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十方云动,大世将起
北域,广袤无边,终年白雪飘飘,凛冽寒风冻骨入髓,常人不可进。
北域极北,为一处极寒之地,这里有与天齐高的莽莽雪山,可听天语;这里有千万年积雪,冻土百万里,覆盖无垠;这里有天山雪莲花,十数万年才开花一次,有缘之人方得一见。。。
而在茫茫无垠雪山中,有一处极峰,名为擎天峰,是荒古大陆最高、最峻之峰。传闻此峰原本不在雪山,是被一尊传说中的大帝从距离此地亿万里之外的海域深壑,以无上大法力生生拘禁而来。
此尊大帝横推万界无敌手,九天十地皆称尊。曾纵横无数纪元无敌手,与传说中的时空大神、无上魔主、荒古大帝齐名,是传说中踏“天路”而不死,访九幽而无恙的绝代大能,更是曾经太古时代的擎天巨擘至尊仙庭之主,乃传说中的“第一人”!
太古时代,有莫名“浩厄”降世,天塌地陷,是无数强者饮恨喋血的时代。传闻,就是此峰擎住了崩陷的“天”,才使一部分众生免遭厄难。
此刻,在这极巅之峰,擎天之上,有一人。
他,如这天山之雪般苍白;
苍白的脸;
苍白的手;
苍白的唇;
苍白的眼。
他,眼睛紧闭,一动不动。任寒风凛冽,我自岿然!他仿佛彻底融入到了这漫天大雪、极骨之风中。
他,站在天地的最高处,独视人间。
他,在这里多久?
十载?千载?万载?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突然,他睁开了那双紧闭的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
万古沧桑、天荒地老般的岁月铅华和印记。
周围的雪停了,风不动了。只因他睁开了那双眼,世界便无色彩。
“剑来!”
他一声轻喝。然后,他脚下擎天之峰开始崩裂,无数裂痕蔓延。
“轰!”
屹立诸多时代的擎天之峰,就此崩塌,不复人间!
……
在荒古大陆各个角落,许多不世大教和隐修的老古董都不同程度的感受到了擎天峰的坍塌。
在那北域无尽雪山之中,有三座山峰漂浮,它们大到无边无量,宛若古老的仙山。只见那三座山峰呈倒扣式,平顶整齐光滑,上面流觞曲水、玉宇琼楼,其上坐落着一座座亭台楼阁,白霭云烟迷蒙间,更似人间仙境。
在擎天峰坍塌的一瞬间,在那仙苑琼阁中突然飞出一道白影。那是一名女子,她面覆白纱,冰冷的气息仿佛都与这片天地相交融。虽看不出芳华几何,但观其玲珑身段、飘渺之姿,必然是一位绝色佳人!
只见她流袖轻轻一摆,那天上的无尽云彩和白霭便消失无踪,她再轻轻一摆,那皓白的天山之雪便主动铺陈在她的脚下。路的尽头,便是擎天峰方向所在。她沿着那冰雪铺成的“天路”缓步而行,明明不够快,但已瞬间消失了踪影。
北域,终年白雪浮盈,奇寒无比,但却有一处黑山白水,似那南原如烟山色,不过在这烟花飞絮的胜景之下,却掩藏着一丝丝诡异。许多花草不见其枯,不见其荣。一只迷茫蝴蝶飞舞,它似乎感觉累了,停在一朵鲜香的花蕊之上。但几息过后,它便枯萎了,化为了一堆粉末。
一黑袍男子在这鲜花簇中举步行走,他每走过一处花簇,那些花簇便仿佛被吸走了生命精华,迅速残败凋零。突然,男子停下脚步,他充满魔性瞳孔骤然一紧,眼睛里有擎天峰坍塌的景象浮现。旋即,他哈哈大笑,张狂恣意的笑声在这黑山白水间悠然回荡。
荒古大陆,东土佛乡,佛界领袖,三觉寺,净土佛园。
“世人只知三觉寺,而不知三觉。三觉者,自觉、觉他、觉行圆满。凡人纵其一生,三觉皆无;觉缘、修佛者,能于自觉,但缺后二觉;菩萨者,自觉而觉他,独缺后一觉;唯有佛,三觉皆全。是故,佛即觉,觉即佛,修成三觉即成佛!”
佛即觉,觉即佛,修成三觉即成佛!
只见一尊老僧端坐蒲团,背对众僧,口吐偈语,舌灿莲花。此僧脑后现三千佛伦世界,通过去、现在、未来,知三生,晓来意,是谓大智慧、大慈悲、大毅力,是一种修佛到极高境界的果位象征。
“恭听我佛释惑,吾等必当潜心修行,圆满三觉。”
“擎天裂,魔欲现,世将乱,佛去灭。尔等当。。。”
“西行灭魔!”
“谨遵我佛法旨!”
南原,诸教林立,大派横行。
邪宗,万丈之底,有一石棺,上有“封”字旋转不息,近日,石棺内突有“砰砰”声不绝。
“轰!!!”
突然,石棺炸裂,一道血红影子冲破万丈厚土,山石崩碎,溪河倒流,当空而立。而此时,正是那北域历经万载而不朽的擎天峰轰然坍塌之际。
“吼吼。。。魔。。。魔。。。魔。。。。”
只见“它”被一团红色光芒笼罩,全身血气滔天,不断发出戾啸。
邪宗震动,无数人影唰唰出现。
有人认出血色红影,惊叫:“它。。。它。。。出来了!快,拦住它,拦住它!”
十数道身影冲向血色影子,施展莫名阵法,想困住血影。一个巨大的“封”字出现,封天锁地,笼罩向血影。
血影狂啸,血芒中两道妖异的红光射出。
砰砰两声。
当即有两人被炸裂,血雾飘散,尸骨无存。
“魔。。。魔。。。”
血影再次戾啸,周身红芒凝聚成无数红色骷髅。其余之人震动,向远方逃遁,却已然来不及,砰砰砰之声响彻,全被红色骷髅击中崩裂,无一幸免。
“魔。。。魔。。。”
血影转瞬消失。
……
在那不知何地的九天之上,有一名英伟男子随意行走,他背负双手,傲然的气势霸道无边。他每落一步,就有一朵云彩浮现在他的脚下,脚步一顿,便瞬间跨越千万之里。突然,他感受到了什么,眺望着极北之方,他那双说不清道不明的瞳孔之中,蕴含着复杂之色。
“平静了几千年,终将要变了啊……”
在某一处极尽黑暗的时空之中,流淌这一片厚重的大山。在那无尽山脉之底,埋葬着一具尸体,他身着古朴的战衣,血迹浸染间,不经意浮现了那恐怖的伤口。
一颗鲜红的心脏,似乎微不可觉的挑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