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使徒韦伯
在某个林深树茂的山脉深处,有一座中世纪时代留下的沧桑古堡。而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古堡二楼阳台,和霍普有过一面之缘,并且把奥斯维德打成重伤的邪教徒罗德,此时正恭敬地单膝跪在地上。
“培迪已经死了。”一个略显苍老,但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话语中的含义,却仿佛在他心中丢下了一个炸弹。
罗德震惊地抬起头,看着阳台上那个坐在椅子里,沐浴在夕阳中的背影。
仿佛理解了他的震惊与疑惑,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他本来在伊修巴尔执行任务,任务内容是配合伊修巴尔的市长迈尔兹,杀光那些僧侣以及斯卡。但是,斯卡逃掉了,他沿着铁道追杀到了海德地区,并且意外遇见了霍普·艾尔利克和奥斯维德·阿姆斯特朗。”
“霍普·艾尔利克!”罗德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以及不安。
“没错,就是他。他本来是你的任务,但是,你却失败了。”
“对不起,教主,那是因为阿姆斯特朗……”
“我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理由,我只想看到结果。”柔和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让罗德害怕的低下了头颅。
“培迪死了,但他的任务还需要完成。你的失误,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所以,这是你的责任。霍普等人还在海德镇,我们的人还在监视中。你去找到负责8号点的韦伯斯特,他会协助你,找到霍普,然后把他完整的带回来。其他人,对我们的计划没用,就杀了吧。”
“是,教主,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菲尼克斯与你同在!”
罗德深深地低头,接受教主的祝福,然后豁然起身,大步流星地消失在了阳台上。
菲思克是东部地区的一个工业城市,也被称为汽车之城。这座城市里,最多的就是大大小小的生产汽车零件的工厂,整个城市到处都是高高耸立的,冒着黑烟的大烟囱。
每天清晨,无数工人成群结队地从黑色的居民楼中走出来,穿着破旧却结实的工作服,一边大声地说着笑话,一边朝自己上班的工厂走去。晚上,他们又在路灯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然后,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样单调、枯燥又辛苦的生活。只有推开家门,看到做好饭菜等待的妻子,以及趴在低矮的桌子上认真写作业的孩子,他们才会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就是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来源。
夜,渐渐深了,这座钢铁城市也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有少数还在加班的工厂,发出低沉的机器轰鸣,仿佛是这头钢铁巨兽打出的呼噜。而在这座城市的地底下,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空间,此时正在悄然举行着某种邪异的宗教仪式。一群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围着一个复杂诡异的炼成阵,站成一个圆圈,正在低声背诵着让人听不懂的神秘咒语。
“伟大的不死之神菲尼克斯,请聆听我们的呼唤,接受您最虔诚的信徒,献上的牲礼吧。”
一个黑袍上有着火焰花边的人,站在一个简易祭台上,高举着双手,一脸狂热地呐喊着。这里是地下二十多米的深处,他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听到这里的动静。喊完这句话之后,这个人带着无比神圣的表情,一步步走下祭台,向着炼成阵走去。
在炼成阵中央,有一个人穿着工作服的普通工人,正在拼命挣扎。但是,他全身都被捆上了绳子,根本无法动弹,除了像蚯蚓一样扭动身体,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恐惧地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跪在地上,将双手按在了炼成阵边缘。
“唔……唔……”
炼成阵发出了血红色的光芒,工人发出痛苦万分的叫喊,却被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急促高亢的唔唔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个工人脸上的皮肤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萎缩,他的脸很快就变得布满了皱纹,肌肉干瘪,然后头发开始焦枯,牙齿渐渐脱落,眼珠都失去了水分。
