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破天,归天
逆仙凡与破天一起呆了三天时间,这三天时间里,破天偶尔会消失一阵子,每当他再次出现时,脸色都会苍白上一分,逆仙凡曾经追问过他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可破天的回答永远都是淡淡一笑。
直到……第三天的傍晚,在逆仙凡的又一次追问下,破天终于开了口。
“破老头,你究竟在干些什么,这几天你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了,你每一次出去回来后,给人的感觉就虚弱了一分,现在你的,恐怕来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走!”
逆仙凡看着盘坐在他面前的破天,脸色十分难看的说道。
“呵呵,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时辰真的是要到了,本想再做的精细一些,看来是没时间了,不过好在也算是完成了,你问我这几天都在干什么,我在铺路,为你铺路!”
破天一脸的虚弱,但仍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此时的他,与凡人家那病入膏肓的老者几乎没有任何区别,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丁点血色,无数道皱纹已经爬满了一脸,双眼暗淡,就连开口说话,似乎都极为费力。
“你……你搞成这样都是为了我?”
破天一笑,笑得有气无力,道:
“别把老夫说的那么高尚,谁叫老夫欠你的,我破天这一生,从来都没有欠过任何人任何东西,唯独你除外,既然欠了自然就应该还,老夫的出现,可以说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这是因,如果老夫放任你不管,由你自生自灭,那便是结下了果,虽然没有这因果老夫也已经寿元将尽,没什么影响可言,但对你来说却是不一样了,可既然与你结下了因果,就应该了却它!”
逆仙凡沉默,事实上,破天并不欠他什么,倘若当时破天不将他带走,他此时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别摆出那副表情,老夫存活了太久的岁月,生死早已看得太多太多,今天终于轮到了老夫自己,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舍,能与你相遇,那便是缘,也是定数,没什么可伤心的!”
从破天的这些言语中,逆仙凡便听出,恐怕破天真的是要死了,原本破天说他寿元将尽时,逆仙凡并不相信,可现如今他是真的相信了,因为从种种迹象表明,破天并没有骗他。
“仙凡,你的那双眼睛是我见过的,最为逆天的存在,将来,这双眼睛将会成长到哪怕是你都无法想象的程度,但也是因为它的存在,使得你的体质与常人大为不同,寻常的修仙法你修炼不了,老夫也没什么好办法,我之所以替你选了紫云宗作为修仙路的起点,那是因为除了那里,其他宗门并不适合你,这极帝星中所有排的上号的势力我都已经去过了,只有紫云宗的功法,勉强与你的身体契合,但也只是勉强而已,你注定要走出一条前人不曾走过的路,这条路太难了,难道令老夫都望而生畏的程度!”
说到从此处,破天脸色更加苍白了,之前已经出现过一次的星点光芒,再一次的从他的身体冲飞逸而出,如同上次一样,破天抬起了手,点在了眉心之上,一切又恢复如常,可逆仙凡却看出了问题,虽然那些光重新回到了破天体内,但他的身体,依旧显的有些虚幻。
“无妨,只是时间要到了而已,还可以在坚持一会儿!”
“可你……”
“时间不多了,我说你听就好,没事的!”
破天打断了逆仙凡要说的话,伸手在身前虚空一点,随即一道淡蓝色电芒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那道电芒上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裂缝,一柄紫晶色的长枪缓缓的从那裂缝中漂浮了出来。
“这柄枪是道器,被老夫命名为‘弑道’,它跟随老夫无数万年,与我一同征战沙场,殒命在它手下的,无一不是绝顶巅峰之人,因为它名为‘弑道’,因为它杀的,都是同我一样的混沌道圣!”
此时那弑道枪似乎是感受到破天的状态,它悬浮在破天面前,轻轻的震动着。
“老夫就要魂寂了,留着它已是无用,就将它赠与你吧,不过弑道乃是道器,现在的你还无法驾驭它,道器有灵,虽然我将它赠与你,但倘若你无法令它承认你,它就会遁走,去找它中意之人,这一点老夫也帮不了你,一切都只能看你自己!”
说着,破天抬手轻抚一下弑道枪,脸上带着笑容,道:
“别不舍,你陪伴了无数万年,足够了,仙凡孩子与我有缘,他比我更加适合你,当然,倘若他无法令你满意,你也不必顾忌我!”
