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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十分欧阳红说麦苗情况看起来有些严重但现在不着急(任鸽这时都快蹲成马步,手里捏着的钢笔捏出了好多汗水,时刻准备着扔了笔去医院)、五分钟后白小慢讲一切都在她们的掌握之中。
不知道吴宜之是怎么看任鸽的脸色的?虽然她一直坚定不移的戴着谦恭的面具,但细微之处的焦灼和无助还是能从一些小动作看出。但很可惜吴宜之太忙之际能塞入自己脑海里的只有自己老婆外遇的事情,他抓着任鸽这根钓竿,无比耐心的等待着周建安上钩,抢他的女人和抢他的位置,两种都是不得赦免的死罪。
在夜晚七点二十分,吴宜之还是没放任鸽离开他的办公室。任鸽终于明白吴宜之的老婆为什么会爱上周建安而唾弃自己的丈夫。这简直是十分有道理的事情。吴宜之的要求细碎、偏执毫无萌点。他一直讲一直讲,直到夜色都爬上了整个天空,他才因为一个莫名的电话把一直握在手里的铅笔扔掉,对任鸽抬了抬手,放她出门。
任鸽尽量平静的在政府大楼里走着,然后跑起来,最后跑了起来。
当她在停车场拿到车,起步的时候一轰油门就跑上了80码。旁边景物飞奔、人也飞奔、她不敢想如果见到的是麦苗的最后一面会是怎样的心情。
从a市市政府到医院,一般得花四十五分钟,而任鸽只用了十五分钟。她明知道自己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在和吴宜之虚以委蛇上,这时却怕这十五分钟就咫尺天涯。
听着不稳的跑步声从远处的走廊由远及近,白小慢把吃了一半的盒饭摔在了座位上。她的举动让欧阳红莫名诧异,咬着筷子问询似的看着她。她白了欧阳红一眼,低声说:“这脚步我听了八百次了,必定是那蠢货到了。”
果然,从转角跑来的是满脸大汗的任鸽,第一句话便十分没有营养:“麦苗在哪里?”
“在某某all买性感睡衣,等着你回去让你嗨到挂。”白小慢的恶气从鼻孔里喷出来:“你是白痴吗,她还能在哪里,当然在里面躺着。”
“小慢。。。”刚刚低头吃饭的欧阳红慢条斯理的嚼完最后一口饭,把饭盒扔到垃圾桶里才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对任鸽道:别你娘的一副丧妻的脸,装你妹的深情。要是真深情怎么会让她出车祸。”
这句话让白小慢对欧阳红的爱又深深的加多了一层,她亲了欧阳红一口才打发叫花子那样对任鸽说:“麦苗还没醒,医生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他有话要对家属说。”
这句话让任鸽再一次的坐立不安,白小慢轻佻起嘴角:“早干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月亮的晚上,脑袋痛,心情抑郁。
119第118章
一般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一个长相斯文的戴眼镜的青年医生走过来问:“谁是麦苗的家属。”看到三双恐惧的眼睛后,沉痛的宣布:“我们已经尽力了,希望家属节哀。”或者,一个长相慈祥的老年医生走过来问:“你们这里全是家属?”见到相互搀扶两股颤颤的三人后,沉痛的宣布:“病人时刻都有生命危险,反正就是救不太活。”
所以,当一个长相loli的女医生抱着文件夹,站在icu家属区朗声问:“谁是27床麦苗的家属?”的时候,遇到的却是三双互相指责的眼神。她莫名的被这邪恶又强大的气场惊了一惊,待和任鸽瞪够了的欧阳红高傲的转过来逼近她,毫无正型的抱着手低着头看着这女医生:“医生你已经玩了我们三分钟以上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赶紧说。是治不活还是要我们定点定量消费骨灰盒,我朋友撑不住但我和我媳妇儿还撑得住。”大约是欧阳红身上的匪气太重,让依旧在象牙塔里没见过社会乱源的女医生的芳心忍不住漏了一拍。
她咽了口口水,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看着欧阳红的视线到道:“我是住院医师马医生,负责27床的基本治疗。现在她的主治医生想请问你们,因为你们刚刚回答无法提供她的社保号码,现在要上药了,到底是用哪种级别治疗?要最好的还是一般的,如果全自费的话,可能价格比较昂贵。”
“最贵的。”已经坐在墙角的任鸽有气无力的回答:“多贵都行。”
这就是现实,也便是生活。。
并没有什么一个大特写任鸽从眼角偷偷流下却被她赶紧擦掉的泪,更没有这三个性格、态度、人生观世界观完全不一致的人的紧紧相拥的用广角缓缓旋转而表现出的肝肠寸断。真相就是在病床上躺着的人依旧昏迷,而门外的人则只能不断重复小跑着从一楼到八楼开单据、刷卡、输密码、签名等动作。想握住伤员的手说些缠绵的情话,那一道门后的另一道门就是咫尺天涯。
