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申家
出于以往的认知,对于自己的举动,青柏其实也不确信到底有没有用。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若是国公爷和夫人都不想管二少爷,他就去求了世子爷和刘总管,不管怎么说,总是不能让自家少爷真的被申国公府的人打折了腿才是
好在,事情还没有坏到最坏的那个地步。
这般想着,青柏倒是平复下心绪,回答起卫芙的问题来“回夫人,今儿主子原是与另外几位少爷约好了一起喝茶”
略哥儿虽然在许多人的眼里是个纨绔,但与那些真正的纨绔仍是不同的,一来略哥儿的年纪还小,二来略哥儿自己不喜欢,是以虽然做了这几年的纨绔,平日里却是都不碰酒的。
与略哥儿一起的都是京城各家不用承担家族重任的嫡子,因略哥儿的身份在他们之中最高,因而对略哥儿倒也算是迁就,每每出去相聚时,总会选在茶楼而非酒楼。
这次亦是如此。
略哥儿与人约的茶楼就是鸿升楼。
能够入得鸿升楼,本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约在鸿升楼里喝茶,可比去那些酒肆里喝酒更让人觉得面上有光,因而众人自是没有任何的不乐意的。
若只是一众少年人凑在一起喝茶说话,其实也是无碍的,略哥儿这几年可都是这样过来的,但谁也没想到,在鸿升楼里,他们会遇到申国公府的五少爷申睿。
与姜珩是靠着让人无法抹煞的实打实的军功来挣得了这个国公不同的是,申国公府的爵位是世袭来的。
申国公府的祖上也是跟着景朝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在景朝立国之初,申国公府的祖上亦是建立了不小的战功。
当然了,太祖即便是在立国之初,亦从未像前朝那般各种大肆封赏爵位,若真的是论功行赏,单只凭着申家祖上那时候立下的战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封了国公的。
之所以后来申家会拿到这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还是因为申家那位先祖对太祖有着救命之恩。
申家先祖自前朝开始风雨飘摇时便追随在了太祖左右,随着太祖一起打天下,不过受限于资质,申家先祖虽然立下了不少的战功,但从来都不是军中最耀眼的那个人,论起战功,那就更是要差了不少。
后来,太祖定了天下,结束了天下大乱,也建立了景朝。
也就在太祖决定登基,昭告天下人自己乃是这天下的主人时,却在登基的前一晚遭遇到了刺杀,就在太祖遇险之际,是申家那位先祖在最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替太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从而才有了太祖日后坐拥天下的风光。
而申家先祖,却因此而丧了性命。
也正是感念申家先祖的奋不顾身,太祖才会赏了申家一个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
申家没有了当家人,却意外的得到了这个爵位,也不知道这其中得失到底是不是申家人心中所想的了。
而也因为申家那位先祖对于太祖有这救命之恩,太祖对于申家倒也多有照顾,不仅太祖,便是后来的历任帝王,对于申家亦是恩宠有加。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恩宠是不是出于帝王自身的意愿,还是只是做做样子给天下人看,但不管如何,申国公府从来都不缺圣宠,这却是事实。
这样好几代下来,申家人渐渐的便也没有最初得到爵位时的谨慎,尤其是到了如今,申家的后人皆不如何成器,不思如何将申家发扬光大便也罢了,竟是想着反正申家先祖对太祖有着活命之恩,就算申家人如何,也断不会少了圣宠,因而近些年来,申家人可没少做出荒唐事来。
比起略哥儿,申家的同辈人,那才是真正的纨绔。
而与略哥儿打架,并且被略哥儿打断了一条腿的申家五少爷,就更是其中翘楚。
申睿虽然在申家行五,但他却是如今的申国公申玉的嫡长子,因是申国公成亲近十年才得的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年纪却是比申玉的几个弟弟的儿子都还要小。
申睿比略哥儿年长三岁,今年正好十八,其人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经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可以说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不过,就算这人行事再如何荒唐,只凭着他是申国公府的人,就鲜少有人敢于与他作对。
身份不够的人自然是不敢得罪于他的,而身份够的那些人,却是不屑与这么一个人多费唇舌,因而倒是惯的这申睿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可以说,在这申睿的眼里,除了宫里的贵人们,以及能够护住他的申国公申玉,旁人都是不被他看在眼里的。
若是换了别家的少爷,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刻意去开罪镇国公府的人,但在申睿的眼里,便是镇国公府,甚至是镇国公姜珩本人,又能有什么不得了的
姜珩是镇国公不假,他也确实立下了赫赫战功,但姜珩再怎么厉害也只是臣子,而他申家呢,却是于太祖有着活命之恩的,只凭着这一点,申家就能在历任帝王的关照之下活得舒坦又风光。
所以,申睿是半点也不觉得镇国公府有什么不能招惹的。
略哥儿与他的一众小伙伴儿们抵达鸿升楼的时候,因时间还早,鸿升楼里的人不多,想着既然人不多,坐楼下大堂与楼上的雅间里,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一行人便坐了一楼大堂靠角落的一桌。
一行人原还想着,这大上午的来茶楼里喝茶的人只怕是不多,却不想,会这样想的,却是不仅仅只有他们,还有申国公府的五少爷,也是申国公世子申睿。
申睿行事张扬,这日也不知为何早早的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来了鸿升楼,因略哥儿等人坐在了角落,申睿等人却是没有发现。
原本这也没什么,虽然大家平日里并无往来,但这鸿升楼也不是谁家的,断没有不能让别人来的道理。
但坏就坏在,申睿等人才一坐下就立即高谈阔论起来,而且还谈论的是镇国公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