过关。
一步跨进林后,一丝若有若无的果香飘散空中,令人陶醉。向前几步,就是小桥流水,十里荷塘,杨柳依依。湖里鸳鸯交颈,天鹅低飞,众人无不心驰神往。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李西峰走了出来。抬头看见周四老神在在盘腿坐在地上向他出来的地方观看,尽管他知道周四厉害,可这时他感觉周四深不可测。不愧是,碧海金镜榜的人。那无穷官柳,说白了,就是一个幻境。刚进去如果被迷惑,那么幻境就会一个接一个,无穷无尽,让你一辈子也出不来。进去一个时辰再出不来,就真的陷进去了,永远出不来了。所以,无穷官柳才考验的是心境。
一个时辰过后,出来三十九人。其他人在外边看来,就是在方圆不到二里的小果园里兜圈子,有时甚至都走到离果园边只有一尺的地方,还是有绕回去了。出来的人感到后怕,加入以后误入类似敌人的部署,又该如何。
真武第二关,无情画舸。
相传,真武派在最鼎盛的时候,有三千外围弟子人人入大道,三十六嫡传弟子人人证长生称真人。可是,第一嫡传弟子被仙霞派的仙子迷惑,叛离真武派。最后真武派为清理门户,引起仙霞派和真武派大战,最后,仙霞派几乎灭派断绝传承,真武派也元气大伤,三千外围弟子只剩九十八人,三十六个真人,只剩下四人。也就是现在主掌真武的四姓支脉:昆锋道脉张氏、悍水道脉陈氏、涅槃道脉李氏,摩诃道脉杨氏。杨淡月的爹,就是摩诃道脉当家人杨晚秋。这场巨变后,真武派择徒开始设置三关,宁缺毋滥。其中,专设情关,就是“无情画舸”。
三十九人被小刘师伯领到真武派鼎鼎大名的归梦湖,第二关就在归梦湖。
二十四桥月犹在,不羡仙人羡画舸。归梦红尘,无情画舸。这一关,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一个时辰上到第三层者为过关。
归梦湖,一入梦湖归红尘。
考验的却是红尘情劫。
三层高的画舸宛如仙子,在湖中央。众人入舸,却宛如芳龄十八的才子佳人,萧瑟共鸣,广陵曲续,不一样的金窟靡世。刚入第一层画舸,周四看到的是一幅幅挂画。第一幅是一男一女湖上荡舟,男的玉树临风,女的闭月羞花,青梅竹马湖上荡舟。第二幅是一男一女吟诗作赋,郎有情妾有意,眉目传情,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总共二十四幅画,都是才子佳人,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二十四幅画,一看就是高人手笔,每幅画都栩栩如生,看过一眼,再难相忘,恨不得画中的男子变成自己。
因为有无穷官柳的幻境,大家伙都很小心。都平安的上到第二层无情画舸。周四知道,幺蛾子绝对会出在第二层。果然,一上第二层,自己就和赵家集的玲子姑娘蕩舟在归梦湖上,玲子笑得很甜很开心,妩媚的眼睛,可以吧他化掉。可是,周四一心向道,本身就有红尘八百年阅历,称得上心如死水都不为过。别人眼中的情劫,对他就是个笑话。这一关,反而是最好过的。
这一关一样别有玄关,过关的包括周四,李西峰有二十二人。
真武第三关,无根行客。
比的却是团战。两人一组,抽签决定,接受生死考验,不得杀生。两人中,一人死亡,另一人也判定死亡。考验在真武八十一峰的猿愁峰进行,能在猿愁峰入山十里生存三天,宣布过关。
周四和一个叫做楚萧分为一组。魂力级别飞鸿惊艳榜比李西峰第一百名。两人也不多言,结伴入山。因为要入山十里,生存三天是从入山十里计时,所以大家都向山里行走。差不多入山十里的时候,周四发现,除了他和楚萧,周围没有伙伴。楚萧是汉国江南南京城城主楚高林的儿子,今年十六岁。生下他时她母亲听到凤鸣声,所以给他取名楚萧。距离“入天门”咫尺之遥,就是跨不过去。为了不辜负他的天分,他父亲要他加入天下第一派真武派,而不是南京城不远的南岭天斗宗。