时间就这么缓慢的行进着,从八点、九点到十一十二点。等在icu家属区的人来了几个走了几个,从他们垂败的脸和无奈的语气,任鸽不想想也必须承认,进icu就是凶多吉少的事情。望着满是倦容的欧阳红和白小慢,她扶着墙边的栏杆站起来,虽然踉跄了一下站。从口袋里摸出自己门的钥匙放在离她最近的白小慢,轻声的说:“你们去我家休息吧,从h城飞到a市再到医院。这么折腾一天你们累得够呛了。”她望了望那看不到尽头的icu病房:“看现在的情形,今天怕是没有结果,我一个人在这儿守着就行。”
白小慢看任鸽这副表情,那股刚刚见她就聚集的怒气渐渐被抹平,一直对任鸽冷若冰霜的她终于肯对她说话:“你也累了一天了,一个人守也是守,三个人守也是守,我们都在这儿吧。”说着便紧紧的握住了任鸽的手,当然下一秒钟这掌心和掌心的小型拥抱就被欧阳红活生生打断,她白了任鸽一眼,粗声粗气又怕吵到别的病人家属的对白小慢低声抗议:“安慰可以,但亲密的肢体接触那是绝对不行的。”
这句被欧阳红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曾经任鸽听烦了听厌倦了都没有感觉。现在却淌进任鸽耳里是这般的不是滋味。昨日此时,好端端的麦苗正借酒装疯的和自己缠绕成八爪鱼,才24个小时,从地老天荒到生无可恋。她没有试图再去握住白小慢的手,而是在话里话外都是寒到彻骨的难过和没有意义的扭捏:“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那我也不用再活了。”这话虽然矫情,可在这凄凄惨惨的icu楼层里,每个人的心情都像泡在黄连里又苦又涩的时候忽然来上这么一句大家避讳的,就连天天在片场讲一大段一大段排比句讲得自己都恶心了的白小慢也红了眼睛。
还好欧阳红够冷静,她先把快执手相看泪眼的任鸽和白小慢分开,再把任鸽拉到楼梯间。借着声控时亮时不亮的灯光从包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酒壶。欧阳红瘪着嘴把酒壶壶盖转开,递到任鸽面前:“喝点。”
“我不想喝酒。”任鸽本能的拒绝这液体,她满脑子的麦苗,从一听到这骇人的消息之后就没断过:“我希望守着她的时候我是清醒的。”她尖锐的指出这点。
向来对任何人都没有耐心的欧阳红摸了摸鼻子,沉默了一小会儿。要不是顾及到任鸽现在心灵受挫严重,一不注意就容易引起无法逆转的创伤,她早在这货肆无忌惮的摸白小慢爪子的时候就想扁任鸽了。所以在四下无人连巡房的护士都不在的情况下,欧阳红右手扣在任鸽胸前,左手举着酒壶,就把酒壶嘴往任鸽嘴里强塞进去,一边还有兴趣慢条斯理的叨叨:“让你喝就喝,怎么那么多废话。”一连灌了好几口酒,才把任鸽松开。
“欧阳红,老子又没惹你,你灌我酒干嘛。”任鸽大概气急了,咳了半响差点上来怒火攻心就给欧阳红一脚,不过上火导致腿软。要不是欧阳红拉着,她肯定得又摔上一跤。
欧阳红索性坐在楼梯间,也喝了口酒壶里的酒道,看急吼吼的任鸽一眼:“今天你啰啰嗦嗦的搞了那么久才到医院,白小慢对你可真是很不满意。我想是吴宜之把你困住了,对吧?”
一直到和知根知底的欧阳红独处,任鸽才敢撕下自己那一层保护色面具,直愣愣的发了一会呆,放松了下来。她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双手抱着脑袋,声音从怀里挤了出来,有委屈更多的是不安:“整个下午我都在他办公室,一步都不能走。我知道白小慢对我不满意。”她轻笑了一声,这笑容似乎更多的是自责:“连我都对我自己不满意。为了不让吴宜之发现我和麦苗还有联系,连她生命垂危我都能冷静到置之不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目的,却逼着自己忘记干这事情到底是为了谁?还有比我更加悲哀的人?”
把玩着自己手上订婚戒的欧阳红没有接过她的话头,而是沉默了两分来钟:“你现在还知道你自己在干嘛就行。”她望着楼梯间很小很高的窗户,里面有一颗很朦胧的月亮:“我很久很久以前遇到的那个人,也是一门心思为达目的不罢休,到最后忘记了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目的。”她抽了抽鼻子:“我还是喜欢看你二不兮兮的样子。扁起来都特别放心。”最近欧阳红不知道是恋爱谈得太顺风顺水还是不做老大太多年,做人做事十分小心。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又停下来,仔仔细细的环顾了上下楼梯一圈之后才道:“你不在的这几个小时,我倒是做了挺多事。比如和那受轻伤的出租车司机攀谈了一番,我觉得麦苗出车祸这事并不单纯。那辆307很明显是故意朝着副驾驶座冲来的,目的是要麦苗的命。”
幸亏刚刚欧阳红给任鸽灌到嘴里的酒,让她从脚心猛然灌入的凉意被酒精抵御在了心脏外面,但任鸽的脸色依旧还是变得苍白。她日日用各种方法让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