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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蒙在鼓里有点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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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还是南方不是他们的地盘,上边也无人照应,要在南方打开皮货生意的大门,难上加难不说,还天然就会受到同行们的抵制。
    这种境况下,瑾娘三思后,还是让人直接将皮货交给了“陈记皮货”。
    交易达成时,三郎还没要求在一月内和陈佳玉成亲。那时候瑾娘只当是三郎要补偿给陈家带去的名誉损失,所以让她和陈家人结为搭档做生意,她给兄弟这个面子,也就同意了。
    双方头一次买卖,掌柜的说运过去的皮货并不多。但为了打开名声,实现互利双赢,所以那趟皮货都是高品质。
    陈记皮货若是捯饬好卖出去,不说十倍百倍的赚回来,想赚回个三五倍的银钱也是不难的。
    所以,这次人家回礼,指不定真不是用的徐家的银钱。用人家自己赚来的银子置办礼物的可能性,明显要更高一些。
    不过瑾娘明智的没有把事情说破,不然徐父怕真的恼羞成怒。
    家里一个两个的全都胳膊肘往外拐,三郎给人送宅子,老二夫妻给人送营生。都这么急人所急,怎么就不知道将这些东西孝敬给他这老子呢?
    瑾娘没开口,徐父也不知道这茬,因而只是阴阳怪气过后就不说什么了。
    饭后徐父旧事重提,说到期限了,明天他就去收宅子。
    说出这句话后,徐父心里有轻松,但心底深处更多的还是遗憾。
    比起儿子升官加职,前程坦荡,这宅子就无足轻重了。可他等来等去,三郎也没个升职的信儿传来。
    从期望到失望,愈发让徐父无望。因而,这宅子他收定了,谁来说情都没用。
    徐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瑾娘用手指悄悄捅了下徐二郎,能帮就帮三郎一把吧,到底是亲兄弟。况且那宅子已经作为聘礼给了佳玉,再要回来那成什么样子了?
    不说相当于打了陈佳玉的脸,就是家里老的这么不讲究,说出去也不好听啊。最关键的还是,若是坏了三郎和佳玉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夫妻感情,那更糟。
    那两口子是阴差阳错才走到一起,期间三郎的胡搅蛮缠在娶媳妇上占据主要功劳。三郎对佳玉动心而不自知,佳玉呢,这两天瞧着并非对三郎无意。但还是那句话,有感情,但没到用情至深那一步。
    人的感情培养起来不容易,特别是感情还是小苗苗的时候,那更得小心呵护。不然真被暴风雨吃折了,以后再想长起来怕是千难万难。
    徐二郎握住瑾娘的小手,放在手里揉了两把,还轻拍了两下。意思很明白,不用担心,万事他自有计较。
    几人又陪着徐母说了会儿话,便都散了。
    瑾娘和徐二郎,合同三郎陈佳玉往外走时。三郎在一边小声安抚陈佳玉,说什么爹老了,不和他一般计较。
    陈佳玉又羞又臊,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
    爹说话再不中听,那到底是长辈,他们当着兄嫂的面就排揎亲爹,他不觉得有什么,她羞得无地自容。
    徐翀到底不是睁眼瞎,意识到陈佳玉的不自在后,就停了话题。
    他扭头和徐二郎说起去江南的事情。
