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回家
女子看上去二十左右,一头黑发在头顶束了一个简单的发节,虽然简单却更有风味;一身素白色的轻装更是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看得齐昊一怔。
那背影,那身姿,甚至说话时的语气都是那么的像,如果真的是她,该多好?
齐昊的眼中,眼前的女子与自己的妻子雪儿身影慢慢的重合。
这时,大胡子中年人注意到了齐昊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吼道:“臭小子,你看什么?信不信大爷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中年人一吼,女子反应过来,急忙回过头,那乌黑的亮发向后甩去,一抹清香飘进齐昊的鼻中,让齐昊心中更是一紧,在齐昊的视线中,女子的容貌一点一点地呈现,下一刻,齐昊眼中不由呈现出失望,浓浓的失望。
不是因为女子不美,而是女子不是他的雪儿。
注意到齐昊眼中的失望,女子轻轻皱起了秀眉。
原本想要对着齐昊道歉,而见到齐昊眼神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酸涩,试问有哪一个女子可以忍受男人见到自己容貌之后露出失望的眼神。
只听女子微怒道:“这位公子,不知公子见到轻柔之后眼中闪过失望,是何意思?是轻柔的容貌让公子失望了吗?”
轻柔说出这句话时用自己的灵魂之力向着齐昊压去,想要教训一下齐昊。
感受到轻柔的灵魂之力,齐昊这才从悲痛中走出,躲过对方的灵魂攻击,站起身来歉意道:“抱歉,见到轻柔小姐让我不由得想到了我逝去的妻子,这才失态,还望见谅。”
话落之后,齐昊丢下几两银子,向着酒店外走去,手中提着忘愁,却不曾动过那一壶记忧。
从回过神来开始,齐昊再也没有看过轻柔一眼,淡淡地走了出去。
望着齐昊离去的背影,轻柔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眼中带着羞怒,但更多的却是震惊。
中年人注意到轻柔的脸色不对,皱着眉头轻声道:“小姐,怎么了?只要你说一声,我马上就去将那个臭小子抓回来。”
轻柔听见中年人的话之后才回过神来,看向中年人嘴巴没有动,可是中年人脑海中却是响起了轻柔的声音。
“吴叔,刚才那少年是灵士。”
“什么?灵士?怎么可能,齐天城虽然在东玄帝国是大城,可是这里毕竟属于俗界,距离俗界最近的便是我们缥缈宗,除了我们缥缈宗,怎么会有灵士在这里?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我绝对不会感觉错,刚才我使用灵魂之力想要教训一下对方,可是我的灵魂之力接触到他之后犹如石沉大海一般,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我才奇怪,等到我们见到祖爷爷说的那位好友的后人之后我们要好好查一下,有灵士来到俗世界,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中年人点点头,留下几两碎银子之后跟着轻柔走了出去。
齐昊出了酒楼,在曾经熟悉的街道走了一会儿,心中越渐地沉重,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齐府》。
刚到齐府门口,一直守在门口的黑子便见到了齐昊,急忙上前来:“秦前辈,你终于来了,快里面请,家主命我在此等候前辈。”
见到黑子,齐昊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抬起头来,望着门上的那一张牌匾,眼框中闪过一丝泪花。
“大少爷!”
就在齐昊望着门匾发呆之际,齐府的门口传来一声震惊的叫声。
齐昊闻言,身体忍不住一震,黑子转过头,脸上同样充满了不可思议。
“连伯...”
齐昊回过头,望着门口的老人,眼中布满了激动,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齐昊还清晰的记得,是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陪着自己度过了最美好的童年。
曾近,眼前的老人让自己骑在他的肩头,在整个齐天城玩闹。
黑子对于连伯非常的熟悉,这个连家主都没有好脸的老人,在齐府,谁也不敢得罪,而此时听见连伯的称呼,黑子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有些发晕。
连伯急忙从门口的台阶上走了下来,老泪纵横,抱着齐昊,拍着齐昊的肩膀,脸上带着惊喜的笑,以及眼中激动的泪。
“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齐昊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头拼命的颤抖,将连伯拥进怀中,紧紧地抱住,像一个孩子一样不停地抽泣,喉咙忍不住哽咽。
“连伯,昊儿回来了,昊儿回来看你了。”
松开齐昊,连伯急忙擦掉脸上的泪水,拉着齐昊便向着里面走去,边走边笑道:“走走走,连伯带你回家,你的房间我每天都给你打扫,走,连伯带你回去。”
一路上连伯紧紧地抓着齐昊的手,害怕齐昊再一次从自己的手中走脱。
刚走进门口,连伯回过头对着黑子怒道:“混帐小子,你还站着干什么?去告诉齐天那个混账东西,就说他大哥回来了,来见我们。”
在齐家,甚至齐天城,以至于东玄帝国,敢叫齐家家主混账东西的,或许也只有眼前的这位老人。
眼见着连伯拉着齐昊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黑子还犹如梦中一般,整个人迷迷糊糊,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几个呼吸之后,一股冷风刮过,黑子一个激灵,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急急忙忙地向着齐府之中跑去。
在连伯的带领下,齐昊走过一条条熟悉的走廊,看着那一道道熟悉的风景线,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如十年前一般,没有丝毫的改变。
连伯注意到齐昊的眼神,知道齐昊心中的想法,慈祥地笑道:“是不是一点都没有变?这么多年了,这也是齐天那个混账东西让我唯一满意的地方,无论是你的房间,还是老爷夫人的房间每天都让人打扫,这齐府的一砖一瓦从来没有动过。”
齐昊闻言,心中忍不住一震,脑海中回想起何问天死前的话。
不久之后,连伯带着齐昊来到了后院的一间房间前。
门板之上没有丝毫的灰尘,明显有人每天打扫。
艰难地抬起手,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房间的摆设,桌子,凳子,还有梳妆台上雪儿用过的梳子都还跟以前一般摆放在那里,镜子如当年那般鲜亮,好像一切都发生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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