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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鸽从上到下的打量了这鸭舌帽男一眼,打了个响指叫:“老板换台,我们要更僻静的地儿。”再转过身说:“真是择日不如撞日,李云弟同学既然难道见你,我们俩的酒钱你一定要付了。话说回来,难道你和王宇直的事情是真的?情伤到连到这里都弹他的歌?我就说那些年你对我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
李云弟和任鸽是青梅竹马这件事还是任鸽从任家搬出无数照片给自己存档顺便做功课的时候知晓的。后来她以这八卦求证过任和平。任和平只含糊的晓得当年任老爷子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和别人家的女儿一样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于是找了某校最好的钢琴老师从初阶开始教起。可任鸽就不是那块料,除了带着一大群苦哈哈从来就没肆意玩耍过的琴童们爬树捉鸟偷香肠以外,那老师教了她三年,到最后连《致爱丽丝》都弹得零零落落。那老师本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方针,在第四年坚决拒绝了任鸽再去上课的请求。以任和平的话来说,那老师是怕赚了任家这点钱却砸了自己的招牌,得不偿失。
任鸽觉得自己没被换芯之前的那个家伙还是挺正常的,为啥会爱上欧阳红那货。一想到这个就忘了深究自己有个闻名中外的钢琴家老友的事情。要不是今天遇到,李云弟主动相认,任鸽对行对过当李云弟是陌生人都极为可能。
“一口闷,一口闷。反正今儿是你请客,拿出你的魄力。”在酒吧一角,任鸽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李云弟杯子里的酒渐渐消失,打了个酒嗝,指了指麦苗:“小苗,这是王宇直他前男友,王宇直的前男友,这是我上部戏的编剧,麦苗。”
李云弟微笑的和麦苗握了握手之后笑着对任鸽讲:“上部戏?你居然也进了演艺圈,当年你不是最看不起我们这些一天到晚只会看五线谱的家伙么?”
任鸽不好说自己专注于小电影业一直没改变,只好打哈哈的笑过去:“你们那叫高雅艺术圈,当然又无聊又寡淡,五光十色又迷人的当然是娱。。。”娱字还没讲完,一直喝着矿泉水,后来改喝可乐的麦苗恰如其分的插了句嘴:“其实我们是拍小电影的,知道小电影不,就是av。”
所谓的天然呆,就是时不时勇敢拆台的人,任鸽狠狠的瞪了麦苗一眼,却又不能把她插在沙发旁边的花瓶里当盆栽。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是,我们是拍小电影的,你有没兴趣给我们写个插曲?让宅男们一边撸管一边用心体会高雅艺术,比上音乐课还有效。”然后立刻话锋立马一转:“你真的和王宇直有一腿?”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谢谢yui君包养,娇弱的喘两口气先~~~
再。。
吃了饭再回复各位读者君的留言~~~
23第 22 章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小孩儿,巨星还是日夜都在躲城管的电动三轮车车夫在喝醉了之后,都有向人倾诉自己的感情生活的欲望。所以李云弟玩味“拍小电影的导演”不足三秒,正准备问问看到底拍小电影需要什么特色和技巧,就因为任鸽的一句话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和抑郁的情绪中不能自拔,喝了好几口酒才叹了口气:“你说说看,以你们从报章杂志上的了解,我到底有没做错什么?”
痴男怨女都喜欢问这个问题,他们想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就是:爱,是没有错的。最后泪水溃堤而出,有的人享受完别人的么么哒后再次登上滚滚红尘的舞台和另外的人肉搏;有的人则变成了小狗,三四年时间都还躲在怕爱情的阴影里。
“没错。”任鸽从善如流的摇头:“就算你在自己演奏会献歌给他那也是兴之所至;春晚是那坑爹的魔术师消费他关你什么事情?再说他连和你通报一声都没有就说他不是同性恋你也喜欢女生,你都一言不发,要我早就跳起来骂娘了,你啊,还是太能忍,就和小时候一样。”任鸽倒是确实不知道李云弟小时候怎样,却脑补出一个胆小怕事,手指纤细的小男孩儿,现在对着另一个男孩儿,满满都是爱。
“可是他却说去做的事情就是奔着钱去的。”李云弟伤感的说道:“小王宁愿相信某筛糠钢琴演奏家告诉他的真相,却不要听我的解释。最后的一封短信是:当时的山盟海誓,就这般忘了吧。真是难为了他这个美籍华人,为此还用上了成语。”