    徐翀来京的时日不短了,这几天就要马不停蹄赶回江浙一带。他想和二哥一道回去,但想想也觉得不现实,毕竟陛下隆恩,特意给了二哥二嫂一个月的修整时间,如今时间过了半个月,可他们还有半个月能在京城呆着。
    家里还有长安的亲事没说定,家什也没收拾。所以他预想中兄弟俩一起出远门的计划,明显行不通。
    既然没法一起走,那就只能他先出法,让佳玉跟着二哥二嫂一道回江南。
    单独把陈佳玉留下,徐翀明显不舍得。但是不舍得也没办法。一来他赶时间,路上歇息的时间不会久,佳玉跟着肯定要吃大苦头。二来他糙惯了,路上能将就就将就,为了赶路一路啃干粮喝生水,赶不到驿站就在漫天地里睡一觉。他自己这么苦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让媳妇跟着他颠簸受罪他不舍得。
    但是让佳玉跟着二哥二嫂一起南下就不同了。依照二哥二嫂的将就劲儿,那路上虽然达不到享福的程度,可每顿饭也有热汤热水,晚上必定也在驿站休息。再有几个侄儿侄女在旁边作陪,佳玉路上也不会孤单。
    想到此,徐翀又猛地想起陈家旭诸人。陈家的人明天就要离京了。上京这么长时间,他们也很怀念家乡。最主要还是惦记家中刚打开门路的“陈记皮货”,所以那对兄嫂坚决不浪费时间在京城停留。
    该置办的东西,他们早就置办过了。也曾在他们婚前逛了几圈京城,所以对京城真的不留恋,迫不及待想翌日就回江浙。
    让佳玉跟着陈佳玉和孙氏一道回去也不是不可以,比起和二哥二嫂出行,显然跟着舅兄佳玉会更自在。但徐翀想想还是不乐意。他得尽快让陈佳玉适应她已婚的身份,另一点还是,陈家旭夫妇的条件有限,路上不至于省吃俭用,也一定不会铺张浪费。吃住方面,徐翀明显更相信他亲哥嫂,所以,佳玉还是跟着二哥二嫂一起南下吧。
    徐翀把事情说出来,徐二郎就点了头,“这样也好。”
    瑾娘也说,“三郎你放心,你把佳玉交给我,回头我把人给你护好了,指定不会让她少一根头发。”
    陈佳玉闻言面上有些晕红,给两人行礼说,“麻烦二哥二嫂了。”
    “都是一家人,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
    几人说了话,就进了二门。
    徐府的宅子是个简单的三进院子,鹤延堂就在中轴线上,两边分别是外院的东院和西院。东院面子更大,院子更多,景致也更好,徐翀早先的院子就在哪里。之后长安几人,包括荣哥儿和长洲长晖,也是在那边安置。至于西院,那边安置着府里请来的先生;客院也在西边,客人来了大多也在那里居住。
    内院中也分东西两院,东边居长,翠柏苑就在东边,瑾娘和徐二郎就住在那里。长乐和小鱼儿三姐妹的院子,靠近翠柏苑,也就是住在东院中。
    徐翀成亲后,住在了西院。
    早先徐翀没成亲,几个小的也没长成,三进的宅子就显得很空旷。可如今徐翀一成亲,几个孩子也都该说亲了,府里的面积就不太够了。这以后长安长平若是娶亲,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收拾院子,总不能让他们住在徐翀之侧,那也有些不讲究。所以,得是重新置办一所大些的宅子的时候了。
    徐翀说起这个话题,不由问了徐二郎一句,“二哥,你这都正二品大员了,皇上也不说分你一所宅子住,这也太小气了。”亏得外边所有人都说二哥年纪轻轻就升了正二品,绝对的盛宠在握,简在帝心,乃是允文帝心中数一数二的股肱重臣。可对比前朝那些宠臣的待遇,二哥这啥都没有。人家正二品了皇帝又是赐宅子又是赏美人,二哥这边美人就不说了,可你好歹给一所宅子啊。
    自家兄弟俩不是买不起五进的大宅子,可就是再有钱,能省着就省着不是?这以后下边小的婚姻嫁娶哪样不得大巴的花钱?有白来的,谁还愿意花钱买啊?
