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前夕
第四百八十一章前夕
黑星一号，宏伟而宽阔的指挥大厅内，易乐祥正凝视着远处的银光。
“我不这次的决定是否正确。”他满脸踌躇的呢喃自语。
这是一次大决战，至少对人类来说是这样。从查尔诺帝国、帝国联盟以及残存的其他人类势力聚合起来的舰队正源源不断的从星际各处向波江空间门汇聚。星舰总数超过百万，其中大多数都是主力舰星舰，参战人数接近一亿。这是继远古之战后，全人类第一次联合作战，虽非空前绝后，但也足以载入史册。
波江附近的星域已然变成一座大兵营，后勤补给船、运兵船彷如蝗虫一般在星际航道内穿梭不息。附近的资源星、行政星上空彻夜不息的响彻着星舰划过天际的轰鸣声。人们既振奋又惊惧的仰望苍穹，仿佛要把这一切铭刻在眼中，铭记在心中。
人类最后的决战之日到来了。在他们的眼中，全人类聚合而成的庞大舰队齐聚这里只能有这么一个理由。或许和平也随着这一战重新降临世间。星际记者们四处游荡，他们想搞清楚是原因结束了人类之间的这场内乱，又是样的威胁迫使全人类的军事力量聚合在一起向人类的敌人共同发起攻击。然而他们一无所得。
“一切都将在这里结束。”傅才磊的声音从大厅的一角传来，他也像易乐祥一样站在另一处舷窗前凝视着黑暗的宇宙。几位族长与贝勒里恩与他站在一起，脸上神情凝重。
“不对，”易乐祥收回目光，脸上带着哀伤，“一切都将从这里开始。”
从今天起，从他决定与灵魂生物进行一场决战时开始，人类便已加入到整个宇宙对抗灵魂生物入侵的这场战争中去，他们或许弱小，或许不值一提，可是谁也不能否认他们正在战斗，并勇敢的向敌人发动进攻。
没人这场战斗会持续多久，也没人结局会如何。在这场战斗中，人类就像是强风中的蜡烛火焰摇摇欲熄，甚至经不起强风余焰的吹拂。毁灭，还是生存，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为了拯救陷入不可预知的危险中的族人，雷加召集了所有的密使，卡巴拉秘会掌控的力量也几乎倾巢而出。他们为了拯救茫然不不自知已然身处危险境地的族人倾尽全力、竭尽所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些隐藏于水面之下的力量浮出水面之时，即便是心里早有准备，依然让易乐祥不禁吃了一惊。
如果没有行星堡垒的出现，或许想要把卡巴拉秘会连根拔起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不过这些现在都不是他迫切需要考虑的事情，当军队集结完毕，他们将跨过空间门进入蛮荒一族控制的星域。到时，他们很可能会面对来自灵魂生物和蛮荒一族的双重打击。虽然雷加信誓旦旦的保证，‘秘社’对蛮荒一族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但他本人对此却心怀疑虑。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还搞不清楚灵魂生物进入摩尔克斯亚的目的到底是。或许，并不像雷加所担心的那样，他们是去征服蛮荒一族，而是接收。毕竟，那位‘尊者’大人是灵魂生物中的一员，他统治蛮荒一族的悠久而漫长，意外都可能发生。一想到这儿，易乐祥原本有些飘忽的心不禁更加不安。
但他们也有着不得不进攻的理由。此刻他们所面对的敌人不过是敌人庞大族群中极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前两次接触敌人已经对他们起了警惕之心，他们准备召唤庞大的族群将他们屠戮一空，那将是场史无前例的灾难。没人能逃脱其外。这与以往人类所经历的任何一场灾难都不同，它来自外界，来自有智慧生命的侵袭，为了彼此的生存，无论是灵魂生物还是人类自身都将竭尽所能，没人会后退半步。毫无疑问，人类在这场争斗中落在绝对的下风。
灵魂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他们一无所知，他们的敌人就和未知的命运一般无法窥测。那名被带到意识空间的灵魂生物告诉他们很多，但知晓越多，易乐祥对人类的前途与命运就越发担忧。灵魂生物是经历了数次宇宙毁灭的物种，那意味着他们也曾通过同样的方式摧毁过数个宇宙的生命，这是一群远远超过人类想象力极限的生物，人类能生存下来吗？他扪心自问，可是所得到的答案却令人沮丧。
硕大的指挥大厅内，参谋们与其他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的走动，可一切并不显得混乱，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没有让整个大厅变得嘈杂不堪。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且安静异常。路过的参谋不时把目光投向几位朝廷重臣，但更多的却聚集在尊贵的皇帝陛下身上。皇帝陛下依然身穿黑色的机甲制服，合体的军服紧紧贴着有些消瘦的身躯，却恰好衬托出皇帝陛下的精干之气。