任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友,只是和他碰了碰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李云弟感情所经历的挫折大概就是娱乐圈比小电影界残酷的地方,市场更大、各方拉锯力量更多、虚与委蛇变成了人生必备的武器,不像任鸽呆过的小电影界,一天到晚的杂事大多纠结在“你的耻毛又多长出两厘米,有没职业道德,不剃,不剃我就换个人上”和“女上位让我的胃抖动起来好丑,导演我不要不要啦。”上面。
一想到麦苗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上佳的电影编剧,任鸽不由自主的用食指碰了碰麦苗的脸:前路坎坷,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想起曾经和一个二逼二逼的小电影导演辛苦共事、并搞砸过两次。
麦苗被任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脸红心跳,发现任鸽这人总是会在奇怪的时间作出奇怪的动作,上一次,上一次那个下暴雨的下午,她吻了她,让麦苗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总结出人和欲望本质上是两种个体,任鸽和她接吻或者只代表自己本子写得太好,勾出了想亲嘴的情欲;那现在呢?旁边有个讲着当今娱乐圈最大八卦的帅哥,任鸽都还有想法轻薄她的脸,让她心口有小赤兔马呼啸而过。
李云弟倒是没观察到那两位不经意间的电光石火,他还望着自己杯子里琥玻色的液体和几乎没融化的冰块说:“我们在最好最好的时候,在阿拉斯加的一艘船屋里住过一个星期。当飞机把那一星期的储备物品和我们扔在那艘船上就飞走之后,那才真是天地之间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我们在船上赤裸着做爱、喝酒、做烤肉、再做爱。床上、船头、船尾、密林里,无论叫得多大声都没有狗仔和镁光灯,甚至。”李云弟想着那色情的场面笑了起来:“我们还联手创作了一个小说,说等我们老了,就把它拍成电影,告诉那些觉得我们有碍瞻观的人,我们确确实实在一起。现在想想还真是句句都是讽刺。”说完又恍然大悟的摇了摇喝得快困过去的任鸽:“你不是做小电影?那想不想拍真正的电影。反正,呵呵,我们写的那小说要是真正的玩艺术片的导演还拍不出那效果,干脆投资方我来找,你就帮我把它拍出来吧,发不发行都没事儿,我只是想。。。当成一个纪念。”
连任鸽都不仅感叹,玩儿高雅艺术的男同志真是爱到深处方恨少。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李云弟和任鸽交换了电话,他把本子决定交给麦苗修改。这样,任鸽又在极为不清醒的情况下再一次找到工作,而麦苗则在庆幸不用失业的同时必须面对送两只醉猫回家的事实。
幸好李云弟早就习惯了东奔西跑,练就了一身在任何城市的任何酒吧里喝醉都能熟练的报出自己酒店名称的真本事,麦苗把他送上出租车时,他都还能报之以甜美的翻着白眼的微笑,可见要成为一个如同明星一般的音乐家,只有好的音乐素养那是不行的,必须面面俱到才能赚到钱。而对于麦苗来讲,任鸽就实在不好解决,麦苗并不知道任鸽住在那儿,也不好意思在大半夜的给她父母或者兄弟姐妹打电话,只好搬着这就像尸体一样的醉猫上出租,下出租,用拖用扛用哄用求的把她扯上自己住的顶楼的沙发上后才刷牙洗澡敷脸睡觉。
任鸽从小就有一个习惯,在她没穿越之前就有。每当时钟响了四下的时候,她必定会起床尿尿,无论刮风下刀子还是生病发烧。连有一次她做阑尾炎手术后的第一个晚上,她都能越过全麻的重重障碍,挺着缝着密密麻麻渗着血的刀口的肚子,尿了才能继续睡着。同理,她在麦苗家也一样,半夜四点上了厕所后她昏昏沉沉的准备继续躺下睡觉,又嫌弃那沙发硬得睡得太不爽,径直就往麦苗的卧室去。
脱衣服、躺下、拖一大半被子想给她自己盖上,可拖不动,放弃,换一个方向躺。旁边有一个东西,软软香香,手感相当不错,那就先抱这个得了。
反正先到先得。
麦苗半夜开始做梦,本在梦里游山玩水不亦乐乎,却被不知道谁死活让她披上一张电热毯。不披就生气,脾气挺好的她只好听话的披着,那毛毯软软的,还会呼吸。于是她就对毛毯说:“你做我宠物好不好,我养你一辈子。”
她身上的毛毯不屑一顾的说:“你这里有啥好,我只是飞累了,在你身上停驻一会儿而已。你能养我?我可是最爱自由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或许十点过再更一章吧。。
24第 23 章
麦苗依着平时的作息习惯转醒,睁开眼睛之前想着应该把刚刚做的那个梦记录下来,或许能成为下一个“小王子”和“那个星球上唯一的那朵玫瑰花”一样的故事也说不定。正准备起身,却发现有一只手大喇喇的随着外面夕阳红跳操团的节奏揉着她自己胸。想惊声尖叫喊非礼之前,她先考虑了昨天有没有喝酒,似乎没有;接下来思考,有没有发情到决定随便带一个人回家纾解欲望的程度,似乎也没有;她忍不住悄悄的转过头,才发现那张脸是如此熟悉——任鸽似乎在做一个关于吃喝玩乐的梦,手不仅在动,嘴里还念念有词:“醒过之后的面团做包子,绝对香味浓厚。”
“你。。”麦苗想请问任鸽为什么会从沙发上瘫成一滩泥变成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