    徐翀没忍住,就把心里话说出了声。然后他二哥冷冷的瞅了他一眼,“隔墙有耳,禁声。”
    徐翀:……有啥大不了的,禁声就禁声。
    到了分岔口,瑾娘和徐二郎往东边的翠柏苑走,徐翀大手攥住陈佳玉的小手,两人往西边去。
    陈佳玉记事后,也就到了徐府这些时日比较清闲。其余时日她每天都是忙碌着的,不是操持家务,就是绣花挣铜板。
    她的手有些粗糙,指腹更是有着薄茧。徐翀见了面上很嫌弃,但心里却很荡.漾,荡漾之后还有些小心疼。自己的媳妇,必须得娇养起来。她以前吃的苦受的罪他没法补救,但他能保证她今后半辈子不吃一点苦,不受一点罪……
    才在心里这么承诺着,徐翀不受控制又想起生崽子的事儿。据说女人生育是过鬼门关,想一点罪不受就把孩子生下来那不可能。但他又不想媳妇吃苦……所以还是少要几个孩子吧。一个两个崽都行,若是跟长平还有长洲那样坑人的,都不来他也没意见。
    徐翀荡漾的想着未来扛着崽子,牵着媳妇出街的场景,陈佳玉却不由的挣扎了两下。
    男人的手劲大,攥的她手有些疼。另外她手粗糙,就是比之小镇中的女儿家都多有不如,更何况是那些豪门勋贵家中的女眷了。
    这多多少少让她有些自卑,而徐翀又一直摩挲着,她觉得他这是嫌弃。
    “你放开我,一会儿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徐翀嘿了一声,“老子就不放了怎么了?以前没成亲前,不让牵手不让碰也就算了,如今你可是我换了庚帖拜了高堂的媳妇了,我拉我媳妇的手犯法啊。那是天经地义,是夫妻恩爱甚笃。谁看见了不得羡慕两句?嘿嘿,要是有人敢说闲话,老子一脚踹飞他。”
    徐翀又说,“爹今天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老头子就那吝啬劲儿。他是这几年被二哥管束的太严了,就有点见钱眼开。宅子的事儿我也和你说过了,给你的就是你的,你要是想退回去,我回头就把那地契丢大街上,谁捡到就是谁的。”
    陈佳玉闻言没出声,徐翀又道,“爹那人就坏在一张嘴上,不过他没坏心,以后他若是念叨几句,你别搭理他就是。不过也没多少相处时间,回头你跟我回江浙,指不定三五年才回来一次。没事儿,反正娘喜欢你,爹如何看待咱们无关紧要。”
    陈佳玉终于开口了,“你别劝我,我又不会想不开。宅子是你送我的聘礼,我收的问心无愧。况且那宅子我又没送出去,而是又当做嫁妆抬回来了。虽说如今地契在我手里放着,但那还是你的东西。是你的,自然也是徐府的。说实话,我都不知道爹究竟在计较什么。”
    就是这个意思啊。
    只是徐父怕是想着都挂上“陈府”的牌匾了,那宅子的地契八成给了陈家旭,所以这才不平。若是他知道宅子终究还是徐家的,地契依旧在他们徐府,怕就不那么折腾了。
    但谁让徐翀心眼那么坏呢,他明知道徐父究竟介意什么,可就不是不主动解释。成了亲的男人啊,如今想方设法给媳妇谋福利,这百般算计的模样,真不知道若是让他那几个损友知道了,又该如何取笑他。
    两人回了房间,洗漱过后天也不早了,徐翀立马拉着陈佳玉就要上床休息。
    他话说的好,就道明日还有的忙。至于忙什么,一来陈家旭以及来京的其余亲朋明日要回江南了,他们肯定要送行。另外,徐翀还憋了个大的。好戏就等着明天一早上演呢,若是明天起不来床,那可如何是好?
    但是休息就休息吧,他还动手扯人家衣服。陈佳玉自然不是徐翀的对手,最后只能妥协了,任他由着性子来。
    翌日天才刚放亮,徐父就起来了。他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出门见到金元宝了,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作为老爷的心腹,王奎自然知道徐父今天为何心情如此好。
    但是,这也太心急了。如今都不到用早膳的时辰,总得用过早膳后再出门吧。
    徐父不乐意,“出去用早点,顺道收个宅子回来。”
    王奎就殷殷劝解,“老爷您还是在府里吃吧。小厨房的厨子是专门给您养的,那每日菜单都是根据您的身体精心准备的。您这边身体正恢复呢,若是在外边吃用了不恰当的东西,回头再和药性相克了如何是好?咱们就留在府里吃过早膳再出去行不行?我刚过来时,大厨正包混沌呢,今天吃您上次称赞过的松茸云吞面,再弄两个小菜相佐,可不比去外边酒楼吃什么早点更合您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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