这种情况不止出现在脸部,而是遍布整个身体,他的生命力正在被身下的炼成阵吞噬。无比残忍的是,这个过程并不是一瞬间的,而是持续了好几分钟。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工人不知道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却无法得到解脱。直到他被榨干最后一丝生命,才在怨恨与痛苦中死去。
一股如同鲜血一般的猩红色能量,在炼成阵上空缓缓凝聚,逐渐变成水滴的形状。火焰花边的黑袍人停止了炼成阵,走过来一口将“水滴”吞下,然后无比享受地仰起头,感受着澎湃的生命能量在他体内流动,激荡。感受着他身体每一个细胞发出的喜悦的尖叫,无比贪婪地吸收着生命的能量,滋润并强化自身。
站在炼成阵旁边的十个普通信徒,也闭上眼睛深呼吸,将雾气般游离在空气中的残存的能力,尽可能地吸入身体里。这种从人体内提取的生命能量,可是大补之物,即使是这么淡淡的一点,也能对他们的身体产生好处,让他们身体更健康,更强壮,不会生病。这也是他们坚信永生教的信仰,相信自己能够跟随教主获得永生的信心来源。
“可恶,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谁!”火焰花边的黑袍人豁然转身,惊疑不定地看着黑暗的隧道。
“你刚才使用的是贤者之石的炼成方法吧。”随着一个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响起,两个金发的中年帅哥慢慢靠近,在火光的照耀下一点点显露出来。
黑袍人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流露出警惕的精光,缓缓开口道:“爱德华·艾尔利克,还有弟弟阿尔冯斯·艾尔利克,我们到处找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爱德华在五米外站定,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我看看,神将、神官、使徒三个等级,看你的服装样式,应该是一个使徒吧。”
黑袍人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使徒?”
爱德华耸了耸肩说:“只是抓了一个神官,然后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拷问了一下,没想到他就全招了。看来,你们的信仰,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定嘛。”
“可恶,背叛神的罪人,我要把他杀了。”
“哦,那可能你没机会了,他已经被我们作为重要的俘虏送往中央了,而你,即将成为下一个俘虏。”
使徒哈哈一笑:“钢之炼金术师,你太嚣张了,就凭你们两个就能吃定我?今天,我编制者韦伯斯特,要让你们见识一下,神赐给我的力量。只要把你们抓住,我就立下了大功,教主一定会赐给我更强大的力量。”
使徒韦伯斯特双臂展开,一声大吼,背脊不正常地突起,然后八根沾满血丝和黏液的节肢,刺破血肉,从脊柱两边钻了出来,慢慢舒展开来。展现在两人面前的,赫然是八只巨大的蜘蛛腿,两米多长,有着黑黄色相间的条纹,尖部无比锋利,能轻松刺进泥土里。
“哥哥,这是合成兽?”阿尔冯斯向爱德华确认。
爱德华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看样子,应该没错,而且还是人和蜘蛛的合成。”
“但是,哥哥,古拉曼总统不是早就下令禁止再制造合成兽了吗?”
爱德华冷笑:“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肯定是军队里有人在私底下制造。除了军队,没有人有这么成熟的合成兽技术,即使不是军队制造,也肯定是军队里面的人泄露的资料。”
韦伯斯特背后八根蜘蛛腿一样的节肢,灵活地互相碰触了几下,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们不用花力气乱猜了,只要你们跟我去见教主大人,他告诉你们的。”
“哼,就算要去,也是让你招供之后,押着你去。”
“既然这样,就不要废话了!”话音刚落,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韦伯斯特立即发起了攻击。他整个人倒下来,与地面平行,而他的八根蜘蛛腿代替了双腿,带着他无比灵活地爬上了隧道的墙壁。
说起这个隧道,还是人造人挖出来的,这个环绕整个亚美斯多利斯的超级长隧道,就是他们画出的超大型人体炼成阵,也称为“国土炼成阵”,目的是把整个亚美斯多利斯的所有国民,全都拿来炼制贤者之石,完成“父亲大人”的成神计划。
在消灭人造人之后,关于人造人的所有资料都被严密封存了起来,这个本就只有很少人知道的隧道,就这么被遗忘在了地下深处。而永生教明显从某个人手里得到了这个隧道的资料,再次把这些隧道给利用了起来。
此时,这个隧道却成了韦伯斯特最佳的主场,他的蜘蛛腿可以让他在任何地形都如履平地,让他可以从任何方位发起攻击。
“阿尔,小心些!”爱德华摆出格斗术的起手式,一脸戒备地盯着韦伯斯特。
“哥哥,你也不要大意,这个合成兽看起来没那么容易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