一直以来,周四武技和淬体都是短板,虽然已经入道,真正要是比试武技或比拼体力,估计萧楚要比他强。萧楚家传武技,“天上飞琼”,最适合近身战。于是两人,因为周四年龄大为哥,萧楚年龄小为弟,周四警戒观察,萧楚出手对敌。第一天就这吗分工,合作还可以,没出啥差错。第二天开始,周四小宇宙放开,猿愁山居然出现精怪,虽然是最低等级未开灵智皮糙肉厚的狗熊虎妖初级精怪,周四有不能够全部杀掉,已经不是萧楚可以对付的了。这一级别的精怪,几乎可以和人类修士即将跨要“入天门”相比,论战斗经验,比入天门的修士还厉害。好在,萧楚“天上飞琼”家传功法,身法也是一流,基本上能跟上周四躲闪速度。再加上周四魂力已开小宇宙,百里内的精怪只要有动静,他总是先知道。精怪速度虽快也总是慢上一线。这一关对周四来说,依然很轻松,如果不是萧楚,他一个人的话,“入天门”精怪,他完全可以无视。可是萧楚就是一个活靶子,精怪总能很准确的找到他。
就算这样,试炼级只是入山十里,对于周四,没有危险性。两个人有惊无险,第四天早上出山。可是出山才发现,出来的只有八人,除了他们两人,其他六人,无不死里逃生被精怪追杀,全靠互相帮助和精怪打游击躲了三天。
最后,被小刘师伯和其他真武派外围弟子救出的考验弟子,救出来时,全不奄奄一息,声若游丝。萧楚像看待怪物一样,看了一眼周四,他和李西峰一样,感到周四深不可测。
最后晋级的嫡传弟子,周四,李西峰,萧楚,和李西峰搭档的雍杜云,赵弘毅,刘残照,聂东风,朱玉谷八人。
小刘师伯告述大家,大家现在所在只是玉树洞天最外围,也是真武派外围弟子修道范围。自现在起,“真武证长生,一生永不弃”。只有到到真武长生殿,择脉证道,才是真正进入真武长生宗。
还是回到一开始到玉树洞天时的那个小院,杨淡月父亲杨晚秋一个人静等,还是一身青衣。进了小院,外围弟子全部退出,包括小刘师伯。想当初,来时一百人,现在只剩百人。
“真武遵旨?”杨晚秋低语了一声。
“真武证长生,一生永不弃。”八个声音大叫。
然后,只见杨晚秋对着大家在空中随手划了一个圆圈,八个人就出现在一座山下,九九八十一阶汉白玉台阶上,一座四柱牌楼,正中五个篆字“真武长生宗”。大家穿过牌楼有一个广场,密密麻麻一片院落,还是四合院的格局,不过密密麻麻有九层之多。他们要去的真武长生殿,却在最外一层面南正中。一进门放着八个蒲团,靠屋里边四把椅子,坐着三人,屋子两边站着两排十二人。空着的一把椅子,是为杨晚秋准备的。
“真武昆锋宗,宗主张度用。”
“真武悍水宗,宗主陈无级。”
“真武涅槃宗,宗主李开复。”
“真武摩诃宗,宗主杨晚秋。”
真武一派四宗,一宗顶一派。
八个人都是分配好的,周四,朱玉谷入真武昆锋宗。李西峰,聂东风入悍水宗。萧楚,刘残照入涅槃宗。雍杜云和赵弘毅入摩诃宗。八个人跪在蒲团上,对四人磕过头后,就算真正加入真武派。
周四和朱玉谷随着真武昆锋宗的宗主张度用,还有三位师兄,一起进入东边昆锋殿。拜过祖师,依次排开站下。张师略一犹豫,对周四说,“你修为不错,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从今以后,入了我门,你就叫周浮生吧。”
我名,周浮生。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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