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其荒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祭坛。祭坛上，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林绣，准确的说，是等着败天了。

    “银面。”败天说道。

    “败天。”银面抬起头，那一具毫无表情的银色面具挡在了败天和银面之间，“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的确差点就死了。”败天笑道。他抬头看向眼前的那个黑色的祭坛，“那个祭坛，有什么意义吗？”

    银面回头看去，“这，大概要追溯很久了。至少在我所知道的年代里，它，就早已存在了。光我知道的，当年，一代枭雄林人屠曾在这里打坐过。”

    “这么说，是用来纪念林人屠喽？”

    “不，不是。虽然林人屠凶残，但还不配让我们这些亡命之徒所敬仰。更何况他最终心怀仁慈，最终死于背叛。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林人屠，简直就是我们这类人中的耻辱。”

    “那么，你们一直在这里聚集……”

    “因为我们崇拜魔军。还记得我给你的魔军令吗？这就是曾经魔军的信物。”

    “魔军？”

    “对，魔军。一万年前，在这片土地上，出现了一支全员身着血色盔甲的军队。谁也说不明白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出现的，什么时候消失的。只知道他们用别人的鲜血将这一片土地染红。他们遇到什么就杀什么，没有谁能阻挡他们。在一万年前，那时的天地法规是允许所有境界的人都在这世俗之间的。那时，有记载的连万明境界的人都有数十个，行介遍地走，冲阵多如狗。在他们面前，林人屠所谓的不语境界第一人的称号简直就是个玩笑。”

    “真是厉害。”败天也由衷的感叹。

    “有许多种传说，都说魔军是从这个祭坛出发的。”银面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传说，他们在这里聚集。他们的首领宣言，说，‘我们已经征服了血狱，下一站，是冰幽，再下一站，就是空灵。’然后他们一起呐喊，最后把这个祭坛的一角给喊崩了。”

    “空灵？”败天陷入了沉思，这个名词似乎有些熟悉。

    “你是想说空灵座吧？前面两个地名根本没有人知道，唯有空灵这个地方还有些名字相似的地方。的确，当年有很多人都猜测最后一个空灵指的是空灵座。但是空灵座除了因为盛产天辰金导致武者进去之后会无法使用真气之外，就根本没有什么危险。并且空灵座是在三千年前才改叫空灵座的，之前并不是叫这个名字。所以，很多人并不认同……”

    “空灵座没有那么简单。”败天突然说道。银面一愣，看着败天的脸色，很明显他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最后一个真的是空灵的话，那么，肯定就是空灵座。”败天，或者说是林绣。他们在此刻竟然神奇的同时醒着。他们心中涌现出了这样的一个肯定。这个空灵座，是一个战场，最后的战场。

    “银面，把所有人都再聚集一次，我有话说。”林绣再次睡去，败天重新夺回了主导。

    “看到你来了，我就已经把信号发出去了。”银面笑道，“他们看到你还活着，肯定会很失望的。”

    “那是肯定的。”败天也笑了。

    很快，那些杀人魔就聚集在了一起。败天搂着燕儿，站在祭坛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祭坛之下的那些所谓的他的“部下”。

    “嘿嘿，老大，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你们是恨不得我死吧。”败天眯起了眼睛。

    “哪敢啊。”下面的几人哄笑起来。他们本来就是这样，随性。

    “我今天，将你们召集到这里，可是让你们来调侃我的。”败天的脸拉了下来，下面的人却是吓得不敢吭声。

    “你们都知道，我之前，被秦王，也就是现在的秦皇追杀。这个仇，我必须得报。但他现在是一国之君，掌一国之力。而我，只有一个人。我要你们的力量。”

    “要我们的力量，我们有什么能力，能和一国作对。”

    “能力？你们只是没有注意到你们自己的能力。你们说说……算了。你们有什么不服的，就上来吧，我杀到你们服。我现在是你们的首领，对吧。如果你们服我，就听我的，我会把你们调教的服服帖帖的。我会让你们成为另一只魔军，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哄堂大笑。

    “魔军？你知道魔军都干了什么吗？”

    “是啊，竟然把我们和魔军比。我们怎么可能和魔军比？”

    “哈哈，狂妄自大。”

    “狂妄自大？”败天笑道，冷笑道。他将脚提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下。

    “轰”的一声响，他脚下那个黑色的大祭坛，竟然崩裂了一个角。所有人都为之惊呆了。没有话说。

    在传说之中，魔军齐声怒吼，才将这一角崩裂。而现在，败天一脚下去，也竟然将这一角崩裂。难道，他，和那魔军，有关。

    “怎么样，你们以为你们和魔军差在哪里？能力？实力？都不是，你们差的只有气势，你们只是觉得比魔军差，觉得自己不行。你们知道你们差的是什么，是纪律。除了这些，你们什么都不缺，甚至你们杀的人都比魔军要多。这一点，你们恐怕得承认吧。你们还有什么缺的。”

    “老大，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真的能变成像魔军那样……”

    “什么叫像魔军那样？你们还是差了那么点气势。你们不会像魔军，你们就是魔军，你们就是第二支魔军！”败天吼道，“你们还有谁不服的，上来。魔军上下要团结一心，不需要第二个声音。如果出现，我就会杀掉他。”

    “老大，如果我们能成为第二支魔军。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狂热。没有办法，魔军是他们所有人的偶像。

    “对支持，谁不支持，老子第一个砍了他。”

    “那么，现在，第二支魔军，成立了。”

    败天站在缺了一角的祭坛，威风凛凛。他看着那缺了的一角，嘴上带起一丝微笑。他明白了，魔军的确是从这里出来的。以败天的实力，是不可能将这个祭坛的一角崩断的。那个角，是后来补上的，补得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