话音落,破天的手发出了一阵刺眼的光芒,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从弑道枪上抹去了,而同一时间,破天的另外一只手一探,一点鲜血从逆仙凡的眉心中飘离而出,随即便径直的滴落在了弑道枪之上。
一瞬间而已,逆仙凡便生出了一丝奇妙的感应,似乎是与眼前的弑道枪产生了某种特殊的联系,他能清楚的感应到弑道枪此时的情绪。
悲伤、黯然,以及不舍!还有……就是对他的排斥感!
破天摇头,看向了逆仙凡,道:
“它在闹情绪,你体谅一下它吧,刚才的那滴血,是我强行打进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它留在你身边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需要用自己的行动打动它,否则时间一到,它还是会离去的!”
此时,破天的身影已经近乎于透明状态了,逆仙凡虽然还不曾修仙,但他也看得出来,破天恐怕随时都要消散掉了。
一枚玉简飞出,缓缓的落在了逆仙凡的面前,破天那虚弱的声音再次传出。
“你的体质特殊,老夫这里没有适合你修炼的功法,但有一则神通你却可以修炼,这是我近几日所感悟出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取名,也不知道威力几何,这需要你去自己衡量!”
“还有,这两枚指环你带上,它们虽然比不上弑道,但也是非常难得的东西,等你进入到了紫云宗,自然会知道怎么使用它们,在弑道没有正式承认你之前,你需要它们!”
说完,两枚青色、其上有淡金色纹路的指环,直接出现在了逆仙凡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之上。
一瞬间而已,逆仙凡便感觉,这两枚指环坚不可摧,似乎只要是被这两枚指环触碰到,哪怕就是再坚韧的东西,一样犹如玻璃一般会被其崩碎掉,更重要的是,逆仙凡感觉到这两枚指环如同专门为他打造的一般,戴在手上时,竟然没有一丝陌生感,如同原本就属于他一样。
而破天的双眼,此时竟然也闪过了一抹光华,有些惊讶道:
“咦?它们似乎与你很契合,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啊!”
正说着,一道星点流光再一次从破天那虚幻的身影中飘离出来,逆仙凡大惊,而破天反倒是十分的平静,也不阻止那星点之光,只是看着逆仙凡道:
“孩子,我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你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遗憾的是老夫看不到了,最后,老夫再送你一件礼物!”
一枚菱形的透明晶石从破天的眉心处缓缓飘出,这晶石一出现,逆仙凡便感觉到周围的天地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这一整片天地在这晶石面前根本没有资格出现一般。
“这是老夫破道成就混沌道圣时,由大道所凝结而出的‘帝道晶’,它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只能使得你在修炼时,更加的亲和天地大道,将他戴在脖子上,记住不可轻易示人,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还有,老夫魂寂后,会化作先天灵气,直接反哺这片天地,只是老夫身为混沌道圣,所化作的先天灵气太过庞大,这小小的极帝星根本就无法承受,即便可以,恐怕这突然的变化,也会引来这界域的至强者,所以,在老夫魂寂后,那帝道晶会自行将这些先天灵气吸收储存起来,待到七七四十九日后,这些先天灵气便会自行消散,你要做的,就是在这些灵气消散之前,尽可能的吸收它们,打好基础,不过你要记住,要量力而行,否则适得其反,到时谁都救不了你了!”
就在破天说话的这个过程中,越来越多的星点光华从他身体中飞逸出来,而破天也变得越加虚幻了起来。
“破老头你……”
逆仙凡不忍,但终究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是默默的接过了那枚帝道晶。
“不超越,人终有一死,不必难过,老夫要走了,待会会有两个紫云宗的娃娃经过这里,你无需要做什么,也不要开口,至少在抵达紫云宗之前,你不可开口说话,她们便会带你回紫云宗,成为紫云宗的弟子,从此以后,你要努力修行,但万事小心,修仙一途本就是逆天改命,一个不小心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莫要悲伤,老夫……走了!”
话音落,无数道星点光华瞬间从破天的体内冲出,只是眨眼之间,破天的身影便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束束纯白色的天地灵气,这些灵气一出现,便直接被唐林手中的帝道晶所吸收,前后不过几秒钟,而吸收了这些灵气的帝道晶,则是自行飞起,直接悬挂子在了逆仙凡的脖颈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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