没有混乱，也没有慌乱，就像往常一样，仿佛他们正在进行的并不是一场有关人类命运的战争准备。
几年来，易乐祥从列兵走到将军，又从将军走到皇帝陛下，一路征程，一路前行，无数的胜利奠定了他在士兵中无以伦比的崇高威望。似乎每当那个消瘦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胜利也就距他们不再遥远。那些投来崇敬目光的主人却不，此刻这位曾塑造过无数奇迹般胜利的，他们心目中的“战神”的心却正忐忑不安。
雷加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角落一角。为了协调卡几大势力之间的军事合作关系，李少君特意为他安排了一间独立的作战指挥室。可是他几乎没去过几趟，几名来自卡巴拉秘会的副手与来自帝国联盟的联盟簇拥着他，“战鹰”斯图尔陪伴在他身侧。这位曾经的民主联盟的联军统帅此时重操旧业指挥着卡巴拉秘会相关的军事力量，而来自帝国联盟的联军的军事最高统帅则由原联军统帅，现在查尔诺帝国的重要军事将领：提尔则担任着帝国联军统帅。由提尔来指挥帝国联军无疑相当得心应手。
没人雷加是怎样说服那位高傲的坦格利安十三世的。但是哈尔传来消息似乎稍稍解释了众人心中的疑问。数天前，坦格利安皇宫内曾爆发过一次短暂的小规模冲突。冲突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驻扎在皇城外的皇家卫队甚至还没有赶到皇城便接到了返回驻地的命令。第二天，坦格利安十三世与往常一样出现在早朝议事大厅，除了看上去有些疲倦，双眼因为睡眠不足而充斥着血丝，似乎一切正常。然而，坦格利安王朝对待新生的查尔诺帝国的风向却因为那晚的枪声来了个一百大转弯。随着坦格利安皇室态度的转变，帝国联盟的态度也随之转变。星际间两大势力仿佛一夜之间便成了盟友，其转变速度之快令所有星际媒体大跌眼镜，困惑不已。但熟知内情的人却揣测那夜发生了。有些时候，暴力是达成目标的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而且还相当的快捷。对于或许已经没有未来的人类来说，由此而引发的后遗症不会有人太过关心。相反，或许还会有人因此而窃窃自喜。查尔诺的强大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这早已不需过多的争辩。他们在战场的表现说明了一切。能够避免与强大的查尔诺交恶，无疑让不少人能在夜里睡个安稳觉。当然，如果某些人他们即将面对比查尔诺强大不知千百倍的，令宇宙中无数种族夜不能寐的“入侵者”的话，那又将另当别论了。幸运的是，无知者无畏，这句话在此时此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如果我们来得及阻止他们……”贝勒里恩满脸愁容的说，“一切或许暂时结束了。”
“如果没有呢？”易乐祥反问，
“那一切就将是开始”米致青语气严峻的回答。
“也或许是终结”雷加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这几天他终于从米致青的口中了所有的一切详情。说实话，直到现在，他依然有些心神恍惚。当棋局的范围在他面前变得无限放大，持续的也一直延续到宇宙毁灭的那一刻时，他突然感觉到某种从未有过的渺小感。他甚至怀疑米致青对他所说一切的真实性。但他却又找不到对方欺骗他的理由。他还不至于幼稚到认为查尔诺出兵帮助他的理由是因为他的苦心请求。但一切真相的感觉并不令人愉快，相反几天来，他的心中仿佛一直有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上面。
此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茫然，如果整个宇宙都面临着无法躲避的威胁，那他们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又有何意义？除了让他们的手上沾满了同胞之血，背负着难以弥补的罪孽以外，他们似乎一无所得。但除了接受眼前事实以外，没有任何理由能解释查尔诺如此不惜余力帮助他们的缘由。
第四百八